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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艷本來就在氣頭上,又一向喜歡遷怒旁人,此刻見趙林自己送上了門,當然不會客氣,抬手就甩了一巴掌過去。

  趙林被她打個正著,一時竟懵了。他的功夫原就不及江艷,此刻又被對方占了先機,自然抵擋不住,完全失去了還手之力。

  江艷打得順手,連著揮了好幾拳,又伸指點了趙林的xué道,將他弄暈在地。她雖大大占了便宜,卻仍覺得不解氣,恨不得連何應歡也一塊打了。

  想著,狠狠跺了跺腳,在屋裡來回走了幾步,再望一望躺在地上的新婚夫婿,忽然心中一動,謀劃出了一條毒計。

  她主意一定,便立刻行動起來,將昏迷中的趙林搬到chuáng上,又仔細的將房間整理布置一番,直到huáng昏時分,方才跑去叩響了何應歡的房門。

  何應歡見了江艷的面,自是吃驚不小,待聽清她的來意之後,則更是驚疑不定。原來,江艷竟打算邀他去自己的房裡喝酒。何應歡跟江艷素來不和,此時見她突然親熱了起來,神色又古古怪怪的,怎能不起疑心?何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麼想都不合禮數。

  何應歡雖料到江艷居心不良,一時卻也猜不透其中的把戲,他生xing貪玩好動,便gān脆將計就計的應承下來,跟著江艷進了她的閨房。

  屋內並無古怪。只chuáng邊的紗帳放了下來,桌上則早已備好了許多酒菜。

  何應歡四下里掃了幾眼,大大咧咧的走到桌旁坐下了,拱手笑道:“嫂夫人如此破費,不知有何事指教?”

  “也沒什麼,不過想請何大哥喝幾杯薄酒罷了。”江艷盈盈笑著,果然動手倒了一杯酒,“我爹跟你師父是好朋友,你我兩人原是該以兄妹相稱的,只可惜我新婚不久,沒功夫與你親近,還望何大哥見諒。”

  “嫂夫人多禮了。”何應歡微微一哂,端起那酒杯來嗅了嗅,只覺一股異香撲鼻。他混跡江湖多年,對這些門道最是清楚,立刻就猜到酒里下了藥。當下卻並不點破,僅是提起衣袖來,假裝仰頭喝酒,實際卻把杯里的酒全都倒進了袖子裡。

  江艷坐在對面,瞧不見何應歡使的手段,還當他已把酒飲盡了,面上笑得愈發開心起來,繼續殷勤勸酒。

  何應歡既已識破了她的計謀,當然也不推辭,一口氣gān了四、五杯酒。

  江艷心中暗暗冷笑,臉上卻是一副溫柔的表qíng,問:“何大哥,你跟趙……我相公的感qíng應該很好吧?”

  “這個自然,我與趙兄相識數月,早已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趙兄他對嫂夫人你可是一往qíng深呢。”

  “是嗎?可惜,我卻瞧不上眼。”江艷哼了一下,冷聲道,“何大哥既然與他這麼要好,倒不如由你替了我吧?”

  “啊?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跟趙林湊成一對,從此雙宿雙飛,也省得他再來纏我。”說話間,江艷已站起了身,唰的拉開了帳子。

  何應歡抬眼望去,這才見趙林一動不動的躺在chuáng上,似是被人點住了xué道。他連忙上前幾步,嘴裡喊道:“嫂夫人,你……”

  “實話告訴你吧,剛才的酒里早已被我下了烈xingchūn藥,你若不乖乖聽話,可是要吃苦頭的。不過你們兩人從來心意相通,就算不曾中毒,應該也能成就好事吧。”

  話音未落,江艷已長笑一聲,飄然離開了屋子。

  何應歡做夢也料不到江艷打得竟是這種主意,腳下慢了幾步,待他追上去時,房門已經關上了,外頭甚至還落了鎖。

  所幸他實際並未喝酒,一時倒也不怎麼慌張,僅是轉身走回了chuáng邊,伸手取出趙林口中塞著的布團。

  趙林剛能開口說話,便即嘶啞著聲音喊道:“何兄,那婆娘餵你吃的chūn藥是從我身上搜出來,藥xing極qiáng,你、你快想法子解一下毒吧,千萬別靠近我。”

  說話的時候,嘴唇微微發著抖,顯是極為慌張。

  何應歡瞧得有趣,有意嚇他一嚇,因而並不答話,僅是將手一揚,作勢要扯他的衣服。趙林果然被嚇個半死,結結巴巴的嚷道:“何兄,我們倆人都是男子,你……萬萬不可亂來……”

  見狀,何應歡嗤一聲笑了出來,剛yù動手解他的xué道,卻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則是某道熟悉的嗓音。

  “艷兒,你怎麼把房門鎖住了?”

  “爹,你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哼,那兩人如今就在這屋子裡,你自己進去瞧瞧吧。”

  “艷兒,你這是……?”

  “爹你親眼瞧過之後,就知我所言不虛了。”

  何應歡心思靈敏,聽了這一番對話之後,已完全清楚江艷的詭計了。他冷笑數聲,原是打算向江勉解釋清楚的,但忽然心中一跳,冒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

  他想到江勉近日來總是避不見面,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何不再賭上一賭?於是深吸幾口氣,一把拿起桌上的酒壺,將剩下的酒水盡數灌進了嘴裡。

  那酒中摻的chūn藥果真極為厲害,何應歡剛剛喝進肚子,就覺小腹處騰起一團熱火,全身燥熱難當,如燒似焚。他急忙調息理氣,竭力鎮定心神,反手扯下了髮帶,任憑一頭長髮披散下來,然後回身俯向chuáng頭。

  趙林見他雙眼血紅、面容扭曲,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嘴裡“救命”、“救命”的亂喊了起來。

  江勉原本雖然立在門口,卻一直猶豫著該不該進去,直到聽見這呼救之聲,才慌忙撞開房門,飛快地沖向chuáng邊。

  第十七章

  他一眼望見何應歡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站在chuáng邊,似乎正要朝趙林親過去,頓覺心頭劇痛,想也不想的拂袖一揮,把兩個人分隔了開來。

  趙林驚魂未定,面無血色的喊道:“岳父大人,你來的正是時候!何兄剛才被那臭婆娘暗算……不小心吃了chūn、chūn藥……”

  江勉怔了怔,扭頭一看,只見何應歡面色緋紅呼吸紊亂,果然是一副中了毒的模樣。何應歡此時早已神志不清,只憑著本能往江勉身上蹭過去,手腳並用的纏住了他,仰頭就吻。

  江勉見勢不妙,連忙皺了皺眉,一手攬住何應歡的腰,另一手則提起趙林的衣領,借著掌力將人拋出門外,再順勢帶上了房門。然後清一清嗓子,朗聲道:“艷兒,你這次也鬧得太過分了些,馬上給我回書房裡面壁思過。日後若再闖禍,我可不管你啦。”

  他聲音雖然輕輕柔柔,語氣卻極嚴厲,江艷長到這種年紀,從來不曾見父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當下心慌意亂,回身就走。

  趙林剛才一摔之後,身上的xué道已經解開了,他因為害怕何應歡,也急急爬了起來,往反方向逃去。

  江勉待聽得屋外沒了人聲,方才使勁掙開何應歡的懷抱,搖一搖他的手臂,柔聲道:“應歡,你還好吧?”

  何應歡努力睜大眼睛,茫然的望了他一會兒,突然吃吃笑起來,說:“勤之,我怎麼總是夢見你?”

  一邊說,一邊又撲了過去,繼續親吻。

  他說起話來顛三倒四,卻端的是qíng真意切,江勉只覺心中跳了跳,一時竟有些痴了。因而躲避不及,再次被何應歡抱住不放。

  論武功的話,江勉不知比何應歡高明了多少,只需輕輕一掌,就能把人推開。但他此刻竟似失去了氣力,手腳蘇蘇軟軟的,非但掙扎不開,反而被壓倒在了chuáng上。

  何應歡受了藥xing的控制,神思恍恍、如在夢中,只顧一個勁的親吻身下之人,撕咬啃齧,完全失去了理智。江勉被他親得面紅耳熱,呼吸一點點的急促起來,雖然竭力忍耐,卻還是漸漸動了qíng,輕喚一聲:“應歡。”

  何應歡聽了這聲音之後,動得愈發賣力,雙手在江勉身上胡亂摸索著,嘴唇則一路上移,輕輕咬住了他耳垂,模模糊糊的低喃道:“嗯,勤之,我好喜歡你……”

  江勉全身震了震,胸口一陣激dàng,霎時間qíng思如cháo,終於再也抑制不住,手臂一抬,慢慢摟住了何應歡的腰。他分明沒有中毒,面上卻燙得厲害,腦中更是一片混亂,除了懷中這少年之外,再無法思考其他。

  何應歡低低笑著,動手解開了江勉的衣裳。江勉也不掙扎,手掌輕輕撫摩他背上的黑髮,唇齒則與他jiāo纏在了一起。

  兩個人衣衫漸褪,就這麼在chuáng上滾作了一團,意亂qíng迷,幾乎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

  纏綿繾綣之時,江勉忽然感覺大腿被某樣硬物重重頂了一下,他心中一凜,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隨即從這一場迷夢中清醒過來,想到自己跟何應歡皆是男子,怎能行這顛鸞倒鳳之事?

  他微微喘了喘氣,整個人僵在chuáng上,手足冰冰涼涼的,qíngyù頓消。心裡暗暗想道,應歡受了藥物的影響,神思不明,而我卻是清醒的,怎麼可以跟著他胡來?我今日若一時糊塗,豈不是要害了他一生?

  思及此,連忙收斂心神,手上使勁,一把將何應歡推了開去。

  何應歡正自頭昏腦熱,嘴裡哼哼兩聲,抓住江勉的手指舔了舔,胡言亂語道:“勤之,救救我……”

  他雙頰暈紅、黑眸蘊水,眼角眉梢,說不出的風流動人。

  江勉心中一動,氣息又亂了起來,急忙在舌尖咬了一口,方才鎮定心神,牢牢握住何應歡的手掌,語氣輕柔的說道:“別怕,我這就幫你把毒bī出來。”

  話落,慢慢運起內功,將一股真氣送進了何應歡體內。

  何應歡起先還動手動腳,用力反抗幾下,到後來卻逐漸定住不動了。待毒素化成汗水流出體外之後,他也跟著恢復了神志。

  江勉見他面上熱意消退,才終於鬆了口氣,喜道:“應歡,你總算緩過來了?身體好些了嗎?”

  何應歡不答話,只呆呆盯著他看,自言自語的喃喃道:“我又賭輸了一局。”

  “你說什麼?”

  “沒什麼,”苦笑一下,道,“我還當自己做了一場夢,沒想到……竟然醒得這樣快……”

  江勉見他答非所問,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甚是憐惜。但又不敢表露出來,只得扶著他在chuáng邊躺下了,柔聲道:“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後,就把今日之事給忘了吧。”

  “怎麼忘?”何應歡把眼皮一翻,悠悠的說,“你明知我喜歡你的。”

  江勉想起剛才gān下的荒唐事,面上不由得紅了紅,一陣尷尬。隔了許久,才嘆一口氣,道:“應歡,你年紀還小,不懂得qíng愛之事。將來,你定會喜歡上一個qiáng過我千倍百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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