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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小徒弟沒有變回來,此刻定然尾巴搖曳生風了吧。

  ……

  首座相邀,還給了半月的期限,幾大宗門世家無一缺席。

  便是有閉關或確實無法外出的,也由宗門、世家內其餘能掌事者出了面。

  趙澗的城主府被徵用,正廳內,謝晚今將留影石的影像公放一遍,在座之中幾人神色各異,其中一人脾氣火爆,當即冷哼一聲,似山嶽一般的威壓逼向了中間唯一站著的趙澗。

  「陣法一破,就是天下修士的滅頂之災,難道趙城主覺得你與你的族人用邪術奪舍就能逃得過嗎?」

  趙澗臉色慘白,額間冷汗頻頻,膝蓋一軟,險些當場跪了下去。

  他一言不發,直到眾人言辭愈發激烈,身上的威壓沉重得像是要壓垮人,趙澗再也忍不住,憤恨道:「我們守陣守了幾千年!難道還不夠嗎?你們也知道這和天下修士都有關,憑什麼一切都由我們來承擔?我們就活該短命?活該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孩子早死?但凡你們當初肯幫一幫,我們哪會用這種損人害己的辦法?」

  有人道:「當初是你們祖輩自願守陣,如今又來——」

  燕玄表冷漠地看著吹鼻子瞪眼的這些人,一張張嘴臉與上輩子想讓謝晚今主動獻祭的場面重合,垂在身側的手掌收緊,濃烈的殺意如潮水般在胸膛翻滾呼嘯。

  謝晚今偏頭看了眼身側的青年,微微擰眉。

  放下茶盞的清脆一聲響,打斷了眼看要吵起來的眾人,也提醒了燕玄表。

  寬闊的廳內一靜。

  燕玄表猛然收起快要溢出來的殺氣,在場的人個個修為高深感知敏銳,殺氣只要一泄露所有人都會發覺,到時候可解釋不清。

  他有些緊張地看向身旁端坐上首的師尊,接收到溫和的安撫眼神時微微一怔。

  師尊是故意提醒他的?

  心臟好似被溫水過了一遍,暖洋洋的發燙,燕玄表抿了抿唇,面上擺出一片肅然,實則努力平復止不住上揚的嘴角。

  謝晚今將燕玄表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借著寬大的袍袖遮掩,輕輕拍了拍小徒弟的手。

  其實放殺氣也沒什麼,就算那些老頭覺得被冒犯又如何?燕玄表是他愛徒,有他在,誰敢多說一句?

  不過再過不久就是道侶了。

  謝晚今斂起思緒,視線淡淡掃過廳堂中的吵的最歡的那幾人,後者訕訕地坐直了身體。

  謝晚今當年拿下首座留下的劍痕還留在天機大比那呢,在場的人好不容易修到如今的修為,更是惜命,誰也不想挨上一劍。

  這次代表門派出來的慕容長老看了半天戲,自覺看夠了,眼看全場就他一個不怕謝晚今,笑眯眯地出來打圓場:「劍尊可是有話要說?」

  「嗯。」謝晚今看了眼來看熱鬧的好友,沒放在心上,道:「錢長老和鄭掌門言之有理,神隕之地一旦出事便是滅頂之災,陣法絕不能破。」

  謝晚今話鋒一轉:「但如趙城主所說,即便他們祖輩是自願應下守陣,如今過了幾千年,祖輩的約定也不應該仍然讓數千年後的後輩背負。」

  「何況錢長老也認為這陣法與天下修士有關,我們亦在其列,諸位在修真界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該為門下無數徒子徒孫著想,肩負起責任……」

  前面以威壓讓趙澗下跪的錢長老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出來謝晚今後面一句的偏向,想說什麼,被謝晚今一瞥,鐵青著臉坐了回去。

  「多謝劍尊!」趙澗萬萬沒想到謝晚今會幫他,怔愣之後神色大喜,看著謝晚今的眼神愧疚感激難言。

  謝晚今沒接他的話,看向眾人,「本尊雖是首座,手掌乾坤令,但也並非□□獨\\裁之人,諸位若有意見,皆可暢所欲言。」

  乾坤令都搬出來了,誰敢說話啊?

  慕容長老抽了抽嘴角,瞄了眼對面那群敢怒不敢言的老頭子,暗笑一聲,很捧場地揚聲道:「劍尊深明大義!」

  有人帶頭,話說到這份上,其餘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情不願地咬牙應了下來。

  眾人就如何幫助趙城展開了討論。

  謝晚今自然知道沒幾個人真想答應,指不定心底希望根本找不出什麼解決辦法,不過既然面上應下了,那就由不得他們。

  趙澗的祖輩找不到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不代表窮盡修真界找不到。

  這一商討便商討了整整三日,好在大家都是修士,不吃不喝個把月都沒問題,最後勉強定出兩個辦法,雖說還未試過不知道能不能成行,但總算是有了希望。

  趙城的問題暫時解決,就輪到了血魂門,憋了一肚子氣的老頭子們當即表示一群害人的邪修,定要剿滅,他們立刻派人去查。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眾人大大吐出一口氣,正準備去休息會兒,謝晚今又開了口。

  「諸位留步。」

  除了趙澗和慕容,其餘人心臟皆是一顫。

  錢長老轉頭,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劍尊可是還有什麼事?」

  謝晚今面不改色地頷首,「既然諸位都在,本尊想藉此機會公布一個消息。」

  眾人互看一眼,問道:「什麼?」

  燕玄表似有所覺。

  「今日,本尊便在諸位的見證下,與弟子燕玄表解除師徒關係。」

  慕容瞪大眼,其餘人面面相覷,「謝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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