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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沒想到掰正徐值的辦法,只能多教這個大弟子一些技能,總不至於被紹芒虐的太難看。

  反正每次她教課時,只要說這張符紹芒會畫,徐值不眠不休也要琢磨著畫出來。

  紹芒並不吝嗇,認真畫了符,交給玉慈。

  玉慈看了很滿意,心頭又覺得嫉妒,虞綰那個窮鬼怎麼配有這樣的徒弟。

  她找到歷練獲寶簿,讓紹芒自己寫。

  寫完後,她道:“我,跟她,有話說!”

  紹芒看了看她所指的方向,正是淡然靜立的司翎蘿。

  司翎蘿並不是很想同意,因為她說話太慢了。

  玉慈看了看紹芒,又看了看司翎蘿,意思很明顯,“大、大、大事。”

  司翎蘿遲疑片息,“……好。”

  紹芒將鑑定完畢的琉璃淨火裝好,道:“師姐,那我去外面等你。”

  她像是沒有好奇心,溫文有禮地與司翎蘿說了這句話。

  回山後,她洗浴換了衣服,髮髻簡單,面色沉淨,簡直找不到一絲不妥。

  要知道她剛才還為虞綰打掃私府,卻還這樣一絲不苟。

  司翎蘿眼看著她走出去。

  玉慈知道自己說話慢耽誤事,就把想說的話寫在紙上。

  “璇衡宗有交換弟子計劃,已在曳影門試行。”

  司翎蘿看完,斂著眼皮,寂然不答。

  玉慈又寫:“所圖為何,你我都知。”

  司翎蘿名義上是虞綰的徒弟,實際與玉慈是同輩,玉慈今日既是告知她此事,也是想與她商議對策。

  司翎蘿想了半天,愁思壓在眉頭,出聲時嗓音鈍的聽不出情緒,“我會想辦法的。”

  玉慈明白,這意思是,璇衡宗若衝著紹芒來,她隨時都準備好擋在紹芒身前。

  一百年過去,玉慈看她還如從前一樣,義無反顧,不顧自身。

  她問道:“還,不肯,用劍嗎?”

  司翎蘿聽了後搖頭,“永遠不用劍。”

  玉慈想來想去也沒別的話可以回,就說道:“好。”

  又道:“守、守、守好你的,身份。”

  司翎蘿道:“她在等我,我先走了。”

  玉慈看著她走出鑑定館的門,才將方才寫字的紙用靈力燒毀。

  等燒完以後,她看著符紙上有力的筆畫,想到一個有關魔界的故事。

  一般的仙俠傳說中,與神勢均力敵的是魔。

  但上一任魔君比較奇葩,實力沒有,智力為負,膽子奇大。

  他繼位不久,竟然打破神魔兩族的和平,在人間作亂,又妄想攻上九重天。

  後果可想而知,他的部曲跑的跑死的死,連大皇子都丟下君父去逃命了。

  老魔君起先還用美酒歌舞麻痹自己,假裝一切如舊,可當神界的天兵站在頭頂,他不能不面對現實。

  不論是神是人或是魔,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跟在他身邊的魔侍建議,老魔君可以退位,讓新君繼位,如此一來,神界算帳也算不到他頭上。

  老魔君倒是也沒喝糊塗,“可我的大皇子已經……跑了。”

  若不是魔君血脈繼位,魔界無人服從,神界照樣得把他列為罪魁禍首。而如今放眼望去,魔界也無外人敢繼位,他們太弱了,抵擋不了神界的攻打。

  魔侍道:“魔君,大皇子沒了,還有一位庶公主。”

  此時,那位庶公主還在潮濕的抔荒澤撿毒蘑菇吃。

  她母親是魔尊曾經的魔侍,在魔後死後不久,魔侍有孕,以為能頂替魔後,但魔尊早將她拋之腦後,隨便給了一座小殿,命她待產。

  庶公主出生後,魔侍抱著她親自去見魔尊,求一個名分。

  魔尊一看她生的是女娘,揚手令左右將她趕走。

  魔侍裹著單薄的披風,抱著剛出生的女嬰,步入幽暗冷僻的夜裡。

  她身後是奢靡華麗的熱歌熱舞,樂聲縈繞整座大殿。

  魔侍意識到這個女娘並不能為她帶來什麼,就找到抔荒澤,將新生女嬰丟了進去,之後不知所蹤。

  抔荒澤是魔界有名的毒沼澤,一旦掉進去,只需兩個時辰,就會化為血水。

  但是庶公主命不該絕,魔侍將她扔進去時,砸到一隻老龜。

  老龜還沒見過魔界嬰兒,覺得新奇,就將嬰兒馱到旁邊的草叢。

  就這樣,庶公主被一隻老龜養大。

  但在庶公主十歲時,老龜壽命已盡,將自己的靈丹給了庶公主,便消失於天地之間。

  庶公主有了老龜的靈丹,在抔荒澤生活的更順利,至少現在她就算真的掉進去,也不會有事,不必再膽戰心驚。

  這日,她腹中飢餓,外出尋食,卻被魔兵打傷。

  因為神界打過來了,魔界草木皆兵,她又是生臉,沒死在魔兵刀下已經算是幸運。

  她受不了飢餓,就去找毒蘑菇吃。

  反正充飢,大不了就是被毒暈,正好睡一會兒。

  她確實暈了。

  再次醒來,已從無名無姓苟且偷生的變成新任魔君,素未謀面的君父告訴她,她將要為了兩族和平赴死,這是流芳百世的榮耀。

  命運就是如此,若有一日天降大貴,可能不是積來的福,而是取命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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