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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長濟手握長劍,突然一個拔身躍出,「嗤——」引劍沖向鞠武。

  鞠武向後退了一步,反應十足迅捷,他身材高大,並非只是個簡單的文人,竟還有一些功夫傍身。

  公孫長濟偷襲失敗,厲喝道:「鄭國,快帶成小君子走!」

  鄭國嚇得面色慘白,緊緊握住成蟜的手:「大、大司行,快走!」

  公孫長濟就一個人,攔住鞠武的伏兵,成蟜與鄭國想要逃跑,兩個人剛跑了幾步,成蟜腳腕受傷,每跑一步都需要忍受著劇痛,冷汗連連,本就跑不動,突聽身後嘭一聲巨響,回頭一看,公孫長濟當胸挨了一記,被踹倒在地上。

  燕國的士兵一擁而上,將公孫長濟俘虜。

  成蟜逃跑的步子頓了一下,鄭國焦急的道:「大司行,快跑啊!」

  成蟜搖頭道:「不必跑了,咱們都不會武藝,跑不了多遠。」

  鞠武令人抓住公孫長濟,微笑的走過來:「成小君子果然聰慧,既然知曉跑不掉,你我就不要白費工夫……全都抓起來。」

  燕國士兵上前,將三個人全部抓住,立刻離開了林間小院兒。

  成蟜被鞠武帶著七拐八拐,下了山,又走了一段之後,這才來到了一處偏僻之所,竟是燕國人建立的營地,十足的隱蔽。

  成蟜將營地盡收眼底,眯了眯眼目,看來鞠武早有準備,還偷偷屯兵在這裡,絕對有大的圖謀。

  「進去!」

  士兵將三個人推入牢營,嘭一聲關上大門,上了鎖,這才轉身離開。

  「嗬……」成蟜腳腕受傷,步伐不穩,咕咚一聲跌在地上,疼的額角全是冷汗。

  「大司行!大司行!」鄭國連忙去扶成蟜,焦急的道:「大司行,你的傷口裂開了,流了好多血。」

  成蟜失血過多,渾身無力,倒在地上粗喘著氣,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輕聲道:「怎麼……怎麼那麼冷啊。」

  鄭國摸到成蟜的手掌,手心裡一片冰涼,而成蟜的額頭卻滾燙異常,涔涔的冒著冷汗。

  鄭國道:「公孫,這怎麼辦,大司行流了這般多的血,還在發熱,傷口……傷口也腫起來了!」

  公孫長濟沉著臉,趕緊給成蟜拆開傷口,重新包紮,但是他們的條件有限,連上藥也沒有,偏偏成蟜的體質極其脆弱,血流不止。

  公孫長濟道:「這樣不是辦法,必須叫醫士才行。」

  「醫士……醫士……」鄭國衝到牢營的柵欄前,拍著牢門大喊:「醫士!有沒有醫士啊!叫醫士來!大司行受傷太嚴重了!快叫醫士來!」

  牢卒看了一眼鄭國,根本不帶打理的,很快收回目光。

  「醫士!!醫士!」鄭國一點子也不氣餒,還是不停的拍著門大喊:「叫你們的醫士前來!救人要緊!武君子!鞠武!鞠武!!」

  公孫長濟給成蟜捂著傷口止血,鄭國便賣力的大喊,一直喊到嗓子沙啞難耐,還在孜孜不倦的拍著門。

  牢卒被他喊得煩了,嘲笑的道:「這豎子怕是個痴子,你們這些秦人的死活,關我們何事?別再喊了!」

  就在牢卒說話之時,鄭國突然睜大眼睛道:「鞠武!」

  牢卒一看,真的是鞠武,負手踱步而入。

  鄭國連忙道:「大司行受傷很嚴重,傷口也腫了,我們需要醫士!武君子,快找醫士來,大司行要不行了!」

  鞠武平靜的看著臉色慘白的成蟜,居高臨下,面容不帶一絲憐憫。

  成蟜勉強睜開眼目,掙扎的道:「武君子,你費這麼大勁抓住我們,不會只是……只是想要幾具屍體罷?想必你、你也知曉,蟜對秦王的重要,合該不能眼睜睜看著……蟜去死,對麼?」

  鞠武點點頭:「成小君子的嘴巴果然很厲害。」

  「來人,」鞠武吩咐道:「叫最好的醫士前來。」

  「是!」

  醫士很快趕來,給成蟜查看傷口,上藥包紮,終於止住了血,又開了一些藥。

  醫士有些為難的道:「武君子,這位小君子身子比常人虛弱,如今又受了如此重傷,若是需要調養,便要耗費一些名貴的藥材,不知武君子意下如何?」

  醫士將藥方遞給鞠武來看,鞠武瞥斜了一眼,並不在意的模樣。

  鄭國連忙道:「武君子,大司行身居高位,王上、王上也十足器重大司行,想必武君子也是有目共睹的,這點子藥材武君子應該……應該不會不捨得。」

  鞠武看了一眼鄭國:「你想讓我耗費名貴的藥材救他?」

  鄭國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害怕鞠武,畢竟鞠武雖然掛著笑容,但笑容刻薄又孤傲。

  鄭國縱使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好。」哪知鞠武很平靜的道:「既然你想讓我救他,我便救他。」

  鄭國一臉迷茫,不解的看著鞠武。

  鞠武似乎實在回憶,道:「或許你已然不記得我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當年我還不是公子的太傅……」

  鞠武出身名門,但並非一直如此得勢,他當年還未做燕丹的老師,在仕途上處處碰壁,沒有人理解鞠武,覺得他孤高不合群,性子還怪,十足不好相與。

  當年鞠武身為燕國使團之一,出使韓國,韓國可是出了名的見人下菜碟,鞠武到了韓國之後,被韓國的使者欺辱擠兌,只鄭國一個人沒有看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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