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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同於內門弟子的地方在於,他們一個個像蛋一樣被踢著從螢林滾了出去。
袁恆駒看著發臭的屍體,朝右手邊的一個人道:“螢林是你管的,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死人呢?”
韓吉勛道:“我都說了,昨夜是……”
袁恆駒抬手,示意他閉嘴,又向左右吩咐:“去找麗冰。”
他認得出來,這是麗冰的兩名隨侍。
她們怎麼會死在這裡?麗冰昨夜來次做什麼?
這麼一打岔,他原本的計劃還怎麼進行?
寢院內雞飛蛋打,螢林的事被添油加醋轉述了十來遍,已經面目全非,聽著像什麼絕世大邪魔吃人了。
殷彩聽著都覺得離譜,便打算和司翎蘿聊聊月考題目,但一轉頭發現,剛回來不久的司翎蘿已經被紹芒拉進屋裡去了。
她心中生疑。
那可是兩條人命,而且還是甄麗冰的隨侍,莫名其妙死在螢林,少說也得牽扯出一段令人驚嘆的你恨我愛。紹芒竟然不感興趣?
轉念一想,紹芒似乎從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就又收回視線,聽眾人越發玄乎的猜測。
屋內光線昏暗,紹芒仔細檢查司翎蘿是否受傷,見她完好無損才放下心,板著臉說道:“再不能獨自去見荊晚沐了。”
司翎蘿聽到這話,臉色微變。
離開彩閣前,荊晚沐志在必得的神色再次浮現。
“等著看吧,我賭她要蹈襲覆轍。”
紹芒見她出神,伸手搭在她肩上,道:“師姐?”
肩膀微沉,司翎蘿回神,道:“不會了。”
紹芒臉色稍霽:“那就好,能教出周扶疏那樣的徒弟,荊晚沐又能多光明磊落。”
司翎蘿道:“外面說的死屍是怎麼回事?”
紹芒道:“這正是我要和師姐說的要事。螢林發現了兩具死屍,竟然是甄麗冰的隨侍。”
司翎蘿皺眉。
紹芒道:“我只是用攝魂符抹去她們的記憶,並未下殺手。”
司翎蘿面色隱隱發白,她大約明白了什麼。
紹芒見狀,道:“會不會是荊晚沐?”
司翎蘿抬眼,眼神複雜,說道:“這才是荊晚沐設的局,之後、之後……”
紹芒回憶起來,心裡有些沒底:“昨夜甄麗冰帶了三個隨侍,死了兩個,剩下的那個?”
司翎蘿擔心地抓住她的手臂,“剩下的那個是證人。”
紹芒沉思起來。
證人……證明她殺了人嗎?
不會。
她不知荊晚沐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卻知道一件事,荊晚沐絕不是想殺了她。
她大約還惦記著生靈神,且得了一個齷齪的法子,要讓她恢復生靈神的靈力。
紹芒試著換位思考。
假如她是荊晚沐,面對如此殘局會如何做?
司翎蘿道:“你準備怎麼應對?”
紹芒微笑,“暫時還未想到。不過這樣一直被動還是不好,該想想辦法,讓荊晚沐苦惱怎麼應對咱們。”
司翎蘿抓著她手臂時更用力了,“何意?”
紹芒反手握住她的手,道:“人一直閒著會出事的,我們給她找點事情做吧。”
司翎蘿都來不及告知她有關殷元洮的事,她已經有了打算。
莫名的,這樣的紹芒有一絲熟悉。
照理說,她絲毫不怯且不為荊晚沐是長輩而動容,實是好事。
但司翎蘿見她如此,卻總有種不安。
紹芒安撫好她,心裡盤算起來。
原是想著能在修真學院中闖一番前程,但璇衡宗中人步步緊逼,倒讓她生出另外的想法。
即便她在修真學院結課時拿到好成績又怎樣,那還不是璇衡宗賜給她的榮譽,將來她走出師門,還要向別人說自己是在璇衡宗修行過的,那豈不還是矮了璇衡宗一頭?
頒獎之人不合她的意,這獎不要也罷。
璇衡宗風光了一百年,荊晚沐也當了一百年的仙首,也該換人坐上高位了。
司翎蘿看到她變幻莫測的臉色,就知道她早準備了應對之法。
殷彩適時敲門。
***
漪滄殿。
荊晚沐才從彩閣下來,就撞上袁恆駒等人查案。
她對此事了如指掌,其中也有些她的手筆,因此也不急著問前因後果,只聽袁恆駒說了半天。
聽完後,她托著臉往殿中央看了一眼,說道:“既是甄麗冰的隨侍,袁宗師你不避嫌嗎?”
袁恆駒道:“宗主,這二人雖是麗冰的隨侍,但到底是雲霄派的人,若真是雲霄派有不軌之舉,那便是大逆不道,此時還講究避嫌嗎?”
荊晚沐像是被他說動,道:“有道理,所以確定是雲霄派指使的了嗎?”
袁恆駒頓了頓,道:“那倒……尚未。”
荊晚沐意味深長地道:“既是這樣,先把證人請來,審一審再看。”
袁恆駒立即遣了弟子去辦。
趁著空隙,荊晚沐苦口婆心似的道:“袁宗師,下回可不能這樣冒失為別人定罪了,否則別人還以為我們針對小門小派。”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面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