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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矛頭轉向洲渚, 她再出面坐收漁翁之利。
可沒想到,池不故又出來橫插一腳, 亂了她的安排,她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將池不故也給帶走。
眼瞧著安婆的同夥不知道拿了塊什麼布,就要塞洲渚的嘴裡,她叫道:「我閉嘴,你們不准將這臭布塞我嘴裡,這細菌那麼多,萬一我生病了,拉肚子了,拉到花容失色,面色蠟黃,你們必定賣不出什麼好價錢!」
安婆及其同夥:「……」
好像有幾分道理,但他們怎麼覺得不對勁呢?
「你最好乖乖閉嘴。」安婆警告了兩句,繼續趕路。
路上遇到些人,他們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安婆便解釋這二人被惡鬼上身,新福鄉的人抓了她們送到雷公祠進行驅邪。因為害怕惡鬼傷人,只好將她們綁起來。
洲渚叫道:「誰說我是惡鬼上身?我是仙女下凡!」
原本還提心弔膽,擔心她亂說話的安婆等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樂了。
見過找死的,沒見過這麼作死的,她這麼說,只會更加證實他們所言。
果然,鄉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失心瘋的瘋子,都搖著頭離開了,不再多管閒事。
牛車到了渡口,那兒已經有渡船在等著了。
洲渚發現,這個拐賣人口的團伙並不止安婆、兩個男人,及兩個童子,恐怕除了這船夫,津口那邊也有接應他們的人。
不過池不故到底有什麼打算?找到杜佳雲後,她們要如何脫困?
她力氣大,一拳能砸倒一個人,但就怕遇到刀劍,她力氣大不代表是金剛之身。
算了,她還是選擇相信池不故吧!
洲渚按捺住崩斷繩索的心思,老老實實地被安婆一行人領著去了雷公祠。
她跟池不故被關進了雷公祠的一個密室里,那密室建在了後院倉庫,平日不會有外人進出,還被好幾幅畫像給擋住了。
如此隱秘,難怪沒人發現這兒是隱匿被拐婦女兒童的地點。
密室很暗,而且位處南方比較潮濕,一進去便能聞到撲鼻的霉味,還有空氣不流通所帶來的沉悶。
洲渚立馬嫌棄起來:「我不要待在這裡,我怕黑!」
安婆瞪她:「你以為我是請你來做客的嗎?!」
「你說要給我做法,別人都知道我在這兒,萬一有人過來圍觀,你怎麼解釋將原本要做法的人關在了密室?」
安婆等人不聽她狡辯,將她們給推了進去。
借著開門時泄進來的幽光,洲渚看到了同樣被綁著,扔在裡面的杜佳雲。
很快,門被重新關上,室內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失去了光亮,洲渚和池不故都有些不適應,但還是憑著記憶,靠著牆慢吞吞地挪到了杜佳雲的身邊去。
「佳雲。」洲渚開口喚了聲。
「唔唔唔——」被堵著嘴的杜佳雲掙扎著,靠向她們。
池不故轉過身,摸到了杜佳雲的腦後,然後將勒在嘴巴上的繩子給解開,再將她口中的布扯了出來。
「阿洲姐姐,你怎麼——」杜佳雲欲哭無淚,「他們果然還是將你抓來了!」
洲渚沒空安慰她,道:「發生什麼事了,能給我們說說嗎?」
杜佳雲哽咽著將她的遭遇告訴了二人。
原來她昨日晌午又趁著家人不注意,偷跑去了漏澤園。
半路遇到了安婆和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樣子,十分可疑。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湊到一旁的草叢裡偷聽。
「那丫頭不在漏澤園,白跑一趟了。」安婆有些懊惱地說。
「會不會在夏館?」男人問。
「得去打聽一下。」
男人催促道:「不能再拖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姿色如此上乘,又沒有戶貼的,賣給那位,那位必定歡喜。他五月便得回京,我們還得花時間調-教,好讓她聽話,所以這幾天就得動手了。」
杜佳雲聽得沒頭沒尾,但卻從那隻言片語中提煉出了幾個關鍵信息:安婆去了漏澤園,想找一個姿色上乘又沒有戶貼的女子,想將她拐賣給某個權貴。
結合這些信息,她立馬就知道他們盯上了洲渚。
正準備悄悄地去給洲渚通風報信,卻不小心被草叢鑽出的蛇嚇了一跳,被他們發現了她的存在。
「是杜家那個小女兒。」安婆又驚又慌。
「不能放她走,她會告發我們的。」男人道。
安婆有些猶豫:「可她若是失蹤了,杜家必定會發散人手出來尋她……」
「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她抓起來綁住,再將她的嘴堵住,塞進了一牛車的草堆里,給帶回來關了起來。
她後悔自己沒事瞎好奇,但是又擔心洲渚的安危。
在被關押的這一日一夜裡,她知道自己將會被發賣,面對未知且黑暗的前路,她真的連死了的心都有了。
然而想起洲渚的遭遇——即便被吃絕戶,即便被族人發賣,也不曾放棄過希望。——這給了她堅持下去的勇氣,然後她就等來了同樣被綁架的洲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