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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暫時不能出席發布會。」白玄模模糊糊答道。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時,突然一個聲音高聲喊道:「白錦簇在這裡!」
眾人隨著這個聲音扭頭看去,就看到在一道側門處,一個服務生裝扮的人已經打開了一條門縫正要溜出去,正好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抓住。
白錦簇見已經被發現,他恨恨地瞪了塞繆爾一眼,低聲罵道:「好歹也是同事,你有必要做這麼絕嗎?」
塞繆爾聳了聳肩道:「我這是為你好,這麼多人在這,是多好的澄清機會,再說,喬什和何長都是我們的同事,你要是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恐怕以後基地那邊你也沒法呆下去了。」
基地里雖然有不同的勢力,不過以往只是一些不涉及原則問題的小摩擦,像這樣動手殺人的事還是第一次,嚴格來說,他們都是戰友,上了戰場是要互相託付生命的人,喬什被殺案無疑影響很壞,如果戰友之間都互相猜疑算計,那以後誰還敢將後背交給其他人。
白錦簇甩開塞繆爾的手,理了理衣襟又往發言席走去。
走上發言席,一旁的洛爾斯瞪著他,臉上滿是怒火,白玄雖然沒表現得那麼明細,但目光中已不似之前的柔情。
白錦簇暗暗握緊了拳頭,他不知道陸博士她們是怎麼查到他懷孕的事,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把洛爾斯找來的,但現在情況無疑對他很不利,他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到現場來,如果他直接去飛行站,一個小時後他就可以直接搭乘航行器離開這個地方了,就算白玄想要追究也再難找到他的人。
不過還有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林層已經死了,還是白玄親自操刀的車輛爆炸,這相當於白玄也有把柄在他手上,白玄剛剛雖然生氣但沒把話說死,這就說明白玄也不敢徹底和他撕破臉。
想到這裡,白錦簇又稍微鎮定了幾分,何長已經死了不用管,白玄有把柄在他手裡,那他現在只用安撫住洛爾斯別亂說話就夠了,於是他拿過話筒道:「我的確和這位洛爾斯先生交往過一段時間,不過我並不認識什麼殺人犯,更不要說什麼和殺人犯有一個孩子,如果洛爾斯你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給胎兒做基因鑑定。」
看白錦簇說得信誓旦旦,洛爾斯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觀眾席有人忍不住問道:「那白玄說孩子是他的又是怎麼回事?」
白錦簇笑了笑道:「這件事是個誤會,我和大哥感情深厚,我們開玩笑時說過他會把我的孩子視如己出,不是大家想的那個意思。」
觀眾還沒什麼反應,白玄反而先冷笑了一聲:「是這樣嗎?」
白錦簇不解白玄這是什麼意思,用眼神暗示白玄不要亂說話,他和白玄現在面上好歹還是親兄弟關係,白玄如果不想背上一個「□□」的罵名,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鬧脾氣。
白玄卻似看不懂他的眼神示意問道:「所以你明知道孩子是洛爾斯的,故意騙了我?」
白錦簇已經快維持不住笑臉了,他關掉話筒,壓低聲音道:「大哥,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你也不想父親和這些人知道你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吧?」
替你感到這句話,白玄的表情徹底冷了下來:「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弟弟。」
如果不是白錦簇說有了他們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會策劃車輛爆炸讓林層出現不了,或許對於白錦簇來說,無論是誰的性命,都不過是保全他的棋子,連他腹中的胎兒都只是一個工具。
白玄目光中失去了所有溫度,仿佛第一天認識白錦簇。
白錦簇被他打量得心內有些發慌,他眼眶一紅,又想故技重施拉住白玄的衣袖軟聲哀求他,白玄卻避開了他的手。
白錦簇見軟的不行,索性心一橫道:「林層已經死了,為了一個死人,你連你自己和白家的聲譽都不要了嗎……」
白玄臉上露出一個冰冷的笑意,白錦簇的話突然就說不下去了,這種笑容他見過,這是白玄在面對即將落敗的對手時會露出的標準表情。
白錦簇心內開始發慌,還不等他繼續說下去,就見白玄朝他伸出了手,白錦簇下意識一躲,沒想到白玄只是拿過他手裡的話筒。
白玄打開話筒開關,不再看他,而是面向眾人道:「相信大家都有很多疑惑,在此,我代表白家為大家進行一個解答。」
「首先,就是關於這場發布會的目的,原本我們計劃在這場發布會上公布我弟弟的身世,這件事還要從二十六年前說起,我的母親因為避難,在地下城的診所中獨自生下了我最小的弟弟,虛弱中的她完全沒想到會碰上喪盡良心的自私夫妻和貪婪的黑心醫生,他們看出了我母親身份不凡,而他們只是部隊裡的逃兵,正在經歷一場追捕,為了保住他們自己的血脈,他們買通醫生把自己的孩子和我的弟弟做了調換,他們的孩子就在白家幸福安穩地長大,而我的弟弟卻成為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孤零零在地下城艱難生存,幸好上天垂憐,總算讓我的弟弟平安長大,並且找到了身世真相,回到了白家,我的弟弟相信有些人並不陌生,他的名字叫——林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