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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厲眼睛眯了起來:「別賣關子,快說。」
藍泠撇撇嘴道:「急什麼呀。」到底是不敢惹到聞人厲:「他是兄長的相好,那段時間我就覺得我兄長不對勁,常常將自己打的扮煥然一新出去,神秘兮兮的呢,那天在勝海酒樓,我兄長都向我父親坦白他已經有心上人的事了,還好你快,捷足先登了,但你也得提防他二人搞到一起去,給你帶了綠帽。」
藍泠催促聞人厲道:「婚禮越快越好,讓我兄長徹底死了和姜冥好的那條心。」
聞人厲雙眸如寒潭,對藍泠道:「這次你幫了我個大忙,我會記下。」
言畢,人提步離開去了刑房。
聞人厲喜暗,遂他的臥室里並沒有窗戶,房間幽暗,藍音這段時間幾乎一直發著熱,人被燒的渾渾噩噩的,人又一直被囚困在臥室中,已經分辨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了。
門口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吱呀」一聲,厚重的門板被推開,聞人厲走了進來,望著桌上紋絲未動的餐食,視線落在失魂落魄抱膝坐在床角的藍音身上。
藍音看到聞人厲後,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身體,在他眼中聞人厲好似遼闊草原上食肉的野獸一般,怕極了他。
「求你,放過我吧。」藍音眼中含著淚水:「我不會嫁給你的。」
聞人厲走了過來,站在床前,望著他朝思暮想許多年才得到的人。
「那年我第一次在中秋國宴上看到你,便中意上了你,可當時你還太小,我想著等你大一些,再向你表達心意,你十七歲時,到了試婚年齡,我終於不用等了,軒轅閣舉辦書畫比試,我花了高出市場價十倍的價錢買了你的畫,向你表達了我的心意,但你那種不失禮數的疏離,讓我明白你在拒絕我,不過我並沒有死心,又主動上門,藉口與你探討字畫,這次你卻連見都沒有見我,而當時的我已經二十有五了……」
「你說這些,要做什麼?」藍音痛苦的問道。
聞人厲道:「如此得來不易,我不會放你走。」
藍音堅守著最後的底線,搖頭道:「我不會嫁給你,不會與你拜堂成親。」
「姜冥。」聞人厲忽然說出這兩個字。
藍音蒼白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聞人厲繼續道:「我知曉你心悅他,我也知曉你不想他發生意外……」
「你見過他了?你怎麼會見到他了呢!」藍音情緒慌亂起來,上前扯住聞人厲的袖口:「你對他做了什麼?」
原來他並不清楚姜冥是做什麼的,這樣很好。
聞人厲視線定在藍音充滿情緒的俊顏上,一寸寸的審視著:「聞人家在帝都的勢力,你應該知曉,想讓一個毫無勢力的人,從世間消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
「你在威脅我!」藍音悲憤的瞪著聞人厲:「你好卑鄙。」
聞人厲從藍音聽到「姜冥」二字後的神色舉止上,便已經吃定了藍音:「你可以不被我威脅住,不與我成婚,一直這樣與我耗著,看結果是怎麼樣的。」又一字一句的說道:「當然我可以先帶你去見見他,看看他現下被你連累成了什麼樣。」
「你傷了他?」藍音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聞人厲不置可否。
藍音閉上了鳳眸,哭道:「帶我去見他。」
聞人厲攬上藍音細柔的腰肢,將他抱入精壯寬厚的懷中。
藍音下意識的去掙扎,卻馬上放棄了。
一路上藍音都猶如身在煉獄中一般,擔憂著姜冥,聞人家野蠻暴戾,已經在帝都出了名。
馬車停在了大門前,馬夫撩開車簾,藍音望著姜冥府邸的大門,心都跟著狠狠一哆嗦。
聞人厲將藍音抱下馬車後,便將藍音放了下來。
故意讓藍音去走這一段他熟悉的路,如今卻由他掌控的路,讓他放棄那份掙扎,與他成婚。
藍音望著眼前曾經他不知進出了多次的大門,失聲痛哭起來,對聞人厲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待我。」
說完,藍音推開大門,奔了進去。
聞人厲問身旁的劉雲道:「他的人什麼時候能回來?」
劉雲回道:「一個時辰,屬下已經吩咐為他開藥的大夫多托住姜冥的屬下。」
聞人厲微微點頭,隨即進了大門。
藍音已經好幾日滴米未進,又發著燒,身體虛脫無力,腳跟不穩摔倒在了地上,哭道:「我好沒有用。」
聞人厲過來,將藍音扶了起來:「我抱你進去。」
藍音推開他,身體踉蹌的自己走進了房中。
聞人厲清楚藍音不想在姜冥面前與他有親密的舉止,但他不會如他意,他要讓他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藍音推開臥室的門,一眼就看到躺在床榻上處在昏迷中的姜冥。
自從藍音失蹤後,姜冥茶飯不思,午夜夢回,再無法入睡,心中都是對藍音的思念擔心,又遭遇這一劫,人已經瘦的脫了相,臉色毫無血色可言,就像沒了生機一般。
「姜冥?」藍音痛心的要奔過去,卻被聞人厲攬在懷中,禁錮住。
藍音憤怒的去推打聞人厲,情緒崩潰的哭喊道:「聞人厲,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啊?
聞人厲任憑藍音推打著他:「這次我給他留了一口氣,你若是不嫁給我,我會讓他這最後一口氣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