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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六天都不上路,燕國使者已經習以為常,招來親信,讓埋伏的死士們回去,明日繼續埋伏。
親信也是習慣性的答應,趕緊領命去幹活。
成蟜睡到自然醒,伸了個懶腰,嬴政已經醒了,沒有打擾他歇息,支著手撐著臉側,側躺著注視著成蟜的睡顏,也不覺無聊,便這樣靜靜的看著。
成蟜一睜開眼目,便看到嬴政放大的俊顏,一大早上對視覺極佳,簡直是保養視力的最好方法。
嬴政微笑道:「醒了,再睡一會子?」
成蟜搖搖頭,翻身坐起來:「哥哥,燕國使者已經皮鬆肉緊,今日該動手了。」
二人起身之後,嬴政便將王翦秘密招來,讓王翦暗地裡領一隊兵馬,人數不要太多,前往軹關之外的峽谷,偷襲撤退的燕國死士,將燕國死士一網打盡!
王翦毫不含糊,立刻領命,秘密離開軹關,帶兵襲擊那些死士。
眼看著到了正午,燕國使者聽說今日不啟程,便回了營帳去睡回籠覺,堪堪墜入甜夢,便聽到有人叫魂兒一般的喊著:「使者!!使者——醒醒啊!快醒醒!」
燕國使者不耐煩的道:「做甚麼鬼叫?」
親信道:「使者,秦王那邊突然要啟程了!」
「甚麼!?」燕國使者大吃一驚:「啟程?現在?已經過了正午,現在啟程?不是說今兒個不啟程麼?!」
「正是啊!」親信道:「還不是那個成小君子,他說自己躺得這些日子,腿腳都要給躺廢了,鬧著要啟程,秦王縱容,便依了他,下令全軍啟程,一會子便走!」
「還等甚麼?!」燕國使者慌張的更衣,吩咐道:「你快去!快去通知死士,立刻埋伏起來!務必刺殺成功!是了,還有還有……將燕丹和鞠武,一併子解決在山谷!」
「是,使者!」
燕國使者穿戴整齊,出門一看,秦國的行軍隊伍已經準備好了,成蟜坐在轀輬車上,打起窗簾子,笑眯眯的朝他揮手,道:「燕國使者,你怎麼如此的慢,大傢伙兒都準備好了,只等你一個人。」
燕國使者面色抽搐:【等了你那麼多日,今日突然要啟程,還有臉說只等我一個人?】
燕國使者心裡頭咒罵著成蟜,嘴上卻恭順的道「是是,是外臣懶怠了,外臣有罪、有罪!」
成蟜托著腮幫子道:「燕國使者,你不會偷偷在心裡罵蟜罷?」
燕國使者瞪圓了眼目:【他、他怎麼知曉?難道是我的表情表露的太多?不應該啊……】
燕國使者卑躬屈膝的道:「怎麼可能,成小君子為了秦國兢兢業業,鞠躬盡瘁,乃是我等做臣子的楷模,成小君子如今抱恙,秦王體恤,秦國君臣有道,外臣們羨慕還來不及呢!」
「是麼?」成蟜道:「那就好,別耽誤時辰了,你看看,都為了等你,天兒都要黑了,快啟程罷。」
燕國使者咬碎了一口牙,氣的渾身打哆嗦,但也不敢多說甚麼,應了聲音,趕緊上馬,心裡惴惴不安。
【也不知死士重新埋伏了沒有?】
【一定要刺殺成功才是!】
【不只是秦王,最好將燕丹與鞠武一併子解決!】
成蟜挑眉冷笑,死士?你那些死士,早就被王翦一鍋端走了。
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啟程,離開軹關,順著山谷一路前行,往韓國而去。
燕國使者騎在馬上,緊緊拽著馬韁,十足緊張戒備的看著左右,距離埋伏的地點已經很近,燕國使者難免緊張。
「使者,燕國使者?」成蟜再一次打起車帘子,對燕國使者招手。
燕國使者本就緊張,看到成蟜和自己招手,渾身不自在:【這個成蟜,又要做甚麼?】
【他每次一說話,準兒沒好事!】
成蟜道:「使者看起來很緊張啊?」
「沒、沒有啊!」燕國使者故意鬆了松肩膀,讓自己看起來放鬆一些。
成蟜笑道:「燕國使者你放心,軹關的山谷雖然險要了一些,但防衛的十足嚴密,絕對不會突然蹦出來殺手刺客的!」
燕國使者心竅一哆嗦:【殺手?刺客?成蟜為何突然提起這些?難道他知曉了甚麼?】
【不不,絕不可能!】
成蟜指著前面笑道:「你看,要到軹關最狹窄的地方了,前面的地段,轀輬車只能單排通過,周邊都不能有黑甲軍戍衛,你說說,若是在這裡安排刺客,可不是太方便了麼?」
「呵呵、呵呵……」燕國使者乾笑。
很巧,燕國使者安排的刺客,正是成蟜口中的最佳伏擊地點。
燕國使者不由自主緊緊拽住馬韁,死死的凝視著山谷最狹窄的山路,面色隱露出猙獰與狠戾。
【過了今日,這世上再無秦王嬴政!】
【殺死秦王,我六國便會掙得休養生息的機會!】
【秦王不死,天下何安!!】
燕國使者的心竅中掀起狂風暴雨,口號聲差點把成蟜給喊聾了,成蟜揉了揉耳朵,安安穩穩的坐在轀輬車上。
咕嚕嚕——咕嚕嚕——
轀輬車通過最狹窄的山路,然而……
然而甚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燕國使者目瞪口呆,死死回頭瞪著安然通過的山路,一臉的不敢置信,額角冷汗涔涔滾下。
【刺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