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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嚓——

  公子長濟握著耳杯的手一顫,羽觴耳杯掉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裡面的清水潑灑出來,陰濕了公子無忌雪白的衣角……

  公孫長濟拱起手來,深深一禮,也無廢話,轉身離開了營帳。

  嬴政和成蟜等在外面,問道:「如何?」

  公孫長濟一笑:「並非長濟自誇,但八*九不離十,剩下便讓公子一個人三思便可。」

  嬴政挑眉道:「你的嘴皮子倒是利索,但是對付晉良,拿出這一套天下大義來,恐怕不行罷?」

  「自然,」公孫長濟道:「晉良大將軍奉行的是武德,長濟自有法子。」

  公孫長濟一刻也不耽擱,見完了公子無忌之後,立刻往晉良下榻的營帳而去。

  嘩啦——

  帳帘子打起來,晉良一看來人,蹙起眉頭:「你來做甚麼?你不是被抓起來了麼?」

  公孫長濟開門見山的道:「長濟是奉秦長公子之命,前來勸降的。」

  「秦長公子?」晉良更是嫌惡的盯著公孫長濟:「你這奸佞小人,竟還糊弄了秦長公子?你倒是有些本事,怎麼,這麼快就侍奉到床榻上去了?」

  公孫長濟並不在意他的無禮,道:「長濟今日來,並非是與大將軍爭論口舌之快的,畢竟……按照大將軍的口才,長濟恐怕大將軍會哭鼻子。」

  「你說甚麼?!」晉良一把揪住公孫長濟的衣領子:「你這奸佞,膽敢嘲笑本將,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

  他的話還未說完,「啪!」一聲脆響,公孫長濟手腕一擰一抖,直接隔開了晉良的動作,從他的手下掙脫。

  晉良吃了一驚,他險些忘了自己在哪裡聽說,公孫長濟入朝之前是個劍客,武藝很是厲害,並非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公孫長濟笑道:「大將軍,跟你說實話罷,今日我來,其實便沒打算勸降,我知道你與我這等奸佞小人不一樣,不會背叛母國,所以我是來嘲笑你的,長濟打算告之一個能讓大將軍你哭鼻子的……秘密!」

  「狗屁!!」晉良冷嗤:「純屬狗屁!老子上戰場殺敵之時,你還不知在暖哪個被窩呢,我告訴你……」

  公孫長濟第二次不等他把話說完,打斷道:「這個秘密,與晉鄙有關係。」

  晉良的臉色瞬間沉下來,陰森森的,果然安靜了下來。

  公孫長濟道:「魏無忌斬殺晉鄙之後,魏國大敗秦軍,你不知道罷,有一次魏王飲醉了酒,偷偷與我說,幸虧晉鄙那個老傢伙死了,幸虧魏無忌殺了晉鄙那個老匹夫,若不然,也不會讓秦軍輸的那麼慘,魏國從未有這般揚眉吐氣過,晉鄙死得好啊!」

  「你胡說!!!」晉良嘶吼出聲。

  公孫長濟道:「我為何胡說?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酒後吐真言。我不知魏王平日裡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但醉酒之後的話,或許便是肺腑之言。」

  「你胡說……你胡說……」晉良幾乎變成了複讀機,眼眸亂晃,雙手攥拳。

  晉鄙死後,魏王分明悲痛不已,還追封了老將軍,魏國朝野上下無不悲痛,許多人自發的給老將軍奔喪踐行。

  也正是因著魏王的悲痛,才令晉良這些年來,首先痛恨的是公子無忌,而不是突然出爾反爾罷兵的魏王。

  「你說好笑不好笑?」公孫長濟道:「你痛恨了許久的魏無忌,其實是為了保全你恩師威名的恩人,而你誓死效忠的國君,卻在你的恩師死後幸酒慶祝。」

  「不……」晉良顫抖的道:「不對……不是這樣……王上他、他……」

  晉良抬起頭來,死死盯著公孫長濟:「你住口!!不許你笑!你憑甚麼發笑!?憑甚麼發笑?!」

  公孫長濟道:「長濟為何不能笑?這般有趣之事,為何不能發笑?」

  「不許你笑!!不許!」晉良衝過去,再次一把抓住公孫長濟的衣領子:「我恩師一心報國!!一顆忠心全都餵了你們這些狼狽子!!不許笑!不許笑!!我說不許——!!」

  嘭——!

  晉良氣瘋了,提起一拳狠狠打在公孫長濟的面頰上。

  「嗬……」公孫長濟被打得一偏,重重摔在地上,他皮膚白皙,立刻紅腫起來。

  晉良殺紅了眼睛,見到公孫長濟摔倒,緊追不捨,又是提起一拳要揍。

  嘭!!

  被揍的反而是晉良。

  晉良因著憤怒而缺失了章法,公孫長濟並非真正的花瓶,屈腿踹在胸口,晉良一個不慎摔倒在地,緊跟著顴骨劇痛,已然被公孫長濟一拳砸過來。

  公孫長濟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被打裂的嘴唇,冷笑道:「有本事去與魏王討個說法,在這裡大叫大嚷,這會讓長濟以為你是個只會哭鬧的猘兒!」

  說完,踹開營帳帘子,揚長而去。

  「出來了出來了。」成蟜支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簡直好生熱鬧,打得不亦樂乎,果然勸降晉良的法子,和對付公子無忌不一樣。一個文試一個武試,沒有兩把刷子當真別攬這瓷器活兒!

  公孫長濟從營帳中走出來,成蟜一眼便看到他紅腫的面頰,微微流血的唇角,好端端一張完美無瑕的容貌,愣是給打成了這般模樣,簡直暴殄天物!

  嬴政道:「如何?」

  公孫長濟拱手道:「八*九不離十,剩下的只需要秦長公子請公子與將軍吃一頓酒,畢竟喝了酒也好吐真言,長濟篤定,公子與大將軍會主動提出歸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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