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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寧一消失,紅龜也跟著消失,還未曾被淨化的百姓繼續圍堵秦江月, 被留下的三個護法在心音中得到了神尊要求斷後的命令, 本已跨界的腳都縮了回來。
說實話,不太想幹這件事,看劍仙那個眼神, 從他女人被搶走那一刻開始,殺意鋪天蓋地襲來, 連那些已經清醒過來的凡人都被這殺意覆蓋, 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劍仙都不管凡人了,可見他現在狀態多可怕, 這個時候留下來斷後,很可能葬送自身。
但是沒辦法。
王命難違,圭茲、儺森和枯榮留下來,一起對付秦江月。
「今日哪怕死在這裡,也是萬萬不能讓劍仙更進一步的。」
枯榮說完和圭茲對視一眼,比起現在的劍仙,他們更不想回去面對魔神好嗎!
劍仙的行為尚可估算預料,但他們的神尊那是看不穿猜不透,叫你始終在恐懼之中輾轉反側。
可這些好像都是老黃曆了。
幾萬年前的劍仙和現在的劍仙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圭茲和枯榮有幸參加過當年的神魔大戰,對從前的化劍仙尊有所了解,他們很快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他們以為拼盡全力是可以攔住劍仙的,最起碼可以留他許久,最短也得一日吧?
可是沒有。
「去!」
圭茲不輕易說話,每次說話都是發號施令——對那些修為低於他的凡人。
凡人如螻蟻,密密麻麻地圍向秦江月,秦江月身後還有被薛寧淨化過來的正常人,這些正常人看到劍仙似乎受制於此,便拿了身邊所有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上前為平魔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們之中有不少都是皇宮裡以前的護衛,身手不錯,可面對被魔化的人,身手再好也沒用。
他們很快敗退。
秦江月看都沒看這一切,因為不必去看也可以預料到結果。
需要解決的是始作俑者。
圭茲忽然耳朵劇痛,尖刺的耳鳴令他身體痙攣倒下,是枯榮及時扶住了他。
「你耳朵流血了!」
枯榮驚呼著。
圭茲頭腦昏沉地望向不遠處的白光,他幾乎看不到劍仙的容貌,他怎麼來的,如何來的,他都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聽見的是劍嘯聲。
劍仙留了個結界稍稍庇護那些凡人,便縱元神劍鳴響徹整個皇宮。
灰色的霧氣籠罩天地,他們很快發現那不是什麼霧氣,是劍氣化形。
「快走!」
圭茲的耳朵已經廢了,他不想看到枯榮也死在這裡,推著她離開。
「照顧好她!」
這句囑託是對儺森。
儺森雖然是四護法,但是替代了原來的四護法,入門其實比枯榮晚。
兩人平日裡因著排序問題有過不少矛盾,將枯榮託付給儺森圭茲是不放心的,可也沒辦法了。
「我來替你們擋住劍仙,你們快走!」
必須留一個死在這裡的話,那就選他吧,他這雙耳朵,回去也是廢物了。
枯榮被圭茲推跑,她極力掙扎要回去,被儺森無情地捆回來。
「你要是希望他白白犧牲,那就回去吧。」
儺森願意聽圭茲的囑託已經很不錯了,他將鋪天蓋地的枝幹收回,捆著枯榮離開。枯榮不甘心,開出無數雙眼睛襲向秦江月,秦江月一時天旋地轉,似乎真的被她這絕望一擊得手。
枯榮高興了還沒三息,就被刺瞎了所有眼睛。
血淚從她眼眶流出,她聽到圭茲的慘叫聲,那種與一脈相承斷絕聯繫的感覺讓她徹底傻了。
她從未想過,領命來抓個人,最後會是這麼慘烈的結果。
分明出發之前她做了無數次推演,覺得萬無一失,計劃完美。
身子被推了一下,枝幹從她周圍消失,枯榮看到自己被儺森甩了出來。
圭茲會為了她而犧牲自己,儺森顯然不會。
有利的情況下,儺森願意帶著她,當成為累贅甚至自身難保,儺森才不會留她。
她被當做抵擋秦江月劍嘯的工具,輕而易舉地丟了出去。
枯榮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們是魔啊,魔這種東西,怎麼靠得住呢?
除了圭茲。
枯榮悲從中來,嘶吼著與劍嘯撞在一起,絲絲縷縷的魔氣反而置之死地而後生,逃掉了些許。
倒是扔了她的儺森,被凜如極寒的劍氣包裹,灰霧將他吞噬,剎那之後,秦江月白衣獵獵地穿過他的身軀,手中元神劍上沒有一絲血污。
而在他身後,儺森慘叫崩裂,化為烏有。
魔族的陣法隨著三個護法的或隕落或重傷消散了。
天色漸漸亮起,外面居然已經是正午時分。
周圍安靜得可怕,只能聽到血滴下來的聲音,秦江月垂眸去看,手腕不知何時劃破,鮮血如注,他卻無心療傷。
他說過,以後不管受什麼傷都由薛寧替他治癒。
可她不見了。
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長聖帶走,秦江月無法深想她身上會發生什麼。
隨著魔族陣法消散,凡間的魔氣沖天也被修界見到,慕不逾等仙府首座率人來此,還沒從秦江月處問到發生了什麼,就看見他化為一道銀光,直指魔域。
要說薛寧本人現在如何。
她其實還好。
人跟著長聖坐在奢比屍上,正在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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