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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紅目光盈盈的,「我不吃人的,就是吃,也不至把全車人都給吃了,我沒那麼大的胃口。」
楚思:「……」
什麼腦迴路。
耳邊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楚思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楚思心說,吃人就吃人吧,為了黨和民族,她願意光榮獻身。
她迎向胭脂紅盈盈的目光,將食指咬在齒間,眼神軟綿綿的,一副欲說還休的嬌俏模樣。
胭脂紅:「……」
這時候,旁邊招魂的傘匣突然發出劇烈的震顫,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匣子裡衝撞出來。
楚思走過去,只見那匣子經過一陣猛烈的抖動,「砰」一聲掉到地上,可匣子裡的東西似乎被上面的符篆生生地壓了下去,又安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楚思耳邊好似響起了一道尖銳刺耳的叫喊聲,那聲音像是個人,又不像是人,陰魂鬼煞似的,在她腦海之中不停地嘶吼著,叫囂著。楚思痛苦地捂著腦袋,猛的衝上前,將其中一張符篆撕了下來。
胭脂紅想阻止她已來不及了。
甫一撕下,另一張符篆便就鎮不住招魂的煞氣,一把猩紅明艷的油紙傘「唰」的一聲破匣而出。
楚思嚇得躲到胭脂紅身後,抬頭看著那把懸在半空,陰氣逼人的紅傘,咽了咽口水,把爛攤子甩給胭脂紅:「秦同學……」
胭脂紅道:「我不是給了你它的穗子?用它來控制。」
楚思慌慌張張地從口袋裡找那枚穗子,心想,「快回去快回去快回去」!沒成想,在她摸出穗子的瞬間,竟奇蹟般的發現,招魂已乖乖地回到傘匣里躺下了。
楚思半是驚訝半是疑惑地盯著那把充滿邪氣的紅傘,一轉身,卻猛地被身後之人撈了過去,呼吸之間立時盈滿了女人身上獨有的淺淡香氣。
心臟狂熱地跳了一跳,腰酥了,腿也軟了。只想把骨頭也放軟一些,再放軟一些,化成一灘水,融在她身上才好。
「秦同學。」楚思閉上眼睛,安靜地享受著被女人香氣環繞的美妙滋味。
胭脂紅抱得十分緊,像是找到了一件失散多年的珍寶,兩個人的身體曲線緊密地貼合著,一刻也不願意分開。
楚思看向床頭的鬧鐘,想著這個點應該快有人來叫吃飯了。
「出來吃飯了!」
楚蔓草的大嗓門果然無縫銜接地響了起來,楚思條件反射地推開胭脂紅,順勢借力將自己彈回到床頭臥下,緊接著,房門應聲打開。
由於早有心理準備,當楚蔓草那張賤賤的臉出現在兩人視線里的時候,楚思先一步操起床頭柜上胭脂紅常看的一本書翻了起來,一副若無其事的局外人模樣。
楚蔓草從門外伸進來半個腦袋,看到房裡意料之外的場景,隨即,又看向門後到處找拖鞋的胭脂紅,眼底詭異莫測地亮了亮。
「吃飯了。」她狡黠地開口。
楚思把書往床上一甩:「你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楚蔓草「哦」了聲,訕笑:「不好意思啊。」
退了出去,關上門。過了兩三秒,敲門聲又響起,「吃飯了!」
楚思這才撇下書,跳下床,大搖大擺地拉開門出去。
胭脂紅跟在身後,眼睛則盯著前面那人黑漆漆圓滾滾的後腦勺看,好奇裡面到底裝了什麼。
入座後,江婉還是一副和善的樣子,但楚思這回怎麼看,都覺得她媽那笑容裡帶了點老奸巨猾的意思。
「灩灩是哪裡人?」江婉很自然地往胭脂紅碗裡夾了塊肉,閒聊似的問道。
「媽,我不是說過……」話還沒出口就被江婉瞪了回去。楚思撇了撇嘴,很不情願地低頭扒飯。
胭脂紅施以一個禮貌的微笑,「我不太記得從前的事了。」
「祖籍也不記得了?」
胭脂紅「嗯」了聲。
「你那個親戚沒告訴你?」
胭脂紅剛要答,楚思忙道:「媽,對人刨根問底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江婉:「閉嘴!」
楚思悻悻地閉嘴了。
江婉轉過臉,對著胭脂紅,卻是和顏悅色地笑了,往自己碗裡夾了口菜,仿佛就是隨口那麼一問,「灩灩啊,你和那個親戚關係遠不遠?我就是擔心他們平常能不能照顧到你,要是關係遠了,就是親戚,也很難分心到你這邊。」
胭脂紅不著痕跡地滑了楚思一眼,笑道:「是一個遠房的妹妹,平素待我很好。」
楚思抬頭看了她一眼。
江婉道:「哦,是這樣。我聽楚思說,他們一家出國旅遊了,怎麼沒帶你一起去?」
胭脂紅依然笑著答:「只因著我恐高,坐不了飛機。」
楚思心道可真能扯。
江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楚蔓青手肘杵了杵江婉,江婉加深眼底笑意,招呼胭脂紅吃菜,便不再問了。
江婉這邊安靜了下來,那邊楚蔓青又開始了,吃完飯就把胭脂紅拉到客廳,兩人坐在沙發上聊起了去研究所工作的事。
楚思在廚房洗碗,耳朵卻是往客廳那邊長長地豎著。
「等休完年假,你來找我,周一我帶你入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