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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璽冷眼觀之。「嫡庶只是次之。你知道為何沈靈姝能在長安受追捧?其一就是她沒你這麼多彎彎繞繞呵。」
沈靜姝楞了下。咬緊了一口銀牙。「如果王公子沒本事,不願與我交易。我自有他法找上三公子。」
「站住。」王璽在扶椅上,直起了身。「不就是想給我三兄做妾嗎?這有什麼難事……不過,你應該不知道吧?我們家,也是有本難念的經呵。我們兄弟之間,可不是你們眼中的兄友弟恭……小娘子這麼漂亮一個臉蛋,一具清白的身子……就這麼獻給了我們了我三兄,真是可惜啊。」
沈靜姝猛回頭。這才發現來時的門,已被兩個不知何時出現的隨從擋住。
沈靜姝一楞,隨後憤恨轉身。「王璽,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敢覬覦我?!」
「嘖嘖。話別說早了,『好嫂嫂』。」王璽冷冷笑。「我什么小娘子沒有……你還不經我操.弄……裴兄。」
王璽單手曲起指,扣動著扶手。
從身後帘子,出來一高壯男子,正是裴昀鶴。
自王璽接受了自己斷胳膊的事實後。兩個臭味相投的人,又重新勾搭上了。再加上裴昀鶴信誓旦旦表示要給王璽找出真正斷了他右胳膊的真兇,兩人的交情就更深。
王璽自斷了胳膊後,沒有一個不恨。尤其恨王瑾,竟然以被瘋馬踩斷胳膊為由結案。侮辱了他的名聲。讓他一時在長安飽受嘲諷,抬不起頭來。
裴昀鶴一雙眼毫不掩飾欲.望地赤.裸.裸打量面前人。「也是個美人呢。」
王璽:「以後我的好嫂嫂呢,可別弄疼了。」
說著,又諷笑看著沈靜姝。「沈二娘子,這位現今可是我兄長身前的大人物,好好伺候,他定能給你引薦到我兄長床上……」
沈靜姝:「你們敢……我可是沈府的……」
王璽點頭。兩個門邊的隨從上來就壓扣住人的兩臂。
沈靜姝這廂才知害怕。拼命掙扎。帷帽都被碰落在地。「救命!救我!阿耶!娘……沈靈姝,阿姐!」
沈靜姝叫聲悽厲。
忽聽外頭門「哐」一聲。
竟是被一把長劍劈開了。
破裂的門扇搖曳,寒風立馬涌灌進屋中來。
一身杏黃裙,手執長劍的沈靈姝被風吹亂了鬢髮,杏眸一眯,掃了屋子一眼。
最後落在了紅著眼眶,跪坐在地上緊抓著自己衣衫的沈靜姝身上。
「好熱鬧。」沈靈姝莞爾笑,「王璽,你與我庶妹處於黑漆漆的一屋做什麼呢?對了,見這麼烏黑陰森的屋子怪可怕的。來時我尋了個武侯去武侯鋪喊人過來。這會應該就在路上了。」
王璽怒從椅上站起來。空蕩蕩的袖子瞬間飄起。「沈靈姝,你倆和伙欺詐我?」
沈靈姝眼睛遂寒。「欺詐?欺詐你什麼?王璽,斷了一隻胳膊還不夠你消停嗎?還是要斷了你的命根子你才知道不要為非作歹?」
女娘的話一字一句,伴隨著手中垂地長劍在地面划過一道此刺耳長痕。
瞬間讓王璽和裴昀鶴膽寒。
「消停消停。我們只是鬧著玩,什麼事都沒有……有話好好說……」裴昀鶴忙堆起笑臉,就生怕美艷女娘像劈門一樣揮著劍就砍過來。畢竟剛才女娘劈開門的姿勢嫻熟。顯然就是會用劍的。
其他侍從也不跟貿貿然搶。生怕波及,都傻傻立一旁。
王璽咬牙。「好,好!沈靈姝有你的!我們走。」
空蕩蕩的衣袖子飄過。佇立。
王璽在女娘身邊忽停下,一雙沉色的眼含怒似地直直盯著人。一如以前,這個一眼傾心的女娘,艷麗活潑。眸子中向來盛滿亮閃閃的光暈。從無瑕疵。
說不出是心悸還是心悶。
「呦,小兄,別再瞧嘍?還能瞧出花來?」等候在外面的江明越忍不住探出腦袋,笑眯眯打斷人。
王璽一驚。
發現外頭竟然還有同夥。領著裴昀鶴和其他侍從,灰溜溜離開。
*
沈靈姝是見到了沈靜姝進了巷曲。
但跟過來沒見蹤影。
知道人定是進了巷中的屋院。只是不知道是哪間。
正一間間尋著,突然就聽見了尖叫聲。
而恰好江明越也跟了過來。
江明越人都要踏進賭坊了,甩眼忽然看見了沈靈姝獨身離開燈樓,進了一巷曲。一個小女娘,怎麼獨身一人往那暗乎乎的地方去。
江明越要踏入賭坊的腳立馬就拐了個彎。
聽見了尖叫聲,快速跑來。終於看見了沈靈姝。
兩人找到了尖叫聲傳來的地方。
沈靈姝認出了沈靜姝的聲音。
只是門院牢固,他們根本進不去。
而江明越靈機一閃,想到剛才賭坊旁有在表演百戲的藝人。立馬飛奔借來了把長劍。
江明越本意是由自己來開門。
誰知小女娘一把奪過,喝一聲,將木門劈成了兩截闖進去。
江明越嚇住:「……」
*
沈靜姝還在後怕的情緒中,跪坐在地捂面痛哭。
「起來沈靜姝!」沈靈姝一把將人拽起來。「你為什麼會和王璽在一塊?他們是什麼人,你心裡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