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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就是小阮吧?」莊文看向被江惟牽著的阮辛臣,語氣和藹道:「小伙子長得真俊,跟小惟一樣俊。」

  阮辛臣淺笑了下,禮貌中透露出一絲靦腆:「阿姨好,叔叔好。」

  江惟心說你怎麼還演上了。

  但長輩們就吃這套,莊文越看越滿意,一邊連連點頭一邊說「好」。秦父在旁邊當木樁,被她狠拽了一把,才勉強也朝阮辛臣點點頭。

  秦宇深不滿:「媽,那我呢?我長得不俊嗎?」

  莊文看了他一眼,「你長得像你爸。」

  秦氏父子:「……」

  夫婦倆是開了車來接人,一家人先回住處放了行李和手禮。晚飯在外面解決,秦母提前在中餐廳定了座,算作接風洗塵。

  雖然外甥對象是同性這件事讓人難以接受,但秦父還是帶了珍藏多年的酒用以招待人。

  江惟想到阮辛臣的酒量,想幫他推拒,阮辛臣卻主動應承了下來。

  一番推杯問盞之後,秦父對阮辛臣的態度終於緩和鬆動了許多。

  最後喝得上頭了,秦父滿臉通紅,什麼話都往外冒:「我和阿文看著他長大,你以後敢對他不好……」

  莊文連忙打斷他:「好了,醉了就別說話。」

  吃完飯,醉倒的秦父被秦宇深架著出了餐廳,莊文解釋道:「他喝醉了就是愛亂講話,小阮你不要放心上。」

  阮辛臣頷首,江惟湊過來,小聲問他:「你還行嗎?不行別勉強了。」

  阮辛臣不滿蹙眉:「誰說我不行,我很行。」

  江惟:「……」

  好,已經醉了。

  江惟也不知道他這個狀態還能撐多久,心裡沒底,拉著人跟莊文道別:「小姨,我先帶阮辛臣回去了。」

  「不跟我們一起走嗎?」莊文很意外,「家裡還有多的房間,夠你倆住的。」

  江惟笑:「他喝醉了,我來照顧就行,就不給小姨多添麻煩了。」

  莊文詫異地看向他身旁的人:「他也喝醉了嗎?」

  阮辛臣站得四平八穩,靜了一會兒,忽然毫無徵兆地往江惟身上倒去,好在江惟早有所料,伸手將他接住了。莊文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醉法,嚇了一跳,之後啼笑皆非。

  江惟家離秦家也不遠,在相鄰的市區,打車十分鐘就能到。

  他很久沒回過家,這幾年房子一直是外租狀態。套內一百四十平的四室兩廳兩衛,戶型裝修好,地段靠近市中心,每月的租金也算一筆不小的收入。

  江惟父母在他剛滿十八歲時離了婚,那時他剛上大學,過年放假回興都時才得知這個消息。離婚後,江父江母很快各自組建了家庭,房子是唯一留給江惟的東西。

  臨近過年,原本的租客提前退了租,房子經由家政打掃後很乾淨,鋪了床就能住人。

  江惟將阮辛臣安置好,坐在床邊,靜靜地盯著臥室的門。

  過了很久,他起身準備走,手卻被人緊緊地拽住了。

  阮辛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去哪兒。」

  江惟怔了下,回過頭,只見阮辛臣不知何時醒了,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他目光深邃望不見底,江惟被看得心中莫名發毛,表面上神色不動:「醒了?」

  阮辛臣沒反應。

  兩人相對靜了一會兒,江惟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輕聲喚道:「阮辛臣?」

  阮辛臣開口:「不叫這個。」

  江惟:「?」

  江惟疑惑:「你不叫這個你叫什麼?」

  阮辛臣又不說話了,仿佛在無聲地排拒這個說法。江惟只覺得好笑,念及他現在只是個醉鬼,態度順從道:「嗯,好吧,你不叫這個。那我該叫你什麼?小阮嗎?」

  阮辛臣不動。

  「軟軟?」

  不動。

  「辛臣?」

  還是不動。

  江惟把能喊的稱呼都喊了個遍,阮辛臣還是不為所動。他想了半天,最後試探性地喊了聲:「……老公?」

  阮辛臣終於動了,湊上來親了他一口,「嗯,我在。」

  「……」

  「……阮、辛、臣。」江惟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在裝醉?」

  抱著他的阮辛臣再次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江惟被徹底氣笑了,強行把人晃醒:「今晚誰都別想睡了!」

  之後一周的時間,江惟和阮辛臣跟著秦宇深一家在興都逛游觀光。

  眾人去了當地遐邇聞名的道觀上香祈福,莊文為他們一人放了一盞蓮花燈,又求來平安符,願來年平安順遂。

  除夕當晚,一家人聚在一起準備跨年。

  江惟與秦宇深被秦父叫去廚房幫處理食材,阮辛臣也要去幫忙,卻被莊文叫住:「小阮,你過來,阿姨有話想跟你聊聊。」

  阮辛臣被莊文帶到了屋外的陽台上,她帶上了玻璃門,似乎不想讓他們的談話內容被聽見。

  莊文先與阮辛臣寒暄了兩句在興都的衣食住行,等鋪墊內容差不多了,才終於引入正題。

  「……說實話,小惟說要帶對象回來時,我還驚訝了好久。他之前一直沒這個想法,我還以為他是不想找對象,擔心了很久。」

  莊文欣慰道:「你倆都是好孩子,雖然是同性戀愛,但現在社會開放了,我們也不是什麼不開明的家庭。既然你們性情投得來,年齡也合適,都相互喜歡,那我和小宇他爸也沒什麼可說的,就祝你和小惟一直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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