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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公子?!」李斯先看到了小小的成蟜,緊跟著更加吃驚的道:「長公子?」
無錯,將兩個賊子打暈的,正是嬴政!
「幼公子!」李斯道:「幼公子沒事實在太好了!」
成蟜跑過去,給李斯鬆綁:「斯斯,你也沒事罷?」
李斯搖頭:「只是被打了幾下,幼公子可有受傷?」
成蟜道:「沒有受傷,多虧了斯斯的你保護,當然啦,還有哥哥!是哥哥救了蟜蟜!」
嬴政上下打量李斯與成蟜二人,最後將目光聚攏在成蟜的小胸脯,確切的來說,是成蟜懷中藏著玉佩的方向。
嬴政:【大儺倀子玉佩的端倪,不得不查。】
成蟜:「……」便宜哥哥還在想玉佩呢!
成蟜眼眸微微轉動,眼下自己得救,嬴政定然會追問玉佩,乾脆……
「幼公子!幼公子暈倒了!」
在李斯的驚呼聲中,成蟜突然一仰頭,兩眼一閉裝作體力不支暈倒的模樣,嬴政眼疾手快,一把攔腰摟住,將人抱在懷中。
嬴政蹙眉道:「駐軍營地就在前方,先隨予回去。」
「是,長公子。」
嬴政抱著「昏迷」的成蟜進入營地,蒙武一眼便看到了,連忙趕過來:「長公子,這是……?」
嬴政道:「前方不遠有幾個黑衣賊子昏迷,勞煩師傅帶些武士過去,綁回來。」
「敬諾,長公子!」蒙武沒有廢話,也不多問,點了幾個黑甲武士立刻出營。
嬴政又轉頭對李斯道:「你先下榻,有甚麼話等蟜兒醒了早說。」
「是。李斯敬諾。」
嬴政抱著成蟜進了自己的營帳,將他輕輕放在軟榻上,也不說話,便兀自坐在一旁的榻牙子上,雙手抱臂環胸,目光上下打量著成蟜。
成蟜平趟的姿勢,倒是方便了嬴政的打量,目光毫無阻礙,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掃視。
成蟜:「……」感覺自己要被盯成了馬蜂窩。
成蟜:「……」便宜哥哥怎麼還不走?
成蟜:「……」
一炷香「挺屍」之後,成蟜實在挺不動,乾脆裝作悠悠轉醒的模樣,長長的眼睫微微顫抖,輕輕扇動,用小肉手揉著自己的額角,十足「做作」的道:「蟜蟜怎麼了?頭……好暈哦!」
嬴政還是保持著那樣抱臂的姿勢,平靜的注視著成蟜,他分明沒有握著大儺倀子玉佩,卻仿佛可以洞悉旁人的心聲一般,早已猜到成蟜乃是裝暈,淡淡的道:「醒了?」
「醒、呵呵……醒了!」成蟜乾笑。
「蟜兒,」嬴政微微抬了抬下巴:「不說說麼?」
「說……?」成蟜眨巴著的大眼睛,令自己看起來儘量天真無邪一些:「哥哥,說甚麼吖?蟜蟜……蟜蟜聽不懂哦!」
嬴政微微一笑,面容俊美又親和,仿佛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溫柔的哥哥,幽幽的只吐出兩個字:「玉佩。」
咯噔!
成蟜心頭一顫,便宜哥哥當真不好糊弄,兜了真麼一大圈,還想著玉佩呢。
成蟜歪了歪小腦袋:「哥哥,玉佩……玉佩怎麼了吖?」
他打定主意裝傻充愣,從懷中將玉佩拿出來,用小肉手愛惜的撫摸了兩下:「是了,玉佩沒事!這可是大母送給蟜蟜的玉佩,若是磕了碰了,便大事不好了!還是哥哥想的周全!」
嬴政卻不給裝傻的機會,直白的道:「蟜兒,還要與哥哥裝傻麼?此大儺倀子玉佩,另有端倪,不是麼?」
不等成蟜抵死不認帳,嬴政已然有條不紊的道:「為兄觀察過你幾次,蟜兒體弱多病,但凡有這玉佩佩戴在身,便可壓制諸多不服之症。」
在古代,是沒有「過敏」這個詞眼的,古人所說的不服之症,其實便是過敏的意思。
成蟜心頭猛跳兩下,你哥哥果然是你哥哥,這都被他看穿了。
「不止如此,」嬴政注視著成蟜的眼目,篤定的道:「這大儺倀子玉佩,還可助佩戴者,聽旁人所不能聞,例如……心竅中的真心話。」
「是、是嘛?」成蟜睜大圓溜溜的貓眼,仿佛第一次知曉這件事情,目瞪口呆的道:「還有這樣的事情嘛?蟜蟜怎麼不知吶?」
嬴政一笑:「蟜兒不知?也罷,那讓哥哥來試試。」
說罷,寬闊的手掌伸過去,成蟜連忙向後躲閃,不敢讓嬴政碰到自己的玉佩,可嬴政是個練家子,成蟜小小一隻,又不會武藝,瞬間被嬴政抓住了小胳膊,往懷裡一帶,玉佩仿佛「自投羅網」,直接納在了嬴政的掌心之中。
糟了!
嬴政的五感也十足敏銳,雖然利用大儺倀子玉佩,只能聽到旁人斷斷續續的心聲,但依照嬴政的敏銳,自己豈不是分分鐘掉馬?
成蟜眼眸轉動,急中生智,立刻在心中大喊起口號來。
【哇……】
【哥哥!哥……哥……厲……好厲害……】
【好……棒……哇——最……哥哥!最喜歡……啦!】
嬴政緊緊盯著成蟜的嘴唇,成蟜並未開口,那股空靈的聲音再次襲來,的確是成蟜的嗓音,不,確切的來說,合該是成蟜的……心聲!
只不過這種心聲斷斷續續,時有時無。
嬴政挑起單邊的嘴唇一笑:「蟜兒既然最喜歡哥哥,怎麼,還不與哥哥說實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