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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總之, 你沒錢了就找我,我……我給你, 你微信綁的是我的工資卡, 裡面都是有錢的。還有, 你要是覺得上班太累了, 就跟我說,我們就不去了。」
楚蔓青推開房門, 楚蔓草正躺在床上和人聊天,見了楚蔓青, 嘴裡一連串的嘖聲。
楚蔓青也不吹頭髮, 只是坐在床尾和江婉發語音:「你女兒陷進去了。」
楚蔓草踢了踢她:「姐, 你當間諜來了?」
楚蔓青沒理她,又給江婉發:「她今晚果然對我特別熱情。」
楚蔓草說:「姐, 你明晚就不過來了吧?」
楚蔓青放下手機:「怎麼,我過來妨礙你出去鬼混了?」
楚蔓草扔了一個枕頭過去:「什麼鬼混,怎麼說的這麼難聽。」
楚蔓青看手機:「你能安分守己自然是最好的。」
楚蔓草心裡憋悶,她看著楚蔓青身上的浴巾,忽然上前一把扯下。
楚蔓青眼疾手快,第一時間扯了被子按在胸前:「楚蔓草!」
楚蔓草:「讓你說我。」
楚思進屋的時候,聽到對面楚蔓草房裡一陣砰砰砰的聲響,不以為然,轉身進屋。
房間裡開著一盞暖黃的探頭燈,空氣中盈滿了沐浴乳和洗髮水糅雜在一起的香味。胭脂紅坐在床頭看書,厚厚的頭髮用木簪挽著,露出瑩白如脂玉般的頸子。
楚思呼吸微滯,舔了舔被電擊過後仿佛還留有餘韻的嘴唇:「楚……楚蔓草還沒搬走,我今晚只能睡在這裡……」
胭脂紅抬頭,笑了笑,眼神裡帶了點無奈的寵溺,沖她伸出手臂:「過來。」
楚思驀然想到小時候江婉也是這樣沖她說「過來」,她就拖著那雙藕節似的短腿晃晃悠悠趔趔趄趄地跑過去,被江婉或抱或拎或夾在腋下,去村裡的菜市場採買。
楚思含羞帶臊地爬上床,迎向那雙羽翼一樣沖她展開的手臂。
床頭燈應聲熄滅,黑暗中胭脂紅拔下髮簪,流水似的墨發一股腦傾瀉下來,部分淌在了枕頭上,一小簇落在楚思的面頰上,楚思伸手撥開,順勢枕在胭脂紅的枕上。
胭脂紅「嘶」了聲,拍拍她的背:「你壓到我的頭髮了。」
楚思不好意思地歪開頭,將胭脂紅的頭髮撥到一邊,重新枕回去。胭脂紅的頭髮太濃密了,像黑山老妖那數不盡的枝葉一樣,見縫插針無處不在地在她的臉側或耳際環伺,胭脂紅頭皮扯動,又發出「嘶」聲。
楚思索性不用枕頭了,鲶魚似的往下一滑,臉頰貼合著胭脂紅的胸口,枕在了胭脂紅的懷裡。楚思在心裡發出一聲慨嘆,如果每天都能睡在這樣的懷抱里,該是什麼樣潑天的大喜事啊,失眠什麼的壓根就不存在了。
「不分界了?」胭脂紅逗她道。
在楚蔓青家都同床共枕多少天了還分界分界,這女人就是心眼小,屁大點事都記得清清楚楚。楚思裝沒聽見。
胭脂紅去撓她的痒痒肉,楚思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胭脂紅問:「不分界了?」
楚思哼了聲:「分就分,誰稀罕。」說罷,就閉上眼睛睡了,手和腳連同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從胭脂紅身上挪開。
胭脂紅又在她腰上抓了一下,楚思又是咯咯地笑了。她翻身伏在胭脂紅身上,從被窩裡鑽出來:「都十二點了,一覺睡醒明天又要上班。」
胭脂紅問:「你不想上班?」
楚思說:「當然了,要是不上班就有錢,誰想上班啊。」
胭脂紅「喔」了聲。
楚思說:「那你別去了唄。」
胭脂紅說:「我不上班,拿什麼還你錢?」
楚思嘀咕:「我又沒讓你還……」
「不用還?這可不行,你既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娘,也不是……我怎好平白無故花你的錢。」
「誰要當你娘。」
「那我當你娘吧,你做了我女兒,那些錢就權當孝敬你娘我的,我便不還了。」
什麼?欠錢不還還要做我媽?合著這便宜兩頭都要占是吧!
胭脂紅看著楚思瞬息變得難看的臉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的合不攏嘴。
楚思猛地咬住她的下巴,胭脂紅嘴裡呼痛,笑聲卻停不下來。這時楚思鬆開了她,胭脂紅的笑聲也戛然而止。她看到楚思眼神異樣地瞅著她,心裡重重地墜了一下,一瞬間出神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十指相扣,唇舌糾纏了一陣子。
還是楚思乍然醒神,主動撤離了她:「完了完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好像被鬼附體了。」
胭脂紅眼神迷離,皮笑肉不笑地睨著她。
「我不記得了,你剛……剛才伸沒伸舌頭來著?」說著摸上胭脂紅的額頭。
胭脂紅瞪了她一眼,翻過身子。楚思隨之滾了下來,連忙追著她問:「你會不會有事?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胭脂紅忽然轉過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