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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身旁的少年郎傷心了。
宴商珂頓時感覺自己沒用,不能一劍解決掉蕭瑾容,讓痴痴心悅之人浪費心神去與蕭瑾容周旋。
沈泠寒繼續道:「朕要在與蕭瑾容成婚之前重回朝堂,徹底擺脫他的掌控。」
宴商珂起身,拱手朝沈泠寒施禮,歉疚道:「是臣無能,到此刻還沒有完成皇上的吩咐。」
沈泠寒淡淡一笑,「與你無關,是朕疏忽大意了,忘記你與尉遲野賀早有不和,還命你去,定然要無功而返。」
說著,沈泠寒拿出一封信遞給宴商珂,「將這封信交於柳明,拉攏掌鑾儀衛事大臣的事,商珂便不用管了。」
宴商珂把信收好,雖有好奇,但卻沒有過問。
沈泠寒也不想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占用了兩人得來不易的相處時間。
倘若他猜的沒有錯,蕭瑾容明日便會過來。
「到朕身邊坐著。」沈泠寒指了指身旁空出的長椅,轉瞬又輕聲安撫宴商珂,「朕不與你親近,就是同你嘮嘮家常。」
「臣不是怕皇上與臣親近。」宴商珂忙解釋,誠然他非常想與皇上親近,做夢都想,只是……
聽了宴商珂的話,沈泠寒眼睛不自覺的彎了起來,「如此,商珂便與朕在這裡親密一番!」沈泠寒在宴商珂侷促,凌亂的神色下繼續道:「好了,朕在開玩笑呢!」
說著,身體向著長椅的邊沿挪了挪,儘量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的最遠了,以免身旁的小憨憨緊張。
不過沈泠寒到底是心性成熟穩重,遇到挫折也不輕易灰心放棄。
他在心中盤算著要用何種方法,將這個靦腆的小憨憨拿下,讓自己成為他的人了。
與此同時,宴商珂神情緊繃的坐在長椅的一角,讓沈泠寒感覺宴商珂稍有不慎就會坐個空。
沈泠寒無奈,嗔了宴商珂一眼,「坐的那麼遠,怕朕是老虎,將商珂吃了不成。」
宴商珂卻仍舊沒有坐過來的意思。
沈泠寒面容嚴肅了幾分,但聲音依然柔和到寵溺,「朕在命令你。」
見沈泠寒面上不悅了,宴商珂坐了過來。
沈泠寒眼底軟了下來,「那晚宴老夫人懲罰你了吧?」
知道瞞不住沈泠寒,宴商珂點了點頭。
沈泠寒又問道:「打你哪了?」
宴商珂搖了頭,「不嚴重。」顯然是不想讓沈泠寒擔心。
可如此沈泠寒越是擔心,「朕要知曉。」
沈泠寒微微蹙起了眉宇,「商珂是朕的戀人,所以拋棄帝王的身份,朕也有權知曉的。」
戀人,宴商珂心裡暖暖的,同時沈泠寒的態度,他沒法再堅持,隨後他老老實實的答道:「後背。」忙補了一句,「不礙事,都好了。」
「把衣裳脫了,朕瞧瞧。」
「傷口都已經好了,不嚴重……」宴商珂望著沈泠寒清越如鏡的雙眸中流露出的疼惜,話語戛然而止,人默了下來,抬手解開腰帶扣,脫去外套和中衣,轉過身子。
宴商珂年紀輕,癒合能力強,身後的傷口已經結了疤,但深深淺淺的疤痕,不由也會讓人聯想到可怖的一道道的鮮血淋淋的傷口。
沈泠寒望著宴商珂身後縱橫交錯的疤痕,眼眶酸脹,被一層霧氣蒙上。
身後之人半晌不語,宴商珂心揪的很高,微微側頭,「皇上,不礙事的,真的不礙事。」
身後之人依然靜默,他微涼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宴商珂的每一道瘢痕。
宴商珂身體不由一顫,想躲開,卻聽身後之人語帶嚴肅,「別動。」
宴商珂果然一動不動了。
如沈泠寒所猜,面前的少年郎是極怕他生氣的。
因為愛他,所以最是心疼他不開心。
這一世他絕對不能再負了他。
沈泠寒從身後摟住宴商珂,臉頰靠在宴商珂的後背上,輕聲安撫道:「朕就是想這麼抱你一會,不做別的。」
宴商珂起唇想說些什麼,不想讓沈泠寒誤會他是不喜與他親近,他只感覺自己配不上他,也沒有勇氣向自小就仰慕,高高信仰的人做什麼。
怕惹沈泠寒不開心,宴商珂薄唇蠕動了幾下,又抿上了。
陣陣輕風拂過,桃源內枝椏搖曳,一對對蝴蝶縈繞在還留有餘香的樹枝上。
未免出來太久,引起懷疑,沈泠寒與宴商寒沒有在桃園待多長時間,便分開了。
宴商珂將沈泠寒送回行宮後,便馬不停蹄的回了帝都,將信暗中交給了柳明。
此刻,柳明望著手中沈泠寒給他的信函,口中溢出一聲嘆息。
旋即拿起筆寫了一封邀請函,吩咐僕人送去了尉遲府邸。
而後柳明梳洗了一番,將身上在府中穿的便服換下,穿了一件束腰月牙白錦袍。
柳明是文官,文采卓越,又是當年聯考三元的狀元郎,遂身上的書香氣非常的濃郁,人又生的儒雅俊美,加之上這一身白色束腰錦袍,襯得人乾淨脫俗,如一張未染墨跡的宣紙。
換完裝柳明站在銅鏡前看了看,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腰身上,嘆道:「居然又瘦了,跟個女子似的。」
旋即抬手解開腰帶,脫下白色錦袍,換上一件藍色寬袍,將纖細的腰身遮掩住。
想了想又將頭上的白玉發冠,換成一根極為普通的灰色緞帶束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