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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宮九直接放棄了攻擊。

  他收回劍,手垂在身邊。

  因為戰鬥的原因,傅奕恆收斂了所有的氣息,真真正正的將自己融入到了環境當中去,或許成為了一縷鹹濕的海風,或許成了屋檐角下叮噹作響的鈴鐺,好似這一片天地里到處都是傅奕恆的氣息,又好似他已經從這一方天地里脫胎了出去。

  他根本看不見傅奕恆,也察覺不到他的存在,這讓宮九心底有些慌,可他的面上卻是半點兒不顯,甚至還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這已然是他所能夠展露出來的所有的脆弱。

  可是這一次,那位心軟的道長並沒有為他這般神態而動搖,道長的木劍犀利的掠過了他的手臂,劃開皮肉鮮血綻放,隨後收回了劍。

  「你傷了老伯一臂,這一劍還你。」

  宮九笑,越發的冷清,他根據聲音鎖定了傅奕恆,固執的看向道長的方向:「那我也還欠你一劍。」

  「不必了,就當多謝九公子賜教。」傅奕恆的聲音很平淡,仿佛再也不會因為他而起任何的波瀾。

  傅奕恆已經懶得搭理宮九,他將那位姑娘的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的父親抱了起來,對著葉孤城點了點頭,轉身就運起輕功準備離開。

  宮九卻是不許他這般輕鬆的走掉的,他抬起劍朝著自己的肚子就是一劍。

  這一劍非常的狠,並無半點兒放水。

  劍尖已經穿透了他的背面,還露出少許,鮮血隨著前後兩處傷口滲透出來。

  他好似不怕疼一般,面無表情的執拗的看向傅奕恆的位置,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嘴角又揚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他狠狠的抽出長劍扔在了一旁的地上。

  「哐嘡」一聲長劍落地,好似驚醒了被定格的畫面一樣,鮮血從前後兩處傷口裡狂湧出來。

  即使強悍如宮九也踉蹌了一下,差點兒因為失血過多當場暈倒過去,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著他,讓他倔強又執拗的立在原地,一身白衣蕭索。

  傅奕恆回頭看了他一眼,完結文追更在氣俄君羊:叭劉一七七三三零四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恢復成了正常的沉穩模樣,他抱著那位暈厥的老漢腳尖輕點朝著白雲城城主府飛去。

  「既然九公子親自歸還了這一劍,貧道也無什麼話好說,自此就一別兩寬吧。」

  他遠走之後只留下那麼一句話,讓宮九當場吐血,可嚇壞了他那一干下屬。

  「你真是……」他囔囔,抬起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跡:「好狠的心。」

  「主人,是否需要屬下前去。」一直不曾說話的下屬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行為,他目光堅定的看著自家主子,只等著宮九一聲令下。

  宮九轉頭鎖定了他的位置,雙目無神的盯著他許久,面無表情的轉開了視線。

  「走吧。」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薄涼,好似那一道劍傷對他並無任何大礙一般。

  「主人。」

  「我說,走。」

  明明只是三個字就讓原本還有心不岔的下屬乖巧的閉上了嘴巴,跟隨者他轉身離開。

  「葉某送……九公子。」

  「不必。」宮九看向這才開口說話的葉孤城,他並無半點兒笑意,表情冰冷的掃了過去就收回了視線離開,連帶著將所有放在白雲城的勢力和釘子都收了回去。

  他已經不需要再有關於白雲城的一切了。

  傅奕恆將那位老漢抱回簡易手術室,替這位打漁人接了手臂。

  宮九那一劍削的非常的平整,也非常的快,他接起來並不需要多麼費力氣,只要將斷掉的血管和皮肉都用羊腸線連接起來,打漁人這一隻手到底是骨頭都快被切開一半,雖然治好後能夠使用,以後卻是再也不能夠做什麼重的活計了。

  他的手很穩,細小的手術針在他的手指尖穿梭,這種精巧的活計也不過是半個時辰就已經完事了。

  那一隻原本已經被削的只剩下半邊骨肉相連的斷臂就這麼被他縫合了上去,縫合完畢之後用上了消炎和恢復的藥草沁泡的紗布包裹好之後,他又用了木片和繃帶將這隻手給固定吊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暈過去的那位打漁人的臉色已經不再想之前那樣慘白,那一隻沒有了氣血的手臂也開口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的血液流動,不在變得青紫。

  觀察後續結束之後,傅奕恆才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鬆懈下來,他就踉蹌了一下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一旁參觀了這一場神乎其技的接手手術的漁家姑娘緊緊的咬著嘴唇不知道上前哭自己的父親還是伸手去扶傅奕恆比較好。

  「我知道我若是這般說絕對會很討人厭,但是我想要告訴道長,我絕不會原諒那位公子的。」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傅奕恆抬起頭看她,沒什麼力氣的笑了笑:「不原諒就不原諒吧,無妨。」

  漁家女試探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名白雲歸,取白雲城的白云為姓,盼我父親歸來的意思,只是我母親身體不好,已經去世了幾年了。家裡就剩下我和父親相依為命,如今我父親再不能做出海打漁的工作,已經是讓他斷了飯碗,如此我是絕無可能會原諒那位公子的。」

  她到底是不願意讓傅奕恆厭惡的,於是又多解釋了幾句。

  說完這些之後,她轉身就去給自己的父親擦拭臉上的汗漬,端起傅奕恆結束手術之後用過的銅盆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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