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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當代的醫療美容技術足夠發達,她當天去做了傷口清洗與縫合,待結疤後還需做疤痕修復和膚色還原。

  雖然沒有毀容,可是要頂著那道疤十來天就夠她受的了。

  郁臻蹲在茶几邊緣,圍觀杜彧幫她換藥。

  此時,杜彧還沒有從她的下一任那裡學習到專業嫻熟的處理傷口手法,手指顫慄不穩地揭下被血水浸染的紗布。

  「他打你?」

  杜玟不知道疼似的,吃著削好切成塊的蘋果,說:「辜負別人是要遭報應的,這是我的報應。」

  「那他也不該動手。」杜彧道。

  「他應該不是故意的……他丟那支筆的時候,沒想到會劃破我的臉。」杜玟用小叉子叉起一塊清甜脆嫩的果肉,並用手驅趕上來嗅聞食物的白貓,繼續道,「看到我受傷,他立馬跪下跟我道歉說對不起,然後抱我去醫院。你說好不好笑?我臉受傷,又不是腿受傷,他竟然抱著我去。」

  杜彧為她塗藥,貼上新紗布,說:「有暴力傾向的人認錯態度總是很好。」

  郁臻心想,你說你自己嗎?

  白貓乖巧地坐好,不再打水果的主意,歪頭盯著兩人喵喵叫。

  杜彧:「至少你們這回徹底分手了。」

  「沒有啊。」杜玟吃下叉子尖的小塊蘋果,忽然失去胃口,嘆氣道,「他媽媽來了,替他跟我道歉,說他不懂事。——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能不懂事?不過畢竟是長輩,我不忍心傷她的顏面,就暫時沒提那件事了。」

  杜彧問:「鄒策知道你和南醫生的事嗎?」

  「當然不知道了。」一提到新歡,杜玟唇角帶著柔和的笑意,仿若沉浸在初戀中的少女,「他真的很可愛,單純得要命。要是我一輩子不用結婚就好了,永遠和不同的對象談戀愛,多快樂啊。」

  杜彧垂頭收撿藥箱裡的藥品工具,嘀咕道:「你快樂,別人不快樂。」

  杜玟扇他的頭,「說什麼呢你。」

  杜彧動作一滯,隨即將藥箱一推。

  他坐回沙發里,偏過頭問姐姐:「你是一點都不喜歡鄒策了嗎?」

  「不喜歡了,他脾氣大,不適合我。」杜玟仰靠著沙發,目光和弟弟齊平,「阿彧,姐姐告訴你一個經驗,不要和那種特別特別喜歡你的人在一起,分開的時候太困難了。你看,我好好跟鄒策說分手,他居然都受不了,拿筆扔我。」

  杜彧才不想接收這種經驗,他說:「我用不上,沒有人特別喜歡我。」

  「那你也不要特別喜歡別人。」杜玟面露憂色,摸他的額頭道,「不然被人甩的時候,你該多難過呢。」

  杜彧:「我會爭取不被甩。」

  杜玟嗤笑道:「好沒出息啊你。」

  「嗯,祝福你早日分手成功。」

  閒聊止步於此,杜彧抱起他的貓咪,上樓了。

  他的祝福並為應驗。

  此後的半個月,鄒策每天親自送花和禮物上門,向杜玟道歉加求婚,聲勢浩大,鬧得沸沸揚揚,就差買個新聞頭條宣誓自己誠摯的歉意和愛了。

  然而杜玟只嫌煩,她幾乎動了搬家的念頭。

  杜彧的周末比工作日忙碌,眼花繚亂的訓練項目從早排到晚,能擠出的閒暇時光只有周日晚上的3小時。

  那是他們第一次去溜冰場。在室內,場地的穹頂高闊寬敞,一束束絢麗燈光跟隨冰面上的人影流轉,五光十色迷人眼;喧鬧而富有節奏感的音樂烘托出現場的活躍氛圍,場上不時爆發出喝彩和尖叫聲。

  郁臻穿了身杜彧給他買的衣服,不好形容,款式接近連體睡衣,他整個人宛如套進了雲朵里。衣服的後腰有條拉鏈,讓他的尾巴可以伸到外面;他像一朵長了白尾巴的雲,在路人的注目下走得極不自在。

  「哪有人穿這種衣服去溜冰啊。」他抱怨。

  杜彧耐心地解釋:「這樣才顯得你的耳朵和尾巴不那麼奇怪。」

  郁臻:「才不是!我很像沒戴頭套的米其林!」

  杜彧嗆得笑出來,認同道:「哈哈,有一點。」

  郁臻難得和杜彧一樣高,他不用踮腳,抬手暴打對方的頭,「你還笑!你還好意思笑!」

  杜彧被他打跑了。

  他追上去,風一吹,耳朵尾巴和蓬鬆的衣服一塊兒抖動。

  郁臻換好冰鞋踏上冰面,他扶著欄杆,不敢看前方,眼睛注視腳下,走動時鞋底薄薄的冰刀颳起一層細粉狀的冰沫。

  「感覺很容易摔跤……」

  而杜彧在冰上如履平地,腳底踩著風似的滑到他身邊,朝他遞來一隻手,慷慨道:「我教你。」

  「用不著,別小看我!」為這身衣服,郁臻完全不想給對方好臉色。

  「你不要我教,摔跤怎麼辦?在冰面摔倒很疼的,還會留淤青。」杜彧循循善誘,「信我一次嘛,我很會玩兒,保證半小時教會你。」

  「我說了,用不著!」郁臻固執地冷臉以待。

  「哦,那我去前面等你,你慢慢加油。」杜彧跟他揮揮手,煙一般溜走了。

  郁臻扶握欄杆的手背青筋鼓起,在心底把人罵了一萬遍。

  不過學習溜冰的過程不如他想像的困難,他在運動方面頗有天賦,溜真冰和旱冰區別不大,一旦適應了冰面的滑度和身體平衡,他也能像杜彧那般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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