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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受傷吧？」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因為LL的身上甚至沒有半點黑灰。
反倒前方從不遠處經過的消防員們身上黑得十分不均勻。
120也被迫停在了狹窄巷子的外面，醫療推車迅速推進，讓消防員們救下來的女孩躺在上面。
楊瑒的眼神沒有從女孩身上移開過，優秀的視力也自然而然地看見了對方滑落的小紅蓋頭和露出來的結痂刀口。
她忽然愣住了。
「那個女孩子，」楊瑒不太確定地開口，「應該不是被劃傷的吧？」
哪會有這麼精確橫劃在手腕上的巧合？
站在她身旁的死神沒有說話，許久後看著120的醫療推車急匆匆離開，耳邊的救護車聲越來越遠。終於，楊瑒聽見了她冗長嘆息。
「是自殺。」
本來是度假的死神卻在此刻為生命嘆息扼腕。
「上去的時候已經昏迷了，搞不好真的會死。」
羅詩琴看了《范樂樂傳》的最新更新，哪怕對方小傳的文字再怎麼平鋪直敘，遣詞造句格外簡單，也依舊抵擋不住裡面的正文內容的悲傷。
更何況，在楊瑒看到范樂樂的一瞬間，對方頭頂上的書名一瞬間異變成了《請將我葬在21歲》。
而范樂樂則是變成了楊瑒異變人生書裡面的配角。
這件事發生得太快，就連羅詩琴也只是在瀏覽完小傳內容後翻到封面才發現的。
後面回頭又看了一眼更新，果不其然，除了正文內容表述得更加傷感悲切外，正文末尾也被添上了楊瑒異變人生書的書名作為結語。
但好在末尾標上的是未完待續，而不是徹底完結。
「可你不是說，」楊瑒怔愣地看著她，「不會死人嗎？」
死神垂下眸，表情平靜。
「——要看她自己了。」
LL說：「哪怕這次沒死，她的心也死了。死亡這件事，除了物理還有心理上呢。」
火災被滅後，五樓燦妹家的戶主都跟著去了醫院，周圍的巷子鄰居也慢慢散開。
楊瑒捏緊了拳頭，腦海里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忽然道：「我要去醫院看看。」
「我要去醫院看看她。」
……
這裡距離醫院不算太遠，至少范樂樂得到了及時的救治。
但緊接著，先前發現范樂樂自殺的消防員們也派出了兩三位過來和范樂樂的父母交流。
樂樂媽——也就是被鄰居們稱為燦妹的女人拍著幼子的後背輕哄著他，然後看向過來交涉的消防員們。
「自殺？」她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隨後反駁，「不可能，我家樂樂沒有問題！」
「她不可能自殺！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譚科平，這位被羅詩琴拎進浴室直接發現范樂樂的消防員確信道：「但她身上只有手腕上那道傷口，還泡著熱水……樂樂可能最近遇到了什麼問題，你們做父母的可以多問問孩子，了解孩子目前的心理狀況才是。」
樂樂爸抱臂不知道想些什麼，聽到這句話後才緩緩開口：「樂樂很乖的，不會做出這種事。」
樂樂媽也點頭附和：「對啊，樂樂是乖孩子，學習也不用我們操心，怎麼可能會自殺呢。」
譚科平沒了脾氣：「……這位家長，但孩子身上的傷口總歸是事實吧？與其反駁我們，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多了解樂樂吧？畢竟她也是你們的孩子。」
兩方人腦電波都對不上，一方說一方人的話，楊瑒和羅詩琴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的醫院。
也正巧碰到了范樂樂的主治醫生推門而出。
「主要是失血，但刀口沒劃到大動脈，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醫生簡單解釋了兩句，隨後皺著眉頭看著樂樂的父母。
「這個小孩子我們檢查了一下，肺部和咽喉是沒有問題的，不存在吸入濃煙。但就是這個身體傷疤吧……」她遲疑了一下，道，「你們知道她兩隻手都有劃痕嗎？左手往上的都結了痂留痕，看上去不止做了一次。」
「……」
大人們再度安靜，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醫生：……
她無奈道：「等孩子醒來以後也別多問，等她心情好點了再商量著給她掛一個心理科。」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後，醫生離開前還留下了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做家長的，還是得多關心關心孩子的心理問題啊。」
接住這句話的樂樂父母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碰巧聽到這些話的楊瑒和羅詩琴則是靠在了拐角的牆壁邊上沉思。
楊瑒在想些什麼羅詩琴尚且不知，但她已經有了新的猜測——
異變人生書到底是怎麼才出現在羅詩琴身邊人的頭頂上的？
《請將我葬在21歲》這本書明明已經寫了六百多的免費章，但卻是在不久前才突然出現在楊瑒的頭頂上的。
和羅詩琴先前經歷過的任何異變人生書不一樣的是，這本免費大長篇除了主角外，她還暫未看到特別的劇情。
這裡特別的劇情指的是能夠影響到羅詩琴所處現實的危機。
如果單是楊瑒個人的生死的話，最多只會寫在《楊瑒傳》裡面吧？為什麼會突然異變出一本設定新穎的『暢銷小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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