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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翦匆忙道:「卑將還要向王上稟報,告辭了。」

  他急匆匆朝著燕飲大殿深處走去,來到嬴政身邊,將樊於期越獄的事情說了一遍。

  嬴政臉色難看,低聲道:「封鎖章台宮宮門,傳令搜尋,務必將人抓到。」

  「敬諾!」王翦抱拳,一刻也不敢耽擱,大步離開燕飲大殿。

  斗甯擔心的道:「蟜兒,今日燕飲結束怕是會很晚,你若是出宮,便與哥哥同行罷,正巧,哥哥來的時候沒有車馬,便搭你的車,可好?」

  成蟜知曉,甚麼蹭車都是藉口,斗甯不放心成蟜一個人深夜出宮,因此打算和成蟜一起同行。

  成蟜點點頭,道:「好。」

  嬴政聽說了樊於期越獄的消息,第一反應也是擔心成蟜,因著成蟜曾經當面喝罵過樊於期,樊於期心中必然多有不忿。

  嬴政走過來,道:「蟜兒,今日燕飲結束的晚,你便不要出宮去了,宿在路寢也是一樣的。」

  斗甯雖然不想讓成蟜宿在路寢宮,畢竟他一心想要拆散成蟜和嬴政,但不得不說,路寢宮是守衛最嚴密的地方,總比大半夜的出宮強。

  斗甯便道:「蟜兒你若是宿在宮中也好,免得……」

  斗甯的言辭突然被一聲嘈雜掩蓋,那嘈雜憤怒而悽厲,尖銳的仿佛一把刀子,刺入成蟜的耳朵。

  【嬴政!!】

  【你算甚麼秦王?!不過一個竊國之賊罷了!】

  【今日我便叫你不得好死——!】

  斗甯面色如常,還在繼續說話,似乎完全聽不到那劇烈的吼聲,是心聲!只有成蟜一個人可以聽到。

  成蟜目光一聚,立刻看到攢動的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

  「樊於期!」

  成蟜指著那抹身影喊出聲來。

  與此同時,樊於期臉色猙獰扭曲,睚眥盡裂,額角青筋亂蹦,撞開人群撲出來,手中舉著燕飲所用的小匕,怒吼著沖向嬴政。

  「當心!」成蟜腦海中轟隆一聲,猛地撞開身邊的嬴政。

  嗤——

  成蟜只感覺自己的手臂火辣辣的刺痛,重重摔在地上,定眼一看,手臂流血了,長長一條傷疤,最重要的並非流血,而是摔在地上的時候發出咔嚓一聲,竟是骨折了,軟塌塌的垂下來,根本用不上力氣,鑽心的疼痛。

  樊於期蓬頭垢面,瘋了一樣,因著沒能行刺嬴政,赤紅著眼睛瞪向成蟜,舉起小匕再次扎向成蟜。

  「蟜兒!」斗甯大喊一聲,不顧一切衝過來抱住成蟜,用自己的後背護住成蟜。

  嬴政反應迅捷,快速迎上,一把擒住樊於期的手臂,「咔嚓!」一聲,將他手腕一掰,小匕脫手而出,噹啷落在地上。

  「護駕——!!」

  「虎賁軍!」

  周圍的人群嘈雜大喊,燕飲大殿之外的虎賁軍應聲衝來。

  嬴政眼看著成蟜受傷,鮮血直流,臉色蒼白,心中怒火直衝頭頂,踏上一步截住樊於期,竟是以身犯險也要攔住樊於期。

  樊於期眼看著士兵衝進來,自己再不脫身必定會被就地正法,於是瘋了一般的衝突,橫衝直撞。

  成蟜擔心嬴政受傷,他雖知曉嬴政的武藝厲害,但樊於期這般不要命,誰知道會瘋成甚麼模樣。

  成蟜忍著疼痛道:「王上!」

  嬴政充耳未聞,成蟜只好提高嗓音道:「哥哥!」

  嬴政這才恍然清醒過來,瞥見成蟜毫無血色的臉面,放棄了與樊於期糾纏,快步跑過來,抱住成蟜道:「蟜兒?快!醫士!!」

  樊於期橫衝直撞,直接跑出燕飲大殿,正好與王翦打了一個照面,王翦帶領著虎賁軍衝上去圍剿,但是燕飲大殿人頭攢動,閒雜人等實在太多,反而利於樊於期逃跑。

  樊於期竟然是仗著昔日裡身為章台宮衛尉,十足了解章台宮地形,一頭扎進黑暗之中,逃跑了。

  嬴政顧不得太多,一把將成蟜打橫抱起來,大步跑出燕飲大殿,朝著路寢宮而去。

  醫士火急火燎的趕到,趕緊給成蟜查看傷口,成蟜的手臂被劃傷,但幸虧是小匕,並非甚麼匕首,小匕是那個年代吃飯用的「勺子」,但是沒有勺子那麼大的弧度,被打磨的很薄,索性並不過於鋒利。

  成蟜除了手臂受傷,右臂摔在地上骨折了,腫起來一大塊,醫士趕緊給他正骨固定,包紮起來。

  嬴政焦急的道:「醫士,蟜兒如何?」

  「回稟王上,」醫士道:「大行人並無大礙,劃傷已經止血,骨折的地方好生將養便好,只是小君子素來體弱,因此這將養之事,切勿小覷,以免年紀輕輕便落下病根兒。」

  嬴政沉著臉道:「寡人知曉了。」

  嬴政轉過頭來面對成蟜,那臉色立刻便不一樣了,從方才的雷霆暴怒,瞬間和風細雨起來,溫聲道:「蟜兒,你便住在寡人的路寢宮好生將養。」

  「可是……」成蟜心說,這不太合適罷?自己若是住在路寢宮,還不知會傳出甚麼流言蜚語呢。

  嬴政道:「有甚麼不合適?如今是多事之秋,樊於期還未抓到,那個狂徒興許還會報復與你,你住在這裡,能叫寡人安心一些……」

  他說著,瞥斜了一眼氣壓極低的斗甯,道:「也能叫甯君子安心一些,甯君子你說是也不是?」

  斗甯雖平日裡不怎麼「待見」嬴政,只想著棒打鴛鴦拆散嬴政與成蟜,但為了成蟜的安危,還是路寢宮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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