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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想了想喬伊又道:「也不知曉腹中的這個會不會省心了。」
顧兆瀾寬慰道:「孩子多了,終歸有好處,或許這個小不點結合前三個的優點於一身了。」
喬伊道:「借你吉言了。」
他見顧兆瀾手從脈搏上收了回來,問道:「怎麼樣?」
顧兆瀾抬手按了按眉心:「還那樣,沒有什麼變化。」
勉強一笑,道:「真是造化弄人,我顧兆瀾也會有今日這般的窘境。」
喬伊抬手拍了拍顧兆瀾越顯清瘦的肩膀:「會好的,朕一定想辦法把你的眼睛治好。」又調侃道:「朕養你一輩子。」
顧兆瀾好笑的搖了頭:「臣當真是承受不起,就你家那位醋王若是聽到皇上說這種話,提著大刀都得將臣大卸八塊了。」
說著,顧兆瀾又揉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說道:「臣累了,想睡會。」
喬伊道:「那好吧,你好生休息。」
現在的喬伊對顧兆瀾滿心都是愧疚,若不是他生的崽子把顧兆瀾推下石階,顧兆瀾又怎麼會失明。
大喬一天是操碎了心。
還越發的感覺自己無力管教蕭湛智了。
顧兆瀾聽著喬伊的腳步漸行漸遠,最後聽不到。
他抬手又揉了揉額頭,萬般無奈的說道:「我怎麼還能孕育上了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問題出現在了哪裡!
顧兆瀾苦惱著坐在床榻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拂面而來。
窗戶被推開,有人翻了進來。
從來不愛走門就那麼一個畜生。
顧兆瀾抬起頭來,雖然睜著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眼前卻一片漆黑。
「你對我做了什麼?」
蕭湛智欺身湊近顧兆瀾,挺立的鼻樑幾乎要貼上顧兆瀾的鼻尖:「少傅發現了什麼?」
顧兆瀾雖然看不見蕭湛智,卻能感受到他與他近在咫尺。
遂顧兆瀾一把推開蕭湛智,壓抑在心底的情緒更是涌了上來,對蕭湛智低吼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蕭湛智審視了一番顧兆瀾突然的情緒失控,他與顧兆瀾相處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顧兆瀾如此。
那個談笑風聲,風流倜儻的少傅,也有如此狼狽情緒失控的時候。
蕭湛智唇角一勾:「少傅是懷上孤的崽了吧?」
他今日來就是來確定這件事的。
「果然是你這個小畜生對我動了手腳。」顧兆瀾深呼吸了一口氣,隱忍的罵道:「卑鄙。」
「孤現下的所作所為都是被少傅逼的。」蕭智商又湊了過來,帶著野蠻一把樓上顧兆瀾的腰,拉近,貼著顧兆瀾的身體狠聲道:「你若是一開始就順從孤,聽孤的,就守在孤的身邊,我們的事情也不會被父皇和父親他們發現,你也不會有難看,我更不用為你體內植入生子蠱,用孩子把你拴在孤的身邊了。」
顧兆瀾空洞的眼神瞪著蕭湛智的方向:「想用孩子拴住我,你做夢吧,我不會要腹中的孩子……」
「你敢。」蕭湛智額上青筋暴起:「那是孤的孩子,少傅沒有資格脫掉。」
顧兆瀾冷笑:「我要非要呢?」
蕭湛智一把捏住顧兆瀾的喉嚨:「孤會殺了你。」
他說著,捏在顧兆瀾喉嚨上的指尖在一點點的施力。
顧兆瀾也沒有掙扎,就那麼由著蕭湛智掐著他的脖子。
這糟心的日子,不活也罷。
顧兆瀾被氣的真想就這麼一死了之。
可是有人不想。
蕭湛智鬆了手,像一頭豺狼惡狠狠的在顧兆瀾耳垂上咬了一口,眼底拉著血絲道:「少傅是吃定了孤不能殺了你。」
說罷,一把將顧兆瀾推到了床榻上:「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孤會對你和孩子好的。」
顧兆瀾被蕭湛智捏的缺氧,軟倒在了床榻上,好一會才緩過來。
他輕輕依靠在床頭,剛剛湧上來的情緒,已經被他梳理好,顧兆瀾揉著眉心,淡淡與蕭湛智說道:「你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成熟些吧,做事要考慮後果的。」
他頓了頓又道:「就算我可以將這個孩子生下來,你有沒有想過,要給他一個什麼樣子的身份?是一輩子做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嗎?」
薛湛智的確沒有考慮那麼多,他只想顧兆瀾懷上他的孩子,就不會再想著離開他了。
就像他父皇當年那般,最終為了他和兄長,沒有回他的故鄉。
可孰料顧兆瀾寧可將腹中胎兒墮掉也要離開他。
越想越氣,蕭湛智扣住顧兆瀾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以前你不是很喜歡孩子嗎,兒時你常常抱著孤和兄長,還有靜香,程世梓喜愛的不得了,這次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應該愛不釋手。」
顧兆瀾心中是黃蓮般苦澀,他道:「我那時是被你父親困在宮中,不能出去享樂,又是你們的少傅,所以自然與你們親近些,哄著你們玩耍,我哪裡是什麼喜愛孩子。」轉瞬又道:「我一個浪子,只管自己快活,其餘的什麼都不會想。」又道:「那都是你的一廂情願。」
「可是你已經懷了孤的孩子。」蕭湛智到:「更是成了孤的人,你的人生就應該由孤來主宰。」
顧兆瀾無奈的嘆息一聲:「太子殿下請你成熟些吧,你要成長的。」略頓「若是按照你說的那般,那麼讓我顧兆瀾主宰的人已經數不勝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