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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池水寒涼,即便是在夏季。在外頭還沒有什麼感覺。在屋中,涼意瞬間就透過了沉甸甸的濕衣服從四面八方湧上來。
沈靈姝知道衛曜既鎖門了,也不期許人能出去候著。自己脫了衣衫,緩緩踏入了木桶中。
待熱水包圍。
沈靈姝面上才重新紅潤起來。
衛曜抱臂靜靜看著。
沈靈姝眨眼,被人盯著沐浴總歸是不習慣。即便她和衛曜都已經共浴過多次。
「……你,將軍要不要先到屏風後等著?」
「將軍?」衛曜朝著女娘的位置走近,似乎並沒打算採納沈靈姝的意見。「叫我將軍?喚她什麼?」
沈靈姝立馬改口,體貼:「郎君濕衣衫不換,會著涼的……」
衛曜不聞女娘的體貼,俯下身來,託過女娘的下巴。「什麼時候和司馬鳳熟識?」
沈靈姝:「……不熟識唔。」沈靈姝嘴巴被捏得撅起。
衛曜垂了眼,目光順著女娘姣白玉潤的肩頸,巡視往下的深邃之處。
衛曜沉靜又發問:「她除了碰了你的臉,還動了哪裡?」
沈靈姝:「……沒,沒哪裡。」
「是嗎?」衛曜注視著水面,再抬眼,眼眸深黑,顯然還是不悅未消。
沈靈姝:「……」
沈靈姝著實被衛曜的小心眼氣笑了,「我和三姑娘皆是女子,怎會有什麼……再者,我已屬郎君之人。斷然不會……」
衛曜冷笑打斷話:「上次娘子這般說,第二日可讓吾好找。」
沈靈姝心虛垂眼。「……」
「郎君要怎樣才消氣?」沈靈姝掀起嘩啦水聲,嘟嘴不滿。右邊的面頰還是紅的。艷色的紅,似是蜜桃子要流出汁水來。
衛曜沉眼。
沈靈姝:「郎君有傷,可不能隨意碰水。」言下之意,共浴是不能的。
「我親回去,補償郎君,郎君可能消氣?」
嘩啦水聲,沈靈姝仰著腦袋,白玉藕節的兩手輕拽過衛曜的立衣領。
撅著紅紅的唇,親在了衛曜冷峻的面頰上。
溫軟的碰觸停留剎那。
衛曜依舊冷麵,似乎毫不動容。
沈靈姝眨著濕漉的眼睫,眸中半是困惑的抬起眼。
片刻又被捏住了下巴,
衛曜:「不夠。」
*
沈靈姝沐浴後,便被衛曜以搜查證明的理由,抱到床榻之上,仔仔細細尋證一番。
沈靈姝渾身浸潤熱氣。玉潤之身白裡透紅。連腳趾也是粉嫩玉滑。剛穿上的衣衫又被仔仔細細剝開,一寸一寸地審查。
沈靈姝備感羞恥地滿面通紅,蜷縮著腳趾,瞪看著蹲伏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人。
「……郎君還不如剛才直接檢查……」
何必在自己洗澡的時候裝君子。
「娘子入水體寒,不好好洗去寒氣。定要生病。」衛曜淡淡道,粗礪指腹摩挲在沈靈姝的細踝處,面上未覺半分欠妥之處。「娘子若是生病,我會心疼。」
沈靈姝:「……」
第六十二章
司馬鳳自見識了沈靈姝的真面目, 每天一睜眼,就往來勢庭跑。
只不過衛曜比她多了一個心眼子。不再將沈靈姝單獨留在來勢庭。而是隨行身邊。
司馬鳳來回跑了兩日,皆未見到沈靈姝一面。立馬明了是中了裴曜的詭計。
在瀛洲軍營也沒見到人, 司馬鳳憋著一身氣來尋司馬祝。
司馬鳳想從二叔這裡奪得那個小侍從。
而司馬祝早從下人口知道司馬鳳這些天的行為。得知了竟為一個小侍從和裴曜多次起爭執, 怪其荒唐。
「好端端的, 你搶裴曜的僕從做什麼?」
司馬鳳:「那個僕從甚合我眼。二叔你給裴曜換一個, 將人賞給我唄。」
「胡鬧。你當二叔不知道?司馬照谷都告訴二叔了, 那僕從是裴曜認的『義弟』。你要二叔給你唱這個紅臉, 你怎的不自己去找裴曜討換?」
司馬鳳不服氣。「二叔, 我找了, 我要和裴曜比試,但裴曜那個懦夫,他怕了我,他不願跟我比試。」
司馬祝:「……」
司馬祝扶額, 揮揮手,「做你的事去, 再糾纏這事, 二叔可要和你娘告狀了。」
司馬鳳對自己的阿娘敬畏發憷, 但對於司馬祝卻一點都不害怕。畢竟司馬祝對她一直好得很。
司馬鳳滿不在乎:「二叔說去吧, 反正我娘知道, 只會責備我連一個想要的東西都沒儘快爭到手, 才不會阻著我。」
司馬祝:「……」
司馬祝摸了摸下巴鬍子, 搖搖頭。「這事二叔沒法給你解決。畢竟現在裴曜還是待用之材。裴曜助我們奪回了瀛洲一帶。你要是因為一個小僕從, 去惹了他。這事二叔是不會給你做主的。」
司馬祝故意虎著臉。但司馬鳳不吃他這一套。
司馬鳳:「成, 那你告訴我, 裴曜人在哪裡?」司馬鳳冷蔑一笑,「這廝躲著我三日了。」
「他躲你做什麼?」司馬祝說, 「是家主將他召去關東了。家主那邊得知了裴曜奪回了瀛洲一帶後,有意讓他回關東去。就在昨天,照谷帶人啟程了。」
司馬鳳不敢置信。「家主這時候召他去關東,難不成是想要裴曜也去參試大暑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