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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茵陳離開岑東陽的房間又從外面鎖上了門,鑰匙只有她有,就算岑東陽想逃出來或是外面的人想進去都是不可能的。
過了兩日,江陵突然登門求見。
自從上次那件事,江陵已經很久沒來過侯府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來,陸茵陳其實不是很想見他,但丫鬟說江陵帶來了關於這次疫病的良藥。
陸茵陳想了想還是讓他進來了,畢竟岑東陽得「疫病」的消息已經被傳出去,若是連大夫主動上門她都攔著不讓進,便太過明顯了。
江陵一進門也沒多囉嗦,直切主題說起了自己根據上次給陸茵陳的那張藥方改良了一下,說著就把藥方給了陸茵陳,又問起再再的情況。
陸茵陳就知道他會問這個,不過還是如實告訴他再再和自己的父親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江陵聽說陸茵陳的安排後,懸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些,只說有急事可以隨時去找他,然後又問起岑東陽的病情。
陸茵陳故作嘆息道:「侯爺說頭疼得難受,請了幾個大夫來看過,吃了幾副藥也不見好,我倒是聽別人說起這次的疫病就是這般,得硬熬過去才是。」
「看來侯爺的病情是很重了,不知可否讓在下為侯爺診個脈?」
「多謝江大夫掛念,不過侯爺說了要靜養,便不許別人去打擾他,連我每天去照看他,過不了一刻鐘也會被他趕出來,況且江大夫恐怕也聽說了之前府上發生的那場鬧劇,侯爺現在大概是不願意見江大夫的。」陸茵陳可絕對不會讓江陵接觸到岑東陽,若是被他看出破綻,她的計劃就付諸東流了。
江陵也沒再堅持,而是掏出一個瓶子遞給了陸茵陳:「我這里有兩粒按照那個藥方研製的丸藥,還未曾找人試過藥效,夫人若是不嫌棄,就請收下。」
陸茵陳謝過江陵,送走他後,陸茵陳看了一眼窗外,自言自語道:「江大夫也是,雖說是治療疫病的藥,但都沒找人試過,這種藥怎麼能給侯爺亂吃呢。」說著就把瓶子從窗戶扔了出去。
她打開一本書翻看了幾頁,看不到一會兒就打起了哈欠,便到榻上小憩去了。
等她醒來,外面的日光已經西斜,她打開窗戶又看了一眼,那個瓶子果然不見了。
陸茵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懶洋洋關上了窗戶,如同往常般給岑東陽送去了晚飯和湯藥。
岑東陽還是和之前一樣,背對她躺在床上,根本不看她一眼。
陸茵陳看了一眼桌上中午送來的食物和藥碗,都原封沒動,她也不生氣,只是把新的飯菜和湯藥放下,和岑東陽說了一聲,見岑東陽沒反應,她就關門離開了。
一夜過去,天剛蒙蒙亮,陸茵陳就已提著食盒往岑東陽的院子走去。
突然迎面跑來一個人,差點把陸茵陳撞倒。
陸茵陳扶著旁邊的假山站穩了身子,那人自己倒先跌倒了,她神色慌張地爬起來,想要趁天還未全亮趕快逃走,卻被陸茵陳喊住。
「站住!你跑什麼?」
見那丫鬟腳步還不停,陸茵陳只能喊出名字:「小棠,你跑什麼?」
那丫鬟聽陸茵陳喊出自己的名字,臉色變了變,只得折返回來,又哭著跪倒在陸茵陳腳邊:「夫人,快去看看侯爺吧,侯爺快不行了!」
陸茵陳聽到這話卻沒什麼反應,只是面無表情地躬下身子,一隻手捏住丫鬟的下巴往上一提,讓自己更看得清楚她的臉。
看著丫鬟痛哭流涕而失態的臉,陸茵陳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又放開了她:「還真的是你,你對侯爺做了什麼?」
地上跪著的丫鬟正是小棠,陸茵陳還記得小棠是她到侯府後,岑東陽給她的第一批丫鬟,經過季嬤嬤的篩選,最後那一批就留下了兩個,季嬤嬤的理由就是看著勤快能幹還老實,只是沒想到這「老實人」會帶給她這麼多「驚喜」。
小棠咬了咬嘴唇說道:「夫人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陸茵陳見她不承認,只是諷刺一笑:「這天都還沒亮,你不在自己房裡休息,也不在我院中做事,這是打哪來的?」
陸茵陳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這珠釵凌亂、衣冠不整的從侯爺院中跑出來,侯爺又正在病中,屋內正好無人,莫不是你趁機勾引侯爺?」
小棠急了,忙解釋道:「夫人您誤會了,是侯爺疼得打滾,我為了按住侯爺才成了這副樣子。」
陸茵陳奇道:「我不是吩咐過不要輕易踏入侯爺的院子,況且你是怎麼進入內屋的,你偷了我的鑰匙?」
小棠急忙磕頭道:「夫人,是我急於想讓侯爺趕快好起來,才偷拿了您的鑰匙去看望侯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您救救侯爺,他真的快不行了,只要您能救回侯爺,要怎麼懲罰小棠都可以!」
陸茵陳嘖了一聲,來了些興趣:「侯爺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連疫病都不怕,這麼捨身救他?」
「侯爺沒給我什麼好處,但侯爺是我和妹妹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想為侯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小棠哭得梨花帶雨,陸茵陳卻不為所動:「好一個力所能及的事,你的力所能及就是指怎麼污衊我和外男私通挑撥我和侯爺的感情,還是指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好去侯爺那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