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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渚思忖:「看來李郎君的野心不小。」
李青瓷本來也沒奢望過這麼多,可誰讓洲渚給了他這個信心和希望呢?
……
李青瓷也離開後,池不故準備將洲渚送回白衣庵,後者卻緘默了片刻,道:「池不故,我想跟你回漏澤園了。」
這次,她在白衣庵門前險些被當成惡鬼抓走,可除了盡休師太被池不故拜託去請周憑驍之外,往日裡同她交好的女尼們卻沒有一個出來相幫的。即便明白她們有她們的顧慮,不一定能對抗這些鄉民,但她還是感到了挫敗。
再待在白衣庵,也不過是自找不痛快,何不跟池不故回漏澤園?
池不故沒問緣由,只道:「那我過去幫你搬東西。」
「你不問我為什麼?」
「總歸是你想做的。」
洲渚笑逐顏開。
第28章 巴結
趁著送她們回來的掣雷都軍的馬車還在, 池不故領著洲渚去向盡休師太道了謝,然後幫洲渚將行李打包裝車帶回漏澤園。
看到好一陣子沒住過的柴房,洲渚又嬌氣地道:「池不故, 我不想住柴房了。」
這回池不故沒再說她嬌氣,而是將西舍讓給了她, 自己再搬到正屋去暫住。
洲渚道:「西舍有兩張床,我睡一張, 你睡另一張不行嗎?就這麼嫌棄我,不想跟我同住?」
池不故:「……」
她別過臉去:「沒有嫌棄,只是……不習慣。」
洲渚可不聽這些,將她的行李留下, 道:「我以前也不習慣,但住著住著就習慣了。」
池不故無言以對, 但也沒堅持要搬走。
翌日, 池不故去墟市買了一頭小牛回來, 將漏澤園的閒置板車收拾改造一下, 弄出了一輛很小的牛車來。
洲渚驚了:「你哪兒來的錢買牛?」
上次去墟市, 她路過家畜交易市場看到一頭小牛得賣五貫錢,這得抵池不故一個月工資, 她還得建東舍, 錢夠用嗎?
「打理漏澤園兩年, 我還是攢了些積蓄的。」池不故道,「清明重陽, 還有遇到有送葬的,我那些紙錢能賣不少錢。」
洲渚這時才知道, 原來那些嚇人的紙人是池不故的傑作。
到底是擔心池不故掏空了家底,將來倆人都得喝西北風, 洲渚去糖寮上班後,向李青瓷開口:「能提前預支一部分分紅給我嗎?」
李青瓷不帶眨眼地拿出了三張面值五貫錢的交子給她,還問:「這些夠了嗎?」
「暫時夠了。」洲渚喜滋滋地收了錢。
李青瓷又道:「你這兩日受了驚嚇,還是先回去休息兩日吧,這裡有我看著,不會有問題的。」
洲渚心想,也是,社畜尚且能上六休一,她這些天都沒有休過假,的確該放一放假了。
她揣著錢回去,又讓李青瓷幫忙介紹幾個會修建房子的木匠,準備先把東舍給建起來。
由於是提前下班,她沒等來池不故接她,只能自己走回去。等她回到漏澤園,卻發現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洲小娘子——」看到她,黃長生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洲渚立馬後退兩步,生怕靠近他,會被他身上的晦氣給沾上。
「你怎麼在這兒?」洲渚想到他一直覬覦著池不故,頓時怒火中燒,急匆匆地跑回漏澤園,直到在主屋看到正在摺紙錢的池不故,才重重地吐了口氣。
「怎麼了?」池不故問她。
「黃長生來了,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他不是沖我來的。」池不故淡然處之。
洲渚回鄉他那殷勤的模樣,明白了:「他是沖我來的。」
池不故放下折好的紙元寶,道:「走吧,同你出去看看,他意欲何為。」
門外,黃長生沒有踏進漏澤園一步,他看到那個廢墟,便想起正月里的那一道莫名其妙的天雷,心裡始終是有些發憷的。
見洲渚與池不故走出來,他的臉上又堆起了笑容,不過卻不是沖池不故。
現在,無論是美貌還是出身,洲渚都遠勝池不故,他就算拿不下洲渚,看著養眼也挺高興的。當然,倘若池不故主動獻身,他倒是樂得接納,若池不故不願意,他也不會再強求。
黃長生一臉挑剔地打量這漏澤園,道:「洲小娘子,你怎麼住這兒呢?」
「我不住這兒,能住哪兒?」這個問題真是引人發笑。
「我在城中還有一座宅子,洲小娘子願意的話,我立馬讓人收拾出來,給小娘子住。」
洲渚譏諷道:「怎麼,我住進去後,方便你對外說,我是你的外室嗎?」
黃長生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道:「怎麼會呢?我豈能幹這等毀你清譽的事!」
洲渚指了指池不故:「你當初為了逼池不故離開夏館,不正是用了此法?」
黃長生矢口否認:「絕對沒有這事,應該是哪個長舌婦亂傳的,我一天都沒住過夏館!」
「你是沒住過夏館,但有了那些傳言,誰還敢住夏館呢?」
黃長生眼睛骨碌一轉,立馬生出了個既能將功折罪,又能討得洲渚好感的主意,道:「洲小娘子不願意住我的宅子,那可以住在夏館,夏館是池不故家,必定不會有人亂嚼舌根。若有人嚼舌根,那便是同我作對,看我不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