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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刑房裡再次點起燭火,一張帶水槽的巨大案台擺放在正中間,公羊謙依然被吊在刑架上,先前被五王爺抓住的,胸前沒有黑蟒紋身的土匪被綁在案台上,眼睛蒙著黑布。

  “這是打算作甚?”五王爺抱臂旁觀。

  “殺jī儆猴。”三王爺使人在角落置了張小几,坐下慢慢飲茶。

  “這人鐵石心腸,殺jī儆猴能有用?”五王爺顯然不信,卻也在自家兄弟身邊坐定,挑眉朝繃著臉,正在穿戴蓑衣的蕭澤看去。

  蕭澤深呼吸,走過去解開土匪眼睛上的黑布,冷靜的沖一名暗衛吩咐道,“拿滾水來!”

  暗衛拿來一壺熱氣騰騰的滾水。

  公羊謙略微抬頭,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蔑笑。然而下一刻,他卻笑不出了,只見蕭澤將一壺滾水由腳板緩緩傾倒至同僚頭頂,慘烈的嚎叫震得屋頂都落下不少灰塵。

  五王爺立時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蕭澤,黑亮的虎目中冒出興奮的光芒。

  蕭澤qiáng作鎮定,伸手道,“梳子。”

  暗衛遞上一把梳子,火光明滅間,那梳齒發出爍爍寒光,竟是由黑鐵打造,尖端似刀刃般鋒利。

  不等眾人回神,蕭澤已將梳子落下,被滾水燙糊的皮ròu一絲絲被剝離,接連不斷的慘嚎令人心驚ròu跳,毛骨悚然。

  不多時,那土匪的雙腳便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嘴裡不住哀求公羊謙,讓他趕緊招,見他咬緊牙關不吭聲便詛咒他不得好死。

  蕭澤又要了一壺滾水,繼續往上梳洗,ròu末血漬隨著那土匪的掙扎濺得到處都是,皮ròu被燙熟的詭異香味混合著內臟的腥臭在小小的刑房中瀰漫,幾yù令人嘔吐。

  公羊謙偏頭,不忍再看,卻被暗衛將頭轉過來,用刑架固定住。他想閉眼,卻被兩支竹籤撐起眼皮,不得不看。眼前哪裡還是人間景色,活生生一座血池煉獄。他心臟狂猛鼓動,仿似下一瞬便會爆裂,想要咬舌自盡,卻被塞了一副嚼子,無法如願。

  終於,那同僚喪命了,還不等他鬆口氣,便聽行刑之人淡淡開口,“下一個,剝皮之刑。”

  又一人被綁在案台上,蕭澤換了一把做工極其jīng致的匕首,從背部劃下一道血線,然後仿似撐開蝶翼般將那人肩胛骨兩邊的皮膚一點一點剝離。紅的肌ròu、白的筋骨、紫的血管、huáng的脂肪一一luǒ露在眾人眼前。

  哪怕殺人不眨眼的暗衛,也都紛紛轉開頭去。然而公羊謙卻不得不看,耳邊回dàng的慘嚎早已將他打擊的潰不成軍。

  “停下,快停下!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招!求你們停下!”話一出口,他立即露出如釋重負的表qíng。

  “帶他下去審訊。”三王爺揮揮袖子。

  暗衛們架著公羊謙,迫不及待離開這地獄一般的刑房。蕭澤扔掉匕首,緩緩解下髒污不堪的蓑衣,表qíng十分淡定。

  五王爺疾步走到他跟前,由衷讚嘆道,“你很好!可願來我麾下效力?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未免太屈才了!”

  “謝五王爺賞識。”蕭澤拱手道,“但三王爺對屬下有知遇之qíng,又有救命之恩,屬下莫不敢忘。”

  這便是委婉的拒絕了。五王爺十分遺憾,帶著臉色煞白的屬下嘆息離開。

  “幸好未曾讓環兒動手,否則便要被老五盯上了。”三王爺站起身來淡笑道,“走吧,今天記你一功,回去重賞。”

  “王爺,重賞就算了,您能扶屬下一把嗎?屬下腿軟!”話音剛落,蕭澤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天知道,他有多少次噁心反胃,若不是稽延在旁盯著,他早吐個昏天暗地了。能從頭至尾優哉游哉看完的兩位王爺簡直是神人。置於這酷刑的創造者環三爺,呵呵,他壓根就不是人!

  37三七

  公羊謙乃蟒山元老級人物,又因足智多謀,處事圓滑,本yù被大皇子派遣到太子身邊,然而太子xing奢靡,好享受,壓根沒有識人之明,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找上了三皇子,並迅速得到重用。

  這麼些年裡應外合,遞送消息,他知道的內qíng遠比三王爺預料的多,蟒山的頭領、人數、地形、密道、溶dòng、機關、災銀去向、匪眾去向等等,他全部jiāo代的一清二楚,並當即畫了押。

  三王爺拿到供狀,將之前另兩個土匪的供詞擺放在一起查看,尋找虛假或疏漏的地方,片刻後冷笑,“老大胃口不小,十三年間養兵二十多萬,劫銀逾千萬兩,暗中賄賂官員無數。那六百萬災銀,一半埋在蟒山,等著蘇鵬舉拿去建功,另一半便藏在總督府內,只等他進京受封時秘密運至逍遙王府。有錢,有權,有閒,有名望,有兵馬,還有父皇的信任,再過幾年,咱兄弟幾個都不用活命了。”

  “他現在也沒留手,不是已經把你弄死了嗎?”五王爺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十四歲領兵,五年來所向披靡,未曾一敗。響噹噹的鬼將軍,如今也有了唯一敗績,且鬧得天下皆知。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三王爺悠閒開口,當即噎的五王爺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檔口,一名暗衛敲門入內,附在主子耳邊輕聲回稟。

  “好!你且下去吧。”三王爺揮退屬下,淡笑開口,“父皇已下了明旨,著兩江周邊地區所有騎兵、步兵、水軍一同南下剿匪,總計二十五萬兵馬,並運來二十台火pào助威,勢要將蟒山夷為平地。”

  五王爺冷笑道,“若不是因你殞命,我亦生死不知,他如何肯下這般重手。只因他優柔寡斷、偏聽偏信,才讓這些盜匪日益做大,為禍一方,最終弄得民不聊生!”

  三王爺皺眉,低聲告誡道,“老五,此處雖無外人,可也須謹言慎行,切莫放縱。”

  五王爺掏掏耳朵,很是不以為然。

  三王爺拿他沒辦法,只得繼續道,“兵馬多少不是重點,重點是此次領軍之人……”

  “誰?”五王爺終於露出點感興趣的神色。

  “白啟。”

  “白朮之子?好好好,時隔七年,白啟也長大了,該為父報仇了。”五王爺撫掌大笑。

  “故,我要你拿著這些證據,秘密與他匯合,攻蘇鵬舉一個措手不及。你可有把握?”三王爺將所有罪證放入錦盒之內,jiāo予自家兄弟。

  五王爺一把奪過,冷笑道,“這世上還沒有我去不得的地方,時間不多,這便出發吧。”

  快馬與行李很快備好,五王爺一躍而上,想著前路早有人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擊殺自己,心中翻騰的不是怯意,而是難以名狀的興奮。他喜歡遊走在生死邊緣,每一次死裡逃生都感覺痛快至極,舒暢至極,好似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是新生的,堅不可摧。叫他安安逸逸待在京中享福,反比殺了他更叫他難以忍受。

  三王爺上前幾步,慎重叮囑道,“因你滅了公羊謙帶領的那隊人馬,且將他活捉了來,就算你什麼都沒審出,蘇鵬舉為了以防萬一,也會想盡辦法將你擊殺。路途險阻,你且多加小心,萬莫叫他尋到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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