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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甩頭髮,越發覺得這般短髮雙利的很,內力一罩就幹了,沒有半點兒妨礙。
「我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你若是覺得這般像是做夢,那就將這個夢一直做下去,永遠也不要醒來就好了。」
宮九揚起一抹笑容來,主動抓住了傅奕恆的手掌:「走吧,莫要讓師傅久等了。」
他這個笑容在暈黃的燈光下越發顯得柔和動人。
傅奕恆心念一動,手上一個用力將宮九拉到了自己的懷裡,狠狠的吻住了他的唇。
剛剛清洗過後的宮九身上還帶著舒膚-佳的味道,頭上的洗髮露也是小泉山道觀十年如一日慣用的皂角洗髮露,這些香味都是從小就滲透在他的記憶裡面早已經熟悉到了靈魂裡面的味道。
如今,他最愛的人也染上了這樣的味道。
好似兩個人擁有了某種同樣的東西,將本來就十分緊密的兩人越發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
他生命之中有一個人已經在漸漸遠去,可他並沒有逆天之能將對方留下來。這雖然是一件非常悲傷的事情,可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小孩,為了不讓更多的人擔心難過,他連難過都只能夠壓抑在心裡,連釋放都只能夠選一個叫人沒法看透的時機里。
好在,九兒會一直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
傅奕恆深呼吸一口氣說道:「能夠遇到你對於我來說才像是做夢一樣的事情。」
兩人相視一笑,轉而朝著飯廳走去。
傅老道士眯著眼,覺得自己這麼一個大齡單身狗受到了暴擊,打算等小徒弟回來同大徒弟見上一面就把這兩個動不動就要秀一下的傢伙給扔下山去。
他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傅奕恆走進來看著他又闔上眼眸好似下一瞬間就會睡去一般,心裡抽痛了一下,暗自思量著要怎麼才能夠徹底的解決師傅身上的毛病。
他記得好像藏書閣裡面有收錄了一些老道長禁制他看的高危書籍來著,說不定能夠找到逆天改命之法。
三個人安安靜靜的吃完飯,天已經徹底的黑透了,無名道觀遠離鬧市,哪怕是夏日夜晚也有徐徐涼風吹來,漫天的星斗雖說比不上古代那麼明顯,卻也比工業化大都市裡面要能夠看的清晰多了。
他們三個人搬了板凳坐在無名道觀的道場上面。
山下就是燈火闌珊的熱鬧人間,山頂就是靜溢盎然的福地洞天,如此倒也算得上是良辰美景。
傅老道士看著山下許久,他站起身來,佛著長袖往道觀裡頭走,「咱們這裡沒有出台什麼同性戀婚姻法,並無什麼法律能夠保障你們兩個權利,師傅也知道你們必然不會是困守在這小小一方的人,日後自然有更遠的路要走,如此就選定明日在道祖面前結道侶大典吧。」
信道之人,在自己信仰之人的見證之下結的道侶大典或許比起隨意扯證結婚的人要更加虔誠、具備約束性。
宮九內心有些觸動。
他只是隨著傅奕恆一起叫傅老道長一聲師傅,老道長就能夠為他打算到這種地步,這般拳拳之心彌補了他缺失的父愛。
傅奕恆看著他紅了眼眶,笑了笑,湊在他的耳朵邊上說道:「九兒,你是不是缺愛?」
他的聲音很小,老道長慢慢走遠根本聽不見。
宮九冷眼哼他一聲,到底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和他大打出手的,他怕壞了自己在老道長心目中的形象。
偏偏傅奕恆還要招他。
傅奕恆把凳子朝著他這邊挪了挪,繼續小聲說道:「無論你缺哪一種,老攻都可以滿足你呀~」
宮九冷笑一聲道:「我缺母愛,你滿足我試試。」
傅奕恆笑的很有些奇怪。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九兒。」
宮九隻覺得莫名其妙,壓根不曉得傅奕恆腦子裡面都想了些什麼黃色廢料。
他吹夠了夜風,也不覺得燥熱了,懶得搭理傅奕恆,直接起身提著凳子回了道觀後院,如此傅奕恆也覺得沒意思了,他緊跟著提起凳子進了道觀。
兩人的住宿的房間和老道長的房間隔著一個寬闊的院子,還有一片菜園子,只是這般能夠起到的隔音效果也聊勝於無。
這種距離反倒是讓兩人有一種背著家長亂來的刺激感覺,讓兩人床上花樣百出,興奮的不行。
宮九被他折騰的紅了眼眶,算是明白了某個突然污起來不可收拾的傢伙是怎麼給他『母愛』的,這原本是他用來懟傅奕恆的話,最後卻是搬起石頭砸了他自己的腳。
這還不算太叫人崩潰的,他自己後來也有些樂在其中。
第二日早上起來的時候,他活動著脖頸起身,傅奕恆已經打了熱水拿到了房間裡給他洗漱,倒也不用走到後廚那邊去叫人看見了平白丟人。
他還以為沒有人知道呢。
結果,出門就看到了傅老道長正在耍著木劍,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的打完以後,笑眯眯的看著他,很有些奇怪的感覺。
他若是不知道老道長全都聽到了,他就不是聰明如妖的宮九了。
他瞬間就臊紅了臉,卻是很鎮定的打了個招呼,隨即整個人飄一樣的走遠了。
老道長目送宮九離開以後轉而看向傅奕恆:「我不是記得你說九兒他記性不太好,不是很能認得路麼?你還叫他一個人在山頭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