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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諾!」在場黑甲武士直衝上演武台,一把將熊小君子按在地上,羈押起來。

  秦王異人的臉色相當陰沉,因著方才受驚,連連咳嗽起來,他雖是靠著華陽太后背後的楚派起家,登上王位,但如今楚派勢力囂張,便是為了秦國好,也必須壓制楚派的滋生,這是一個好機會。

  秦王揮了揮手:「壓下去,等候發落。」

  「敬諾!」

  「救命啊——放開我!我要見羋夫人!我……我要見老太太!」熊小君子大喊大叫,卻仍然被黑甲武士緝拿下去。

  成蟜挑了挑眉,這場「英雄救美」不錯,自己賭贏了,嬴政的武藝身手果然厲害,沒叫自己被射成篩子眼兒。

  成蟜還被嬴政抱在懷中,因著成蟜的個頭小巧,嬴政單手就能抱住他,讓他穩穩的坐在自己的臂腕上。

  成蟜一側頭,登時與嬴政四目相對,嬴政如狼一般的眸子中,掩藏著淡淡的狐疑。

  嬴政:【成蟜捨命救朕已然十足古怪,更古怪的事,他一個孩童,在遭遇生死之後,說話竟如此有條不紊,有理有據,若是一般的孩子,豈不是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

  成蟜:「……」糟糕。

  嬴政不愧是嬴政,總是比旁人多想一些。

  成蟜靈動的眼眸微微轉動,「哇——」一聲毫無徵兆的爆發出大哭。

  「嗚嗚嗚嗚……」

  「嚇死蟜蟜啦——」

  「嗚嗚嗚,哥哥哥哥,好可怕哦!方才的箭箭好可怕!」

  成蟜兩隻小肉手揉著眼睛,他哭不出來,只好乾打雷不下雨,用手擋著眼目,叫旁人看不出端倪。

  成蟜素來不會撒嬌,上輩子他的父母對他漠不關心,這讓成蟜無從撒嬌,即使哭泣,也沒有人會哄他,久而久之,便叫成蟜養成了一副做甚麼事情都不喜歡依靠旁人,甚至壓根兒不會撒嬌的模樣。

  「嗚嗚嗚……」成蟜一面假哭一面想,孩童合該都是這般哭泣的罷?

  「蟜兒!寡人的蟜兒!」

  成蟜這麼一哭,秦王倒是心疼起來,連忙過來哄著:「蟜兒,你受驚了,別哭、別哭。」

  成蟜不過裝裝樣子罷了,哪成想卻在此時,嬴政突然道:「蟜兒受傷了。」

  受傷?

  成蟜並不曾感覺到甚麼痛楚,順著嬴政的目光一看,是自己的指尖,指尖是神經末梢,雖成蟜感官敏銳,痛覺亦十足敏銳,但此時此刻他佩戴著大儺倀子玉佩,與常人無異,因而並未感覺到過多的痛覺。

  成蟜低頭一看,指尖真的受傷了,或許是方才被冷箭刮破,竟冒著一點點的小血絲,恐怕嬴政發現的再晚一些,都要癒合了!

  「血……」成蟜的假哭戛然而止,舉起小手指頭,呆呆的看著自己白嫩嫩的食指尖兒,再次喃喃的開口。

  「血……」

  ——嗚嗚嗚!爸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上輩子一直想要淡忘的記憶,瘋狂的席捲入成蟜的腦海,父親醉酒的毒打,小小的成蟜滿身瘀傷,「嘭!」一聲巨響,被一拳打出去,腦袋狠狠撞在沒有包邊的老式暖氣片上。

  血,是血,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劇痛,暖洋洋的從後腦流出,一汩、一汩、一汩……

  小小的成蟜倒在血泊歡迎來君羊麼污兒二漆霧二吧椅追雯雯之中,放大無數倍的疼痛讓他無法起身,酒醉的父親罵罵咧咧的進了裡屋,一帶門,睡覺去了,成本文由企鵝峮麼污兒二漆霧二吧椅整理蟜便靜靜的躺在血泊之中,無力喊疼,一點點的任由血水流干。

  不知過了多久,加班的母親終於回來了,看到渾身是血的成蟜,於是父親母親的爭吵再次響起。

  ——你幹了什麼?你為什麼打兒子!流了好多血!

  ——我怎麼打他了?說不定是他自己撞在暖氣上,管我什麼事?

  ——你為什麼又喝酒?你又喝多了對不對?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婚!

  ——離婚?我看你一個女人,還生了孩子,這個年紀你離婚,街坊鄰居還不笑掉大門牙?!

  「血……」成蟜呆呆的看著自己指尖微弱的小血珠,臉色陡然慘敗下來。

  「蟜兒?」嬴政敏銳的發現了成蟜不對勁:「蟜兒?」

  他喚了兩聲,成蟜卻沒有回神,臉色白的猶如天邊的雲彩,喃喃的叨念著:「我……頭暈……」

  成蟜的話音一斷,整個仿佛沒了骨頭,咕咚一聲軟倒在嬴政懷中。

  「蟜兒!」幸而嬴政反應迅速,一把摟住成蟜,才沒叫他摔下去。

  「不好了不好了!幼公子暈倒了!」

  「快!醫官!快去叫醫官!」

  「怎麼回事?怎麼會如此,蟜兒!!老身的蟜兒!」

  成蟜頭暈,昏沉沉的陷入半昏迷之中,渾身無力、噁心想吐,天旋地轉,但就是無法失去意識,他能聽到周邊的人在驚恐的大喊,華陽太后也被驚動,火急火燎的跑來。

  嬴政將成蟜放在軟榻上,因著貴胄的衣袍奢華,成蟜一躺下來,寺人侍女們便七手八腳的將革帶、玉佩全都除去,擺放在一邊。

  大儺倀子玉佩一離開成蟜,指尖微不可感的刺痛瞬間放大無數倍,不止如此……

  「幼公子怎麼起疹了?!紅腫了一大片!」

  「不好,幼公子流鼻血了!」

  成蟜因著五感敏銳,上輩子格外注意,從來不做過於劇烈的運動,今日他去了學宮,還在演武場上呆了一下午,那裡風大、沙厚,日頭也毒辣,多虧了大儺倀子玉佩壓制他的敏感,令他與常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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