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禁令,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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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第三日,他才下令將院門放開。

  但特意交代了守在暗處的影刺,每日只有一個時辰能見客,且來人不可吵嚷,若有違者,直接丟出去。

  他的話對影刺來說就是聖旨,嚴格執行。

  除過小南,沒人敢有異議。

  這日午時,言韞餵她喝了些清粥,簡單的收拾了下,去了旁邊臨時收拾出來的屋子裡處理公文。

  小南,太子,木芙蓉,還有蕭散他們全都擠在了一起過來探視。

  讓冷清了好幾日的院子霎時熱鬧起來。

  竹宴搬了張凳子,放在離床邊一米開外距離,太子疑惑看他,這樣還怎麼說話。

  竹宴尷尬的笑了下,「公子不允許人太近,怕過了病氣給姑娘。」

  病氣?

  太子等人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他們整個屋子裡病的最重的怕就是素嬈了,要說過病氣,那也是她過給他們。

  鶴卿這性子還真是……不講理!

  腹誹完了,太子倒也沒多說,直接撂袍坐下,對素嬈道:「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兄長的腿傷……」

  素嬈看他走路還有些不穩。

  太子溫和一笑,「崔公子已然替我重新處理過了,說是只要不劇烈活動,養上兩個月,就能行動自如了。」

  「那就好。」

  素嬈又問了其他人的狀況,心中大概有了底,他們見太子在,簡單的說了兩三句就告辭離開了。

  小南不肯走,眼巴巴的站在一米外看著她。

  素嬈招手讓他過來,他只是搖頭,想來是信了那番過病氣的話,不想傳染給她。

  素嬈只好讓竹宴給他又搬了張矮凳。

  和太子並排坐著。

  素嬈透過懸窗往外面瞧了眼,聽不到動靜,壓低聲音問道:「兄長可知道外面形勢如何?」

  「鶴卿沒告訴你嗎?」

  太子奇怪道:「這幾日了,你什麼都不知道?」

  素嬈聞言苦笑,「他和牢頭一樣盯著我,不許多問,不許多說,吃了就睡,連看話本子都要盯著時辰,哪裡肯說這些。」

  太子聽得好笑不已,這言鶴卿當真是在阿嬈身上栽的徹底,這是養夫人呢,還是養女兒呢?

  他不好拆台,順勢道:「鶴卿擔心不無道理,諸事煩心,憂思過度不利於養病,他既有決定,你可別再問我了。」

  「兄長難不成也怕他?」

  素嬈心有戚戚然。

  太子半是認真半玩笑道:「怎麼能不怕,他生起氣來,可是半點不會給我這個太子面子的。」

  「……」

  好吧,是她多慮了。

  這院子裡里外外都是敵方奸細,可憐她孤立無援,無處伸冤。

  「太多的不能說,簡單說兩句還是可以的。」

  太子看她百無聊賴的模樣,不禁笑道:「燕軍尚未成勢,便已被瓦解,瓦涼關保住了。」

  「即墨郡那邊也已然收復,威濟營降了大半兒,念在他們受人利用,將官貶斥一級,罰俸一年,其餘士兵未受株連。」

  「不過威濟營的參將逃了,還在追捕。」

  「那陶定這邊呢?」

  素嬈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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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些叛軍負隅頑抗,固守著主城及周圍兩三個縣,強弩之末,不足為懼,顧指揮使在前線盯著呢。」

  實際上這些已經把素嬈想知道的事全都說了。

  太子說完見她還想再細問,忙擺手道:「阿嬈,你別害我,現在這爛攤子還得言鶴卿收拾,惹惱了他,為兄我就麻煩了。」

  素嬈一陣無語。

  世子爺到底給他們下了什麼蠱,居然讓堂堂東宮太子怕成這樣?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赤裸,太子尷尬的捂嘴輕咳了聲,「你不怕還來問我做什麼?」

  素嬈:「……」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她一本正經的替自己辯白道:「我這不是怕,是敬畏。」

  太子語塞。

  最終無奈的笑著搖頭,「那你就保持著這顆敬畏心吧,他不說,旁人定也不敢告訴你。」

  「他捨不得罰你,對別人可是從不手軟。」

  「我看出來了,兄長是來替他說好話的。」

  素嬈笑歪著頭看他,太子莞爾道:「這還用說,明眼人誰瞧不出……」

  兩人隨意的扯著話頭。

  到了一個時辰,影刺算著時間進來請人,太子往旁邊的屋子看了眼,從容起身,「那你先歇著,為兄改日再來看你。」

  「好。」

  素嬈目送太子離開,晚間言韞一如往常的來陪她用飯,給她換藥。

  以往睡著就算了,現下醒了,她也恢復了些精神,便也自己拿過藥罐塗抹。

  崔翊給的自然是上好的藥。

  凍爛的瘡口開始凝結,恢復時的四周的肌膚癢得厲害,素嬈忍不住撓了撓。

  言韞餘光瞥見這幕,撂下書直接走來,「忍忍吧,撓了容易留疤。」

  「可是我忍不住……」

  素嬈蹙眉,她對疼痛的容忍度比常人更高,但同樣的,她也比常人更怕癢。

  言韞聽出她話中的煩躁,凝眸看了會,低道:「這樣吧,先用帕子溫敷一會再上藥,情況會好些。」

  「真的嗎?」

  「嗯,你等等,我去準備東西。」

  言韞緩步出了屋,不多時,就端著盆熱水和帕子走到床邊,用帕子浸了水,敷在她凍傷卻沒有破皮的地方。

  用手輕輕按著。

  待感覺溫度低了,便又浸水再敷。

  素嬈看著他動作嫻熟,十分認真的做著這些瑣碎的事,如畫的眉眼間沒有半分不耐,心中一軟。

  不知是熱敷起了作用,還是他模樣生的實在讓人神魂顛倒。

  她心中燥意去了些。

  一手撥弄著床角懸掛的流蘇,一手摳著錦被上繡著的金線牡丹,唉聲嘆氣:「哎,這傷一時半會好不了,我難道每天都要躺著嗎……」

  「言韞,我難受。」

  「哪兒難受?」

  言韞一邊絞著帕子,一邊面不改色的問道。

  素嬈沉沉舒了口氣,指著腳上的傷,又動了動胳膊,「手疼,腳疼,頭疼,心裡還悶得慌……」

  聞言,言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掀起眼帘,靜靜的看她半響,好一會,無奈扶額:「直說吧,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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