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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周頌臣好像以為穆於沒聽清,因為剛才的煙花太響,將他的聽力給弄壞了。

  穆於笑了笑:「你沒聽見嗎?」狡猾得似乎隨時都可以收回承諾。

  周頌臣反應很快地說:「聽見了,你別想著否認,我有車內的行駛記錄儀作為證據。」

  穆於有些遺憾地說:「這樣啊。」

  他點了點頭,很大方地對心跳加速,連在初次上庭都沒有緊張過的周頌臣說:「那就交往吧,我們。」

  第89章 完結章

  穆於指著一盞藏在燈影里的廣玉蘭:「剛才你就是在這等我。」

  周頌臣順著廣玉蘭的樹蔭往上看,正好瞧見穆於家的陽台。

  建築攏進夜色中,不能夠瞧清陽台的景象,但周頌臣已經猜到了:「之前我就聽到上面有動靜。」

  穆於的手是被周頌臣完全包進掌心裡的,聞言下意識蜷縮著指尖:「我剛好在洗衣服。」

  他忍不住多解釋了幾句:「衣櫃裡的衣服都放了一年了,該洗一洗了。」

  欲蓋彌彰,做賊心虛,不過如此。

  「是嗎?」周頌臣語氣聽起來也沒有信,他把穆於送到了家門口,兩個人誰也沒說再見。

  穆於忍不住笑了:「感覺有點傻。」

  剛確定戀愛關係,世界都好像不一樣了,全新的身份決定了看待事物的方式,比如現在。

  從前甚至無須說再見,兩人就能幹脆利落地分別,往往都是其中一個看著另一人的背影。

  雖然認識好多年,但他們好像總是在鬧脾氣,不是周頌臣負氣離開,便是他轉身就走。

  這種近乎依依不捨的氛圍,從未在他們兩人之間出現過。

  等周頌臣離開後,穆於關上了門,又轉到臥室里。

  出門前他特地在臥室里收拾了許久衣服,對面的窗戶始終不亮,窗簾緊閉,他猜測是周頌臣還沒回來。

  現在燈亮起,窗簾上一點灰濛的影子,越來越近,像是暈開的墨漬,唰——是拉開窗簾的響聲,穆於被抓了個正著。

  剛在他家分別的周頌臣連外套都沒脫,推開窗子戲謔地沖他笑:「在這等我?」

  穆於胳膊撐在窗欄上:「你不也是?」他是指周頌臣第一時間趕到窗戶這件事。

  周頌臣不想為難自己了:「你媽什麼時候回來?」

  窗戶大敞,冷空氣逼了進來,穆於的臉頰卻奇異地燒了起來,周頌臣的眼睛很亮,凝在他臉頰上,像是添了把火。

  「我想過來。」周頌臣說。

  穆於臥室的窗戶樣式有些老,透明的玻璃上嵌著田字格紋,有著經年累月的灰濛,好似格棱淺淺臥了層霜,別有韻味。

  此刻穆於汗濕的掌心就貼在上面,有些攀不住似地往下掉,抹不去霜,倒添上層霧。

  隨後被另一隻比他大上許多,骨節分明的手給按住了,緊緊禁錮在窗面上。

  窗戶震顫的節奏過於急促,影子不斷往深里抵,猛獸進食般粗野。

  那是由一個親吻引發的熱潮,隱蔽而急促,洶湧地充斥著整個房間。

  穆於的下巴被一隻手捧住,將他的臉抬起來,往後轉。

  他泛紅的臉頰在周頌臣的掌心裡蹭了幾下,剛扭過頭,就被攫取了嘴唇,很貪婪地吃著,像是想將他吞下。

  是穆於在吞,吞得艱難,咽得急促。

  周頌臣逼他吃下了許多,漲得他不斷搖頭。

  口中紅薯的那點甜味散了,他無力地往下栽倒,卻被箍著雙手提了起來。

  像只被捆住翅膀的鳥,棲息在粗壯的樹上,狂風吹打著潔白羽翼,由白到粉,至深紅的色澤。

  他像是被驟雨狂風猛烈撞擊的樹,被沖得不停搖擺。

  地面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清透的液浸得木地板濕了一塊。

  一夜風雨斷斷續續地淋著,從窗台到臥室,隨後躲進了浴室的鏡子前。

  穆於眼皮都哭腫了,躺進被子裡時,喃喃地說著沒下次了。

  周頌臣沒離開,而是跟他一塊躺了下來,因為太擠,便將他攔著摟在懷裡,貼得好像比剛才還要緊密。

  深色的被子如同另一方天地,只剩下他們二人。

  周頌臣摸他的臉,從眉眼摸到腮邊,癢得穆於睜開眼,他沒戴眼鏡,總也看不清,但周頌臣離得太近,仿佛能數清楚睫毛的距離。

  他們斷斷續續地聊天,不知何時睡了過去,第二日醒來被子滑到了地上,腿卻纏在一塊。

  午時的光涌了進來,將周頌臣的頭髮打得金燦燦的,耳廓也照得近乎透明,帶著血色,毛茸茸的。

  穆於忍不住抬手去摸,耳肉沒有指腹的溫度高,有點涼。

  周頌臣在這時醒了過來,似乎嫌房間太亮,睜開了又立即閉上,手卻緊緊地抱了過來。

  穆於發現周頌臣睡覺時很喜歡抱著人,纏人得厲害。

  房中開了暖氣,穆於硬是被抱得出了身汗。

  後來穆於發現,周頌臣好像不只是在床上纏人。

  不是說周頌臣多喜歡聯繫,分開的日子裡,他們手機上的聯絡也不如何頻繁,只是如果穆於很長時間沒有回覆消息,周頌臣便會打電話。

  也不知是否因為深市的那場火給周頌臣留下了心理陰影,他討厭跟穆於失去聯繫。

  不回消息,不接電話,周頌臣便會直接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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