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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蛟充耳不聞,「既然裴曜不在……」司馬蛟想到了姜貴妃的指示,目光落在了沈靈姝身上。「你,同我走一趟。」
第七十二章
小副將往前一擋, 「你說同你走就同你走?沒這個理。我們師爺不歸你們關東管!」
小副將剛剝完橘子的手按在了腰側的劍鞘上,臉上神情認真嚴肅,大有司馬家的衛兵再往前行一步, 就會對他們不客氣的意味。
隨著小副將防備的動作, 霎時從廊檐下跳下了數名暗衛。與著司馬家的衛兵呈著分庭抗禮之姿。
司馬蛟眼眸一眯, 掃視一群暗衛, 「好啊, 瞧我發現了什麼。裴曜不小的膽子, 竟還有私養的兵沒有上報給家主。」
「公子你再往前一步, 連回去稟告你們家主的機會可沒有了。」小副將一臉不屑, 似乎並不擔心司馬蛟去向司馬曹生告密。
司馬蛟帶的衛兵並不多。而對面的人數自暗衛現身後,已明顯碾壓了他們。司馬蛟暗自揣估了雙方的實力,抬高了手臂一揮。「走!」
小副將聞言才將已出鞘一半的劍重新收了回去。
沈靈姝手中還留著剛從案几上拿起但還未剝的完整的橘子。隔著小副將和幾個暗衛的背影,沈靈姝目光注視著轉身要離開的一行人。忽然開口。「閣下要帶走我的要求, 是姜娘子的命令吧?敢問閣下是在給司馬家主辦事,還是在執行姜娘子的命令?」
司馬蛟的背影一頓, 顯然是聽見了沈靈姝的這番話。轉過來的目光微微錯愕。上下掃視了沈靈姝一眼, 緊閉著嘴, 沒說什麼。反而匆匆帶著衛兵們撤離。
雖司馬蛟並未回答沈靈姝, 但僅那錯愕的一眼就能透露出足夠的信息了。
沈靈姝握著橘子的手一緊, 一雙柳眉微微蹙了起來。
司馬家主不可能知道她和裴曜的關係。也沒有理由召見自己。在外人的眼中, 她只是個隨從。在司馬家主眼中, 可能甚至沒有小副將的地位高。即便之前有衛曜因為自己和司馬燕在馬球上起衝突, 但追根底找下去, 也只有可能從司馬照谷那裡得知的一個「義弟」的名分。
唯一知道她和衛曜內情的, 只有司馬鳳和姜貴妃。
而再聯想司馬蛟和姜貴妃的關係……答案不言而喻。
只是……姜貴妃,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
沈靈姝這邊百思不得其解。
而司馬鳳這邊也得了外頭的消息。
自她腳傷一事, 司馬家主派了司馬家的大管家過來探視了幾次。主要目的還是打探司馬燕的情況。
司馬燕消失了足有三日。司馬曹生視自己的這個長孫如寶,自然是第一時間發瘋一般搜尋整個關東城。
司馬鳳也是才知道,原來司馬曹生是一直知道司馬燕之前都躲在密道中的。大概也是搜尋了密道,發現了端倪,才來找自己問話。也可能是發現自己受傷的時機和司馬燕失蹤的時機吻合,才來找自己問話。
司馬鳳不可能鬆口說自己去過密道的事。她了解這個爺爺,若是知道了司馬燕已經死了。發怒之下,說不定會遷怒自己,甚至包括阿耶阿娘他們……
司馬鳳面對老管家的問話,一問三不知。只是咬死了牙關表示自己只是在騎馬的時候傷了腳而已。
大管事笑容可掬。「仆信三姑娘說的是實話,三姑娘往後出行,還務必小心謹慎。傷了腳可不是小事。仆會好好轉達給家主,家主也一直掛心著三姑娘。」
司馬燕微微頷首,額上的白玉撫額垂離額頭片刻。「多謝家主的掛念。」
大管家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小姑娘】,轉身離開了。
待大管家離開了玉河宮。
司馬鳳撐著旁邊的榻案起身,榻案邊是習習送著涼風的冰盆,而她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一片。
司馬鳳的汗珠從額上滑落。
忽聽殿門一陣搖晃,被從外推進來。一個婢僕跑了進來,慌措之間,聲音都是顫抖的,「三姑娘!三姑娘不好了!大、大公子造、造反,起兵造反了!」
司馬鳳眼神流露出驚懼的錯愕。剎那,明白過來,婢僕所說的「大公子」,不是司馬燕。而是司馬燕的生父司馬罕。司馬罕作為司馬曹生的長子。「大公子」本是他獨有的稱呼。只不過因為司馬家主身強體狀,在位四十多年,仍舊沒有讓位的意思。而司馬罕的親生兒子,竟然又能力卓越,深得司馬家主的喜愛。久而久之,「大公子」的稱呼,就讓位給了司馬燕。
而司馬罕處於不上不下的位置,更是連一個稱呼都不上不下。甚至關東城的百姓們想起來大公子,也是只跟司馬燕聯繫。
司馬鳳對自己這個大伯印象不深。不比和二伯的關係親密。二伯司馬祝攀附雅樂,而這個大伯……她能想到的,只有對名利權力的追逐。司馬罕越擺放在明面上。司馬家主便越看不起。
「不可能。」司馬鳳喃喃。「不對,大伯哪裡的兵力……」
司馬罕的兵,這些年幾乎都歸向了司馬燕掌手。
司馬鳳也顧不得婢撲的阻攔,一瘸一拐,想要到外頭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