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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愣了愣。
哪怕現在只是口上說一說,但心底還是感動的。
這群小孩,頭疼的時候不讓人省心,關鍵時候卻這麼可靠,很難不讓人感動。
虞瀅正要說話,牢房門忽然開了,進來了三個蒙著臉的高大男人。
大傢伙們瞬間緊繃了起來,戒備著來人。
蒙面的人朝著虞瀅一指:「你隨我們出來。」
眾人聞言,當即擋在了虞瀅面前,可見方才的話不只是說說而已。
「有、有什麼事沖我們來,尋婦人麻煩,算、算什麼男人!」衛墉聲音在發抖,但卻依舊沒有服軟。
前邊的人看到說話的是個毛頭小子,忽然一笑:「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還敢身先士卒,有膽量。」
但接著笑意一頓,厲聲道:「讓開,不然我等對你不客氣!」
說著,拔出了腰間的大刀。
大刀一出,眾人臉色瞬間死白。
「我等求財,只要豫章送了銀錢來,就放了你們,但你們若是不老實,別怪我們不客氣!」
有人開口道:「你們若是求財便罷了,別為難女眷!」
那人冷嗤了一聲:「我們要為難你們也沒轍,更何況我們身居嶺南,聽說過不少余娘子的事跡,正好有人有疾,請余娘子過去一瞧,現在是客客氣氣地請她過去,若是逼急了那才叫真的為難。」
要真是極惡窮凶之人,還真不會說這麼多廢話讓眾人心安。
要說方才虞瀅在只有六七成懷疑,那麼現在已然確定。
她撥開擋在面前的一眾少年,呼了一口氣:「我隨你們去,莫要為難他們。」
「先生!」
虞瀅看向他們,解釋:「要是他們想要我去,直接用蠻力抓去便可,何至於在這裡說這麼多?」
經由虞瀅這麼一提醒,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的確如此。
便是如此,但都不敢鬆懈。
衛墉驀然抓住虞瀅的袖子,幾乎用盡了力氣緊緊拽著,手背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虞瀅輕拍了拍他的手:「放手吧。」
衛墉憋紅了眼,啞聲道:「我答應過伏安,要保護好他小嬸的。」
由一開始的針鋒相對,到數月的往來,衛墉和伏安早已經打成了一片。
先前是真的想要贏過伏安,但後來也是真的被伏安的本事所折服。
「我無事的,他們暫時不會傷我,但若是把這些惡人逼急了,指不定會對我,對你們做出什麼喪心病狂之事。」
站在牢房前,喪心病狂的三惡人:……
但惡人早已演慣,沒有半點紕漏,惡聲道:「余娘子說得對,若是這杯敬酒不吃,硬是吃罰酒,那也怪不得我等了。」
說著,跨步上前,大手伸來抓住了衛墉的手臂,正要往旁一甩之際,忽然一隻柔夷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男人循著手臂望向那雙秀目,微微挑眉。
「小孩子不懂事,莫要與他計較,我去便是。」
男人思索了兩息,終還是鬆開了手。
男人的手勁極大,便只是被他抓握了片刻手臂,衛墉還是覺得整條手臂都麻了。
男人凌厲的目光看向衛墉,眼神里皆是警告。
因衛墉手臂發麻,虞瀅很容易便推開了他的手。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先生被帶走了。
出了牢房,男人給了一條黑布虞瀅:「戴上。」
虞瀅接過,什麼都沒有說便戴上了,甚是鎮定。
三人相視一眼,暗忖這婦人怎麼會這般鎮定,一點都不懼?
虞瀅拉著一方繩子跟著前去,強烈的光線隱約透過黑布,她應是出到外頭了。
她開了口:「下回讓我去給你們寨主看疾,客氣些。」
話音剛落,她就撞到了前邊漢子的背脊,她默默後退了幾步。
片息靜默後,抓過衛墉手臂的男人開了口:「你是如何得知的?」
虞瀅平靜道:「不難猜。」
「說說看,如何不難猜?」
「第一,在嶺南中,大小山匪為牧雲馬首是瞻。牧雲把關嶺南與溱水交界,想必和熙平郡太守的關係也不錯,而我等在熙平郡被擒,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熙平郡太守所為,要麼就是牧雲山所為,要麼你們二者合謀。」
「第二呢?」
「第二,牧雲山雖被傳為悍匪,卻從未聽說過搶掠屠村之言,想來也是有底線的,我等被擒,沒有半點外傷,你也言只圖財,我便斗膽一猜,方才只有幾成把握,現在有十成。」
虞瀅特意把懷疑的機率往低了說。
男人忽然反應過來:「你試探我?」
不用試探她都已經猜到了。
「算是吧。」
「嘖嘖,只聽莫朗說伏危城府深,卻從來沒聽說過他這娘子也不好糊弄。」
虞瀅聳了聳肩,繼而道:「既然只圖財,就別對那些孩子們動粗。」
依方才來瞧,雖不會傷及他們性命,但為了震懾他們不亂來,估計還得用武力威懾。
「前提是他們能安分些,我們弟兄自然不會動粗,也不會在吃食上虧待他們。」說罷,扯了扯繩子:「走吧。」
虞瀅便不再言語,跟著繩索往前摩挲而去。
走了半晌,前頭的人開了口:「三級台階。」
前面男人出聲提醒,虞瀅慢慢抬腳試探後才落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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