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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暮食做好時,墊子全都做好了。
兩大一小的墊子,還有七個按照虞瀅要求所做的禾稈枕頭。
這枕頭若是直接枕上前,會有些扎人,虞瀅也狐疑把剩餘的邊角布料給了大嫂,讓她自己看著弄枕頭巾。
蓆子做好後,捲成了一卷搬入了屋中。
在伏震扶著伏危起來的時候,虞瀅與大嫂把墊子鋪在了竹床上,復而又在上邊鋪上了草蓆。
在大兄大嫂出去後,虞瀅把昨夜做的枕頭套子取了出來,把禾稈枕頭套了進去。
枕頭套子拼接的布料是虞瀅自己挑選的,靛青與赭、黑三色拼接。因拼接的時候又大概修剪了一下形狀,所以看著並不醜,反而有些說不出的融洽。
虞瀅復而又在窗戶上方拉了一條麻繩,麻繩串過窗簾,再掛了上去。
做好後,虞瀅回到床沿旁坐了下來,感覺到了床上略微鬆軟,不禁爬上床,枕著枕頭躺在了伏危的身邊。
比起沒有安全感的禾稈床,還有硬邦邦的竹床,這加了墊子後,還有淡淡的陽光味道,虞瀅躺下去後,滿足得想在上邊打滾。
伏危低眸望向眉眼間皆是笑意的女子,有些不理解:「只是加了個墊子,便這麼高興?」
虞瀅聞言,側身而躺,與他相視時眉眼一彎,笑道:「你也躺下來試一試?」
伏危思索了一下,也依她的意思躺了下來。
躺在墊子上,頭枕禾稈枕頭,仔細感受了片刻,認同了她:「確實舒適了不少。」
虞瀅翻身正躺了回去,說道:「自古百姓都注重衣食吃住行,我也是在乎的,從原來的禾稈床,到舊竹床,再到現在的新竹床加墊子,還有一個枕頭,我自然是歡喜的。」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在經歷過幾乎一無所有的開端後,虞瀅的物質欲便很容易滿足了。
只要一切都順順利利的,她就能滿足。
伏危與她靜靜的同躺在床上,有清風吹拂進窗戶,窗簾微微飄動。
翌日一早,虞瀅便與何叔何嬸,還有大兄一塊進山了。
大嫂則留在家中幫忙搭把手,順道在家做衣裳。
同時,曬草藥時有雨的話也能多一個人手收回去。
多了伏震,採藥也不過只有四人,現在都已經快八月了,也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草藥也不是一整日都能采,也不是日日都能去采的。
而且雖然遍山的草藥,但也不能太深入山中,只能在不怎麼危險的區域尋找能治風寒溫病的草藥。
按照現在大概的量來算,就算他們一日採得十一二斤,曬乾後只有八九斤的情況之下,需得兩個月才能夠五百斤,除卻雨天等其他時間,也不知到了交貨的時間,還能不能儲存夠五百斤的草藥。
再者虞瀅也不打算全部寄託那麼一單買賣。
算了時間後,虞瀅發現不僅缺人,還缺存放藥材的地方。
琢磨後,虞瀅便與伏危,大兄大嫂,還有何叔何嬸商量,看能不能在尋來兩三個人幫忙。
伏震把桌凳搬到了院子外,復而又把二弟給背到了院中。
人到齊了,虞瀅才把現在的情況給說了。
自上一回採草藥分得了一百多文錢後,何叔何嬸就動了讓大兒回家來,與他們一同給余娘子幫忙的心思。
兒子在那士族底下做活,被苛刻也是常有的事,有時回來,還能看到背後的鞭痕。
拿幾文錢一天,受苦受累不說,還得挨打,若不是為了討生活,他們也不願意看到大兒這樣。
所以現在虞瀅一提起這事,何嬸便也提了。
「六娘,你瞧我家的大郎如何?」
虞瀅只在搭茅草屋的時候見過一回何家大郎,記得是個幹活利索的人。
她應道:「自是可以,只是何家大兄現在不是有活計嗎?」
何嬸嘆氣道:「那士族大戶多為苛刻,雖說給他們做活在村子裡有幾分面子,可其實就是被當成牲口使喚的……」
虞瀅默了默,而後道:「若是何家大兄能幫忙,自是最好,但我也希望何家大兄能在考慮清楚得失後再做決定。」
沉默不語許久的何叔開了口,說道:「明日早上采了草藥後,下午我便去尋他商量一下。」
這時,伏震問何叔:「宋三郎是不是也與何大郎在同一處做活?」
何叔點頭:「是的,在一塊。」
伏震沉思了一會,說:「那我也與何叔一塊去看望一下宋三郎。」
虞瀅記得伏安說過,他爹與那宋三郎交情很深,他爹不在的時候,宋三郎有空閒也會來伏家幫襯一二,更會送一些糧食過來。
能這般關照孤兒寡母,那宋三郎想是也是個極好的人。
再說回找人的事上,現在暫時也只有何大郎這麼個人選,畢竟也不是誰都能信得過,且也能配合虞瀅的,還得慢滿來。
霍衙差來過陵水村後的第三日,
翠蘭嬸來了伏家,她雖百般不情願,但卻也不敢多拖延一日。
虞瀅這幾日有些忙昏頭了,差些忘記了還有翠蘭嬸這一件事。
翠蘭嬸也是真的怕了這余氏。
余氏說報官就真的報官了,並不是嚇唬人而已。
真報官便罷了,最重要的還是這官差也真的來了。
連官差都請得動,她能不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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