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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沈泠寒微微蹙起眉心,他知道夜南峰傷的不比玄真輕,只是沒有傷到腿,可以走動。

  但他的手臂被蕭瑾容刺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內傷也很嚴重,卻沒有修養幾日便出去奔波,為他忠心 耿耿的辦事。

  沈泠寒抿了抿唇瓣,心中升起複雜的情緒來。

  宴商珂還在營帳等他,遂沈泠寒打開食盒,將裡面的餃子端了出來,「今日立冬,吃餃子,趁熱吃

  吧。」

  「謝皇上。」玄真目送沈泠寒出了營帳後,目光看向案几上的餃子,隨即拿起竹箸夾了一個餃子,放入 了口中慢慢咀皭著。

  往日情景一幕幕的在腦中浮現。

  一年前的今日他與玄真二人出去辦事,正趕上晚飯,又是冬至,便在路邊的攤位上點了兩盤餃子。

  那時玄真半真半假的逗他,「以後每一年的冬至我們都在一起吃餃子,一直吃到成為白髮蒼蒼的兩個小 老頭子。」

  玄真的意思就是想與他白頭偕老。

  皭著皭著餃子,墨秋塵忽然失聲痛哭了起來。

  第九十五章

  慢慢人生路,這一輩子誰來陪!

  沈泠寒出了營帳,便徑直向著他和宴商珂的帳篷走去。

  因為將士們都在營帳中歡聚一堂的吃冬至餃子,除了在四周軍營出口把守放哨中的兵將,此刻偌大的軍 營路上空空蕩蕩的看不見將士。

  長袍曳地,沈泠寒走在寂靜的路上,莫名的有些傷感。

  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已然超出他的想像範圍,沈泠寒微微動了動隱在袖管中的那隻右手,迎來卻是撕 心裂肺的痛。

  沈泠寒身體被蠱蟲折磨了長達五年之久,各項機能已經變得極差,傷勢癒合能力照比其他人要慢上許 多,骨頭斷裂是何其疼痛,他夜夜都不知要被痛醒來多少次。

  他只是不說,不想讓宴商珂憂心。

  大夫雖然沒有給出定論說他的右手就此廢掉了,但沈泠寒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以及恢復能力, 他的右手定是殘了。

  連一杯茶水他都端不起來。

  沈泠寒微微垂下頭望著腳下的路,或許真是自己享受了不該他享受的富貴福分,所以得到了報應?

  沈泠寒忙又搖了搖頭,不是的,上天已經將每一個人的人生之路安排好了,他走的就是自己的路。

  他活了將近二十四年,從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坐在帝王的位置上,想的都是富國強民,造 福百姓。

  他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帝王,性命就比旁人高貴了,他以眾生平等的想法,去對待眼前的每一個人,哪 怕是一個乞丐,性命也是無價的。

  可是卻有許多人不是如此看待自己的,自己在他們心中,被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在想方設法的除掉他。

  尤其在那個人眼中。

  不但要除掉他,還要讓他受盡世間苦楚!

  沈泠寒忍著右手腕的疼痛,儘量讓自己變得豁達起來。

  繼續走在這一方小青石上。因為不久前剛剛下過雨,只有這一方用青石鋪的小路上不泥濘,而沈泠寒愛 乾淨,遂一直捋著青石路走,絲毫不去沾染一旁的泥濘。

  沈泠寒的乾淨如同他的心一般,沒有污垢,沒有陰霾,若果沒有這一切的不幸,他就是那一株生長在陽 光下的向日葵。

  走著走著,沈泠寒的眼中映入一雙黑色暗紋的緞靴。

  第九十六章

  走著走著,沈泠寒的眼中映入一雙黑色暗紋的緞靴。

  黑色緞靴上依然是那麼乾淨利落,好似一塵不染,步伐也是那般沉穩,如同他的人一般。

  沈泠寒抬起頭,目光掠過一襲黑色的滾金邊錦袍,最後定額在蕭瑾容輪廓分明冷郁俊美的臉龐上。

  兩人都止住了步伐,相對而站,面對著眼前既熟悉,又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變得陌生的人。

  沈泠寒雖然沒有蕭瑾容高大,但腰杆永遠都是玉立如松,不輸蕭瑾容挺拔冷峻。

  此刻,蕭瑾容一雙眼瞳像灘濃的化不開的墨,漆黑的似乎不透一點光亮,幽暗深邃,從看到沈泠寒的那 一刻起,目光便一直定在沈泠寒身上審視著。

  審視著這個讓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人,審視著這個讓他思念的都要發瘋的人,審視著這個冰冷絕情的 要一劍刺死他的人。

  然而,愛.欲與思念已經讓他忘記了胸口上傷口的疼痛。

  自那日山林中混戰一番後,蕭瑾容傷的很重,便一直臥床養傷。

  今日是立冬,探子將沈泠寒的一舉一動都匯報給了蕭瑾容。

  蕭瑾容從探子口中知道了沈泠寒今日穿著一襲秀金紅色長袍,金冠玉帶,一副傾城之姿,正心情愉悅的 與宴商珂在營帳中擀麵,包餃子。

  而當時得知這一切的蕭瑾容,心痛的簡直要裂開了一般。

  為什麼他期盼,想與他做的事情,他卻要與旁人去做,還要那般的愉悅幸福!

  蕭瑾容心煩意亂,無法在床榻上修養,急切的想見到讓他心心念念,又恨之入骨的人。

  二人站了許久,在愛恨情仇中煎熬著。

  終是沈泠寒提起了步伐,因為還有另一個人在家中等著他歸。

  沈泠寒提步從乾淨的青石路邁到了一旁泥濘的土路中,想繞開蕭瑾容回到帳篷中陪伴痴痴等待他的人。 可是沈泠寒邁出步伐的同時,蕭瑾容也邁出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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