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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看起來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輕聲道:「你方才說風險很大,如果被發現了,你會怎樣?」
雲垚苦笑道:「原來你也會關心我。」
楚思嘆了口氣:「上一世……是我對不住你,如果可以的話,這奈何橋你去過,就將我這個薄倖之人給忘了吧。」
「你自個都不想忘,卻要我忘?」
楚思頓時無話可說。
「走吧。」雲垚轉身,背著她。
過了鬼門關,途經黃泉路,雲垚一路都背著她,不曾看她一眼,直到上了奈何橋,楚思叫了她一聲:「雲姐姐。」
奈何橋下了場大雨,把孟婆鍋里的湯給兌稀了,楚思將那天在街市上用珍珠換來的傘送給雲垚,雲垚只是接了傘,不願看她。
楚思道:「倘若你遇到我姐姐,就勸她投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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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被楚蔓草生拉硬拽地從床上拽起來了,她足足睡了兩天一夜,滴水未進,楚蔓草和溫鏡合夥給她灌下了一碗粥。
楚思喝完了粥,整個人還是木訥的,她眼神僵硬地轉向床頭柜上那把傘,終於肯將它從布袋裡拿出來。
楚蔓草忙不迭離那燙人的東西遠遠的,問她:「大外甥,你還好吧?樓下還有粥,要不要再盛碗上來?」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吃。」楚思說著,抱著傘下樓。
她就著剩菜又喝了碗粥,想去盛第三碗時,楚蔓草阻止了她,「餓了那麼久一下子別吃這麼多,出去外面走走,明早再吃吧。」
楚思聽話地放下碗筷,捧著空碗要去水池那邊清洗。楚蔓草接過來,說:「我來洗吧,你帶阿鏡出去玩會。」
楚思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她坐到鞦韆架子上,一個人在上面慢悠悠地盪起來。溫鏡不放心,就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看她盪。
坐久了有些無聊,溫鏡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手機,又過了一陣子,她感覺頭頂有一道灼熱的目光朝自己望過來。
她抬頭一看,見楚思依然在盪鞦韆,但她的眼神卻是斜望自己的。
她只是望著自己,身體在空中蕩來蕩去,眼神始終聚焦在自己身上,一言不發。
她就這樣蕩來蕩去地看著自己,整整看了十分鐘。
溫鏡感到毛骨悚然,終於忍不住出聲問:「楚姐姐,你幹嘛一直看我?」
楚思道:「你模樣好看。」
溫鏡:「……」她怎麼覺得這話怪怪的。
「你生來就長這模樣嗎?」
溫鏡有些愣,不明白楚思話里的意思:「大概是吧。」
「為什麼是大概?」
溫鏡道:「我前世死過一回,不曉得自己前世生的什麼模樣了。」
楚思又問:「你家大人呢?」
不等溫鏡答話,雲垚就從裡面出來,沖兩人走過來。
楚思腳尖往地上一點,停住了鞦韆。
雲垚走到溫鏡面前,說:「阿草叫你。」
「好。」溫鏡便站起來往裡面去。
楚思用剛才看溫鏡的眼神看雲垚,看了五分鐘。雲垚不像溫鏡那樣被看的如坐針氈,她倒是平靜得很。
「雲姐姐。」
她沒有叫雲姐,而是叫雲姐姐,雲垚眼睫顫了顫,瞭然地抬起眉眼,望向她。
「你是要用復活溫鏡的方法救她嗎?」
雲垚點頭:「嗯。」
「我能幫上什麼忙?」
雲垚道:「你幫不了我。」
楚思從鞦韆上下來,走到她面前,笑著說:「雲姐姐,好久不見。」
雲垚也笑起來:「好久不見。」
翌日,楚思沒去上班,她向公司請了長假,這個節骨眼上,項目還得跟進,主管自然是不批,索性她就辭職了。
她在公司的位置就是個小職員,她一走馬上就會有人頂上去,小組離了她照樣能轉,所以,主管批她辭呈都不帶猶豫的。
公司的手續辦完後,她回了趟御水灣,一直在家等到江婉和楚蔓青下班回來,象徵性地通知了她們一件事。
「媽,我要結婚了。」
江婉的手提包沒拿穩,掉下來,楚蔓青脫鞋的時候沒站穩,往前栽了個跟頭。
楚思把「二老」扶到沙發那邊坐,一人給倒了杯水,才又重複一遍:「我要結婚了,但是具體日期還要等灩兒回來才能定。」
江婉喝了一大口水,來穩定自己不太穩定的情緒:「前兩天阿草跟我說你鬧絕食,這事我還沒問你,你今天又跑來作什麼妖?」
「我不曾說笑,媽,到時你幫我挑個黃道吉日,至於聘禮什麼的,咱家窮,就不用出了,買個三金就成。」她想起江婉那空空如也的保險箱,改口道,「不買也行,到時候你和楚蔓青請幾天假,過來喝兩杯茶就成,結婚的錢灩兒這邊出,聘禮和嫁妝也是她出。」
江婉好一會沒緩過來,看神經病一樣的表情看她。楚蔓青則是因著楚思這些規劃里也把她算進去而變得笑盈盈的。
「你想結人就能跟你結?」還聘禮嫁妝都那邊出,該不是絕食把腦袋給絕壞了吧?江婉在心裡吐槽。
楚思道:「她只能跟我結。」
江婉還想說什麼,楚思站起來,道:「媽,等她回來您也該改口了,以後不要一口一個秦小姐叫著,太生疏了,就叫灩灩,或者兒媳婦,楚蔓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