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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抹了下潤濕的眼角,點開手機通訊錄的聯繫人,找到同樣在外打工和自己天南地北分處不同城市的妹妹,撥出了電話……
「哥哥,我們要去哪?」再再緊緊拽著江宏院的衣角,腳下的小步子也邁得穩穩噹噹。
「去我們的新家。」江宏院前幾天被救出來後,除了自我調整以外,就已經開始著手考慮搬出來的事。
幸好之前他存了一筆稿費可以應急用,他又在網上查找了一下合適的房源,最後定下了一間五十平米的小公寓,他提前和房東聯繫好,今天就可以拎包入住。
起初江宏院還擔心小崽崽適應不來新家,住了幾天後,觀察到小崽崽還是和往常一樣能吃能睡,他才放下心來。
這段時間正是風口浪尖上,江宏院便沒再讓小崽崽出門,他和幼兒園那邊溝通過,幼兒園老師也表示理解,只是幼兒園裡的小朋友們都很想念再再,每天一到放學時間,再再就成了小忙人,不停接到小朋友們打來的電話。
江宏院也很少出門,在家的時候他就教再再語文數學外語,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自己弟弟的記憶力是真的很好,只要是需要背誦的知識,他教過一兩遍弟弟就能記住,不到兩個月,他就教完了小學一二年級的課程。
在他們避風頭期間,賀佳等媒體人以及社會各界人士也在不懈努力,這件事在社會上引起巨大輿論,樂長學院的負責人被相關部門帶走調查,樂長學院被關停,被放回去的孩子們也在心理醫生的干預下逐步恢復正常生活。
不少事前被矇騙的家長,在痛斥完樂長學院後,都會感謝那幾個掀起這場營救行動的幾個小朋友幫他們拯救回了孩子。
網上關於安遠夫婦的信息被扒得一乾二淨,但意外的是對於那個救哥哥的小崽崽,網友們都默契而溫柔地沒有深入挖掘下去,所以現在網上也只知道他是幼兒園中班的小朋友,參加過幼兒才藝大賽,會剪紙,會泥雕,非常勇敢,十分可愛,只可惜有一對極品父母。
關於安遠夫婦家暴孩子的事情也有不少網友跟進,據可靠消息說,江珊在事發當天就跑了,而安遠在關押進拘留所十幾天被放出後也不知所蹤,網友們紛紛猜測現在應該是哥哥在帶著弟弟生活。
一些喜歡孩子的家庭在看過再再的表演視頻和了解過他的「英勇事跡」後,都表示想要收養他。
不過沒過多久,江宏院就通過一家媒體對外宣布自己下個月就成年了,到時候他會去辦理監護手續,將會把弟弟撫養到成年。
家長們把可愛小崽崽「偷回去」的夢破碎,只能通過給小崽崽寄送零食衣服玩具來表達對小崽崽的喜愛,他們找不到小崽崽的住址,便把東西都寄到了幼兒園。
一開始江宏院還把這些東西給退了回去,到後來寄來的東西實在太多,他只能再次通過媒體讓大家不要再寄東西了,之前寄來的那些禮物,在和弟弟商量後,就分發給了福利院的孩子們,他們只留下了寄來的感謝信。
現在江宏院每天又多了一項和弟弟一起開展的活動,就是給弟弟念感謝信,再再年紀還太小,很多字都不認識,江宏院一邊給他讀信一邊教他識字和造句,直接連語文課都省了。
晚飯後,小崽崽陪著哥哥洗完碗,又貼著哥哥要他給自己念信。
江宏院擦乾淨手上的水珠,從未讀信件中隨手抽出一封,和以往的感謝信不同,信紙上的字跡是用紅色寫的,江宏院掃了一眼內容,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哥哥怎麼不念呀?」再再好奇地往信紙上看過來。
江宏院面不改色地把信紙塞了回去說:「這不是感謝信,是一張廣告宣傳單。」
再再狐疑地抓了抓腦袋,可他明明看到了他和哥哥的名字啊,還看到了一些已經學會的字,比如說什麼「找到你們」「抓住」「死」之類的字。
江宏院沒有給小崽崽追問的機會,重新抽出一封信給他念起來,再再的注意力也馬上被吸引到新的感謝信上。
晚上等再再睡著後,江宏院把今天收到抽屜里的那封信拿了出來,這無疑是一封恐嚇信,對此江宏院早有心理準備,因為他們兄弟二人,樂長學院的利益鏈被摧毀,想要報復他們的人自然不在少數,他並不怕他們,只不過……他看向已經陷入香甜睡夢中的幼崽。
江宏院還在思考著對策,賀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賀佳先是問了他們的近況,又說起恐嚇信的事,江宏院這才知道原來不止他一個人收到了,連同賀佳和其他幾個在這次事件中衝鋒陷陣的人都收到了恐嚇信。
蘇芳是最先聯繫賀佳的,作為孩子的家長,她們最擔心的永遠都是孩子的安全問題,賀佳作為一個長期經歷這些事情的媒體人,倒是比蘇芳淡定很多,她安慰了蘇芳一番後,告訴她自己已經通過刑警丈夫梁宇,把恐嚇信交給了警方處理,由於這件事帶來的社會影響很大,上面也很關注這件事的後續處理情況和民眾輿論,在接到恐嚇信的報警後非常重視,蘇芳這才放下心來。
賀佳打電話給江宏院也是為了轉告他這件事,其實她更關心的還是這對兄弟以後該怎麼辦:「你確定要自己把弟弟給養大嗎?雖說你下個月就成年了,但養孩子可不是只要成年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