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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淵送走局長,返回審訊室就看到了這麼一幕,他臉色一變,可霍馳已經靠近林層,他來不及制止了。
「啊啊啊啊!」
下一秒審訊室里傳出一陣仿佛被捏住雞脖子一般的慘痛尖叫聲,可聲音的主人並不是林層,而是霍馳。
霍馳還沒看清林層的動作就又一次摔到在地上,玻璃碎片深深扎進他肩膀里,附近的衣服都被鮮血染紅。
霍馳沒看清,但夏淵看清了,林層只不過是用了同樣的招式,踢在了霍馳膝蓋同樣的地方,本來就傷了的地方痛上加痛,現在霍馳的樣子真是好不悽慘。
夏淵搖了搖頭,到底還是找了一個小警察讓他來給霍馳做緊急止血。
夏淵走近林層。
林層平靜地抬起頭:「我這是正當防衛。」
話說完,突然想起什麼,又冷笑了一聲道:「哦,不對,我是個『精神病人』,隨時發瘋都是有可能的。」
夏淵聳了聳肩道:「我又沒說要抓你,走吧。」
「去哪?」林層警惕地抱緊了懷裡的再再。
「當然是放你出去,難道你還想抱著孩子在審訊室里過夜?」
夏淵說完就轉身朝外走去,林層也抱著再再沉默地跟在他身後離開。
直到走出警察局大門,被微涼的夜風一吹,林層才有了幾分已經被放出來的實感,他原本還以為今天是不能善了了,沒想到被他這麼一折騰,反倒霍馳被留下,他和再再出來了。
在離開警察局前,林層看向夏淵,問出了困擾心中的那個問題:「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夏淵笑了笑:「你是小孩嗎?只有小孩才會糾結好和壞。」成年人的世界無非「利益」二字。
他看了一眼林層懷裡睜著好奇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再再又說道:「當然,如果用你兒子的視角來看,你也可以把我當作偶爾善心發作的壞人。」
夏淵說完便朝林層做了一個擺手的姿勢,然後就轉身回了警局。
林層收回目光,把再再裹進外套里,準備回家。
沒走出幾步,突然停在路邊的一輛車按了兩下喇叭,車燈也亮起,正好照在林層和再再身上。
林層借著車燈看清了車內副駕駛上的人,他皺了皺眉轉身打算從另一邊的小路離開。
「等等,林層。」一個男聲有些急切地從身後響起。
林層本來想裝作沒聽到,但高大的男人已經快步追來攔在他面前。
副駕駛上的白錦簇雖然不情不願,但也下車朝林層走來。
林層看了高個男人一眼,又看向白錦簇:「你還有什麼事?」
白錦簇邀請澤維西一同過來的理由就是對林層的身體狀況做一個回訪,澤維西就站在一邊,白錦簇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個藉口說了一遍。
「我沒事。」林層敷衍道,雖然知道白錦簇目前就職於那個神秘組織,但這和他林層有什麼關係,況且無論是上次那個咄咄逼人的塞繆爾,還是白錦簇,都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現在只想帶著再再趕快回家。
白錦簇看出了林層並不想和他們有過多交集的態度,他撇了撇嘴,又看向澤維西。
他來這裡就是想讓澤維西知道林層已經未婚生子的事實,在進入審訊室之前,他就發訊息讓澤維西注意直播間,相信澤維西已經知道了一切。
他離開警局後本想直接回酒店,沒想到澤維西已經等在了外面,而且還說要和林層見一面,顯然澤維西還有話要對林層說。
這讓白錦簇很煩躁,可他又不能強行帶走澤維西,畢竟澤維西根本不會聽他的。
林層察覺到兩人之間怪異的氛圍,又悄悄邁步想要離開。
澤維西再次攔住他,他看著林層,嘴唇動了動。
林層忍不住問道:「先生,你到底有什麼事,還是說你又要和白先生對我進行什麼直播拍攝?」
澤維西愣了愣才說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林層仔細看了看澤維西,腦海中似乎有了些模糊的影子,但他累了一天,實在沒心情和這人打啞謎,便搖了搖頭。
澤維西嘆了口氣道:「那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澤維西,現就職於部隊,畢業於帝國大學機甲戰鬥系,我比你大一屆,算起來還是你的學長,我們曾經在學校機甲戰鬥大賽決賽見過面。」
聽到這個名字,林層終於想起來了,面前高大的男人的面容和腦海中那個模糊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哦,原來是你。」林層乾巴巴終結了這個敘舊的話題,物是人非,別說只是一面之緣的學長,就算是和他一起度過四年的同班同學站在這裡,他也沒什麼興趣和他們回憶從前。
澤維西卻不折不撓地繼續問道:「你現在在做什麼,想進軍娛樂圈,當一個大明星?」
自從知道林層的下落,要查他的信息就簡單多了,早在等林層的這段時間他就把林層近幾年的信息查了個遍,自然知道他現在是華盛娛樂旗下的小藝人。
「抱歉,如果你是要和我談職業規劃的話,請再約時間吧,我的孩子已經很疲倦了。」林層低頭看著再再,用眼神示意他趕快打個哈欠,好讓他們父子倆趕快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