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南王的書信,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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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臣面色悲戚,縱然無法親臨,卻也不難從這些隻言片語中想像出當時戰況的慘烈。

  如余剛所說,他壓根沒想過要活。

  他在天下人面前說出這些話,又有人證物證,即便時隔日久,無法呈堂作證,但今日的事,總會流傳出去。

  乾定帝百般否認亦無用。

  天下公理,自在天下人心中。

  余剛深深地看了在場之人一眼,眸光陡厲,長劍一抹,血液飛濺。

  乾定帝促不及防,身子一陣抽搐,手撫上脖頸,鮮血迸濺不可阻擋,余剛大笑,這時候禁軍全都涌了上去。

  余剛毫不遲疑的在脖子一抹,血液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直直砸倒在地上,「殿下,屬下來找你了……」

  場面一度混亂。

  禁軍急忙替乾定帝止血,招呼著傳太醫,謝殷和素嬈站在階下,靜靜的看著這幕。

  「我本想等朝局安定下來,新皇登基,再重提此案……」

  乾定帝在位一日,即便知道所有的真相,謝氏和錦繡軍的冤屈也不可能昭雪。

  必須等改朝換代!

  他沒想到,錦繡軍的人會以如此剛烈的方式徹底攪亂了朝堂最後的平靜,殺了乾定帝。

  儲君未定,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若余剛不是禁軍的副統領,若不是今日年尾祭,若不是他提了副統領,能貼身保護……

  若缺其中一環,他的謀劃都不可能成功。

  偏他就成功了!

  血流不止,隨行的太醫們使盡渾身解數都保不住乾定帝的性命,乾定帝氣息漸衰,知道自己時日無久,便將人驅散開來。

  只讓幾位重臣,和兩位皇子上前。

  他喉嚨卻割斷,已經無法說話,只一把抓著言韞的袖子,死死的看著他,眼中似是有千言萬語……

  那樣沉重。

  然後轉向一旁,一道人影立馬上前,顫聲道:「陛下前些時日便寫了傳位詔書,供在天極宮的密匣中。」

  傳位詔書?

  朝臣們還為了立儲之事爭論不休,陛下竟然已經擬定好了儲君的人選。

  不等他們思索,老太監突然跪倒在地,一聲悽厲的長嘶:「陛下——」

  禁軍們齊齊跪倒。

  群臣聞訊也隨之呼啦啦的跪下,很快,一聲高呼傳遍天壇,「陛下,駕崩——」

  余剛的屍身被禁軍拖出去處理,剩下的就是將乾定帝的遺體運送回宮。

  出去時人還好好的。

  回來時便已無聲息,這消息傳遍盛京城時,百姓們還覺得自己聽錯了,直到御駕一片死沉之氣的回了城,遇刺消息傳出,舉城哀悼。

  宮中準備陛下的喪儀。

  比起這個,朝臣們更關心那傳位詔書上寫了什麼,以陸初清為主導,六部重臣一齊前往天極閣,拿到了那聖旨。

  看到聖旨的剎那,幾人盡數愣住。

  「這詔書……確定是陛下寫的?」

  禮部尚書忍不住問道。

  老太監道:「確定,陛下寫完後親自封存於天極閣,未經任何人之手。」

  眾人傳閱了一遍。

  落在素嬈手中時,她掃了眼,下意識看向言韞,這聖旨上明明白白寫著,將皇位傳於離瑜。

  怎麼會是傳給離瑜呢。

  無人想得明白。

  按照規矩,幾人當朝宣布了遺詔,朝臣大驚,對此詔書提出了異議,要求勘驗,不管勘驗了幾次,詔書都是真的。

  新帝登基儀式需要準備,但喪儀不能等。

  離瑜作為指定的新皇,出面主持各項儀典,辦完國喪,朝臣們開始商議登基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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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韞沒有動作,不代表朝臣們認可這位初來乍到的皇子,朝堂上每天都很熱鬧。

  崔翊和其他交好的公子們都來過。

  荀澤禮他們也來過。

  對乾定帝的質疑表示很懷疑,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月過去,余剛的話也暗中傳遍了大街小巷,朝著盛京外擴散。

  一切亂成了一鍋粥。

  各大世族明確表明立場支持哪個皇子,四姓八族裡,有支持言韞的,也有支持離瑜的。

  朝廷六部二十四司,逐漸開始有了立場。

  那份聖旨好似成了空置和笑話。

  素嬈和言韞安靜在府中,養花喝茶,不為外物所動,擺出了一副聽天由命,樂得自在的姿態。

  崔翊玩笑問道:「到手的鴨子飛了,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不急,由他們鬧。」

  鬧得越大越好。

  「阿韞,我是真看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麼了,家裡老爺子也心急如焚,不如,回家吃個飯?」

  言韞就此沉默。

  崔翊見狀無奈嘆道:「你總不能因為那些事,連我們都不要了吧。」

  「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行?」

  言韞沒回答他,話題一轉道:「讓外祖父他們仔細留心族中的動向。」

  「放心,知道。」

  崔翊輕哼:「四姓八族向來同氣連枝,沒有分裂到這種地步過,哪裡出了差錯還是要弄明白的。」

  「最近不要四處走動。」

  「好。」

  「奚氏那邊的婚約……」

  「放心吧,庚帖已經交換,等過了國喪,就會正式大婚了。」

  「那就好。」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都有無數的消息送進王府,也有無數的消息從秘密渠道送出去,圍繞著言韞的勢力網在朝著各處方向滲透。

  「南王那邊有回覆了。」

  言韞遞給素嬈一個竹筒,默默坐在書桌後,若有所思,素嬈迅速看完,疑道:「這上面說的是真的?』

  「鮮夷動亂反叛,大雍的確曾出兵平亂,這才有了後來趁機上位的勒氏,後來勒氏分裂,南北而治,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言韞掃了眼那紙條,沉吟道:「因為隔了些年代,此事鮮少被人提起,倒是讓人都忘記了,陸姓,曾是鮮夷的皇姓。」

  鮮夷和大雍不同。

  各部族雜居,勢力不一,常有紛爭,那時候陸姓執掌鮮夷,野心勃勃,時常動亂,大雍出兵平亂後,他們實力大跌,被當時實力強橫的勒氏一族奪權追殺。

  這個姓氏在大雍也常見,所以無人朝那個方向去想。

  「信上說,北山王失勢時,經常會絕地翻盤,小哥懷疑有人在背後幫他,還說他的探子查到北山王曾多次派人送東西來大雍,朝廷卻不知道,應該是送給他背後之人。」

  「陸初清如果出自鮮夷昔日的皇族,那這一切就能說得通。」

  他做這些,是為向大雍復仇。

  也繼承了先祖的野心,想要成為這天下之主。

  「既是這樣,他籌謀多年,會甘心把唾手可得的權位交給離氏後人?」

  素嬈意味深長的說完,兩人對視一眼,目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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