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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軼薇見她如此確定,只得打消自己的疑慮,只覺這人還真是不一樣,專門喜歡天閹。

  回到客棧,狐鈴謠忍不住推開窗跳上屋頂,朝四周瞧了又瞧,竟是尋不到半點竹屋的影子,心下也是有些奇怪,他們三人竟是走出這麼遠了?

  第二日虎軼薇狐鈴謠兩人在客棧門口見到了已經化為人形的郎若孤,他的邊上還跟著一個人。郎若孤見到二人,十分熱切地帶著同伴上前:「她是我的族人,叫郎雯,也是被派出來查明真相的,昨夜聽見我的嚎叫過來的。」

  郎雯顯然已經聽郎若孤提起過虎軼薇與狐鈴謠,當下便抱拳行禮,狐鈴謠笑眯眯地與她回禮,虎軼薇只是瞥了一眼,便往外走去。郎雯立馬便猜出了,那個冷著面的便是狐族武神虎軼薇,她對虎軼薇的事跡不只是有所耳聞,而是十分熟悉,她崇拜虎軼薇已久,也正是如此,此次得見有些激動,但也只能壓下澎湃的心潮,唯恐惹她不快。

  狼族本就是群居動物,既然兩人目的一致,又查到了一塊兒,自是沒有理由再分開行動的。虎軼薇對郎雯的加入不置可否,這本就是他們狼族的事,自己只借了個幫忙的由頭了解此事罷了,若自己提議太多,臨了反倒不好脫身。而狐鈴謠只想儘早將此案了結,好早些回狐岐山退婚定親,多個幫手也是好事。

  郎雯這陣子碰巧就見過昨夜那株草,只知它叫迷形,一直不知其用處,在克喬山上有一小片地均是這種草,只不過顏色稍有不同。於是,一行人便往克喬山去。

  途中,郎若孤自認男人該多照拂一些女子,再者他又心屬狐鈴謠,更該好好表現的,而郎雯則為了在虎軼薇跟前多表現些,是故許多雜事均是他們二人前去處理,理由倒也是充分,這本就是他狼族大事,能得二位幫助已是大幸,怎能叫那些小事讓她們煩憂。

  狼族兩個去探鎮上的虛實,虎軼薇二人則在客棧飲茶。狐鈴謠有些奇怪地問:「那克喬山若都種滿了迷形,怎無人看守?」若是有人看守,怎會叫郎雯瞧得那般清楚,能在一座山頭上搜尋到那一小片迷形。

  虎軼薇捏著茶杯品了一口茶,不是很喜歡:「看來你還不是很笨。」她聽郎雯提起時便覺蹊蹺了。

  狐鈴謠見她也認同自己的猜想,有些緊張地看向虎軼薇:「她引我們過去做什麼?」虎軼薇將茶杯放下:「不是引我們,是引我。山上有迷形應當不假,若無人看守,恐怕自有別的東西看守。那東西,你們仨打不過。」

  狐鈴謠是知曉虎族族長是武神的,但她並不知其姓名,更不知虎軼薇便是虎族族長,只當她仗著自己虎族身份自視甚高,心裡還冷嘲她一句臭不要臉。既然前方並不是陷阱,狐鈴謠便不再害怕:「原來不是無人看守,是無人能看守。」

  虎軼薇見她腦子轉得挺快,便道:「你若不是總惦記著那些情情愛愛,沒準兒你狐族也能自你手上崛起。」狐鈴謠是不知狐族危機的,狐王狐後儘管對她寄予厚望,可內心也知曉她尚且年幼,興許是趕不上擔起重任了,便總是叫她早些修出九條尾巴,再找個厲害的夫君替狐族撐腰,再在夫君的庇護下,擔起狐族重任。這是狐王狐後所想,於狐族於狐鈴謠都是最好的一條路了。是故狐鈴謠能與虎軼薇定親,狐王滿心歡喜,只覺自己已經如願,狐族不會斷送在自己手上。

  狐鈴謠雖然不是刻意這般打算,可她打小便被這般教養,心裡是將情愛看得極重的,於她而言,這仿佛便是除了修尾巴以外最重要的事了。當下聽了虎軼薇的話,並沒聽懂其中深意,只衝虎軼薇扮了個鬼臉:「情愛這種事,你這母老虎若是懂,早就嫁出去了。」既然定了親,兩人自是知曉對方的年齡,狐鈴謠一百零七歲,虎軼薇三百二十四歲,儘管虎軼薇這年紀在妖族來看也算年輕,但狐族是從未有這個年紀還沒成親的。

  狐鈴謠說著,伸出手欲戳一戳虎軼薇的臉,虎軼薇當下沉了臉,盯著狐鈴謠的眼裡釋放虎威,艷麗而又英氣的臉龐之上浮現出一張虎臉的虛影,虎臉張嘴露出四顆鋒利的長牙,一聲虎嘯嚇得狐鈴謠放出九條尾巴,縮回了手,身子微微後仰,又呆愣在那兒。

  虎嘯並不長,意在威脅,虎臉的虛影散去,虎軼薇按著桌子微微起身前傾,依舊盯著狐鈴謠的眼睛:「既然知道我是老虎,就小心點。」狐鈴謠還沒從方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那九條尾巴本就是預知危險不受控制地現形,當下狐鈴謠還沒回魂,無人控制,有一條尾巴果真是隨主人那般大膽,竟向前伸去,輕輕搭在虎軼薇的手上,又輕輕搖動著。

  虎軼薇已經震懾過了她,方才激起的那點氣便沒了,當下又有這麼一條尾巴討好,便坐回位置,攤開掌心,那尾巴便在她手心輕輕蹭著,她正要抓住那尾巴時,狐鈴謠一把將尾巴搶過,抱在懷裡,看著她的眼裡又是戒備又是委屈。

  虎軼薇能明白她戒備什麼,卻不能明白她委屈什麼,便問:「你委屈什麼?」狐鈴謠明明還保持著一副害怕的姿態,說話的語氣卻全然不見害怕:「我們還未退婚,就是夫妻,你不好好疼我也就罷了,還要凶我,我還不能委屈了?」

  虎軼薇見她還知曉害怕,微微仰頭:「若不是你說話不懂分寸得罪於我,我會凶你嗎?若不是看在你我定親的份上,你說那番話,我將你吃了,你們族人都不敢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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