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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寒濕之症一旦落下就再難根治,皇上還年輕,現在必須堅持每天用藥水泡腳,平時也要注意腿上保暖,不然老了就更遭罪了。”段太醫縮了縮脖子,這寒濕腿是疑難雜症,千年來就沒能解決,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方法。

  鳳離天沉默了良久,緩緩開口道:“去準備泡腳的水吧。”

  “是,微臣告退。”段太醫恭敬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兄弟兩人。

  “為什麼不告訴我?”鳳離天淡淡的問。

  “小毛病而已,來沒來得及說。”軒轅錦墨倒不怎麼在意。

  鳳離天沒說什麼,讓宮人把銅爐的火升旺,又在軟榻邊擺了個炭盆,自己脫了帶著寒氣的外衣,坐在榻上將軒轅錦墨的左腿放在自己腿上,將溫暖的鎏火真氣運於掌心,手法熟練地開始揉捏。

  “嗯……”一陣一陣抽痛的腿,在溫暖的手掌中漸漸減緩了疼痛,軒轅錦墨身體放鬆靠在圓枕上,舒服的呻吟一聲。

  “墨,以後若是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鳳離天望著快睡著的哥哥,柔聲說道,見那人睜開眼,便湊過去在那眼角落下一個吻,“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要學會和我一起分擔。”面對這樣的墨,他總是發不出脾氣來。

  軒轅錦墨抿了抿唇,伸手摟住弟弟的脖子,同樣在那上挑的眼尾吻了吻:“我答應你。”互相的輕吻,試探,然後輕輕地觸碰換到了唇上,隨即吸附在一起,炙熱的吮吸、纏綿。幾個宮女端著泡腳的走進來又紅著臉退了出去。

  這一天,就在軟榻上暖腿和批奏摺中度過。

  雪漸漸的小了,只留下孤獨的北風,在深夜裡無助的呼號。

  深夜,窗欞被qiáng大的北風颳得有些顫動,雖然門窗緊閉,明huáng色的chuáng帳還是被chuī得輕輕擺動。軒轅錦墨緩緩睜開眼,外面呼號的風聲讓人禁不住往被窩裡縮了縮。許是受到寒風的影響,左腿又開始一陣一陣的抽痛,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本想忍忍就過去了,繼續迷迷糊糊的睡,奈何那痛感太過qiáng烈,明明很困卻根本無法入睡。

  本想像以前一樣,挨過這一夜,但是,感受到背後貼著的溫暖的體溫,軒轅錦墨抿了抿唇,輕聲喚道:“天兒……天兒……”

  “墨……怎麼了……”鳳離天帶著濃濃的鼻音迷糊的應道。

  “痛……”聲音中帶著些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的依賴。

  鳳離天猛地睜開了眼:“哪裡痛?腿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忙把軒轅錦墨翻了個身,兩人面對面躺著,伸手撈過懷中人的左腿搭到自己的腰上,將內力聚集在右掌中,附上那冰涼的膝蓋,將鎏火導入他腿上的經脈中,引導著鎏火沿著他腿上的經脈運行。本來鎏火是不能在沒有練過此功的人體中運行,但鳳離天已經練到了第九重,可謂與鎏火合二為一,鎏火便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自然運用自如,不受限制。

  等到鎏火適應了新的環境,將軒轅錦墨的腿當成了鳳離天身體的一部分,開始自然而然的在腿與鳳離天之間流轉,他這才放鬆心神,由著真氣自行轉動,用左手摟住軒轅錦墨,安撫的吻了吻他的額角,放心的睡去。

  溫暖的鎏火在筋脈中流竄,祛除了腿上的濕寒,非常的舒服。軒轅錦墨輕哼了一聲,在臉頰邊那溫暖寬闊的胸膛上蹭了蹭,放心的睡去。從入冬以來,第一晚睡得如此香甜。看來,這個冬天,不用擔心了。

  次日清晨,皇后的一聲尖叫劃破了宮中的平靜,大皇子不見了!

  上官思怡慌慌張張的跑到盤龍殿哭訴,說是早上才發現軒轅安然沒了,並顫顫巍巍的呈上了一個在大皇子房間發現的書信。

  鳳離天接過來看了一眼,瞳孔驟然縮緊,書信上要求軒轅錦墨歸還關押的幾名寒谷長老,並親自到城外西柏坡送人,不得帶軍隊、暗衛。書信的署名——姚柏松。

  第一百零八章 結局 …

  “天兒?”軒轅錦墨擔憂地望向沉默不語的弟弟,不知道姚柏松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堂而皇之的跟他叫板。

  鳳離天冷哼一聲,自己正打算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本來準備假意殺寒谷長老引姓姚的出來,他倒是先行一步,還擄走了安然,這樣一來,就占了先機,不過……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將一旁的哥哥摟到懷裡,單指揉開他緊皺的眉心:“姚長青應是知道我回來了,想把所有的事做個了結。”

  “他既有所圖,這幾個月為何不曾有行動,偏要等到你回來?”這幾個月他確實每天都有些提心弔膽,擔心姚柏松突然出現。

  鳳離天輕笑出聲,在那挺翹的鼻尖輕啄一口:“傻瓜,我怎麼可能讓你有危險,這幾個月你周圍一直跟了七十二個絕殺,那小子要是敢來就把他剁成ròu泥。”因為鳳離天的五感非常敏感,殺手潛在周圍會影響他睡覺,所以他一回來就都給撤了回去,有他在墨身邊就足夠了。

  “七十二個?”軒轅錦墨有些驚訝,他記得藍瑾jiāo給他的只有十八個呀!

  “呃……”鳳離天摸摸鼻子,不打算承認自己偷偷往他身邊塞人的事實。

  軒轅錦墨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計較:“那現在怎麼辦?”他的子嗣本就不多,以後也斷然不可能再有,大皇子他是打算當儲君培養的,不能讓他出任何問題。

  “姚柏松要我們辰時過去,現在還有兩個時辰,來得及。”鳳離天看了一眼天色,太陽還沒有出來,冬天的早晨還是一片漆黑。

  “天兒,你現在出宮去調動鳳宮的人手,我現在召集兵馬安排出動的時間。”軒轅錦墨也冷靜下來,開始在心中謀劃營救大皇子的策略。

  鳳離天點點頭,在去之前有必要查清楚西柏坡那邊的狀況以及姚柏松請來的援手,若是有其他門派參與此事,處理起來就比較棘手,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指不定會出什麼損招,所以得在事發之前跟藍瑾商量出個更損的招。

  身上還穿著華麗的王服,在空中飛躍仿佛一道祥光划過天空,鳳離天跳出窗子,很快又把頭伸了回來:“墨,記得吃早飯。”

  “知道了。”軒轅錦墨無奈的笑了笑。

  聽到保證,伸進來的腦袋這才滿意的離去。

  軒轅錦墨轉身向御書房走去,首先下令宮中封鎖消息,然後寫了一道密旨,jiāo給神出鬼沒的魑魅。御林軍的統領被招進御書房,密談了半個時辰才被放出來,出來時一臉嚴肅,對於任何人的詢問統統不置一詞。德福一頭霧水的看著快步離開的統領,轉身給走出御書房的皇上披上一件披風:“皇上,該用膳了。”

  “嗯。”軒轅錦墨應了一聲,朝盤龍殿走去,靴子裡被墊了厚厚的絨毛墊,踏在雪上有一種軟綿綿的不真實感。

  “皇上,您走這邊,踏在雪上又該腿痛了。”德福有些緊張的上去扶著他的手。

  “不妨事。”軒轅錦墨搖了搖頭,昨晚天兒給暖了一夜的腿,直到現在還隱隱覺得有鎏火在筋脈中運行,腿上十分溫暖有力。

  回到盤龍殿的中庭,走了兩步,軒轅錦墨驟然僵住了身體。庭院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持刀的侍衛、掃雪的宮女、端著食盒的太監,所有的人都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德福驚恐的轉頭,看到身邊的侍衛臉上蒙著一層寒霜,顫顫巍巍的拿手指戳了一下,那侍衛便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啊~”德福失聲大叫起來。

  “別來無恙吧,我的墨。”熟悉的聲音從天而降,一抹白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軒轅錦墨的面前。

  “姚柏松。”軒轅錦墨淡淡的喚了一聲來人的名字,算計著侍衛下一班巡邏的時間。

  姚柏松穿著一身白色的勁裝,負手而立,清俊的臉上掛著一抹靦腆的笑容,只是左臉上那一道長長的疤痕破壞了整體的效果,看上去頗有幾分猙獰。

  “我已經控制了大半個武林,不日就可以攻下鳳宮,而且大師兄臨終前將六十年的功力盡數傳給了我,打敗鳳離天簡直易如反掌,”灌入內力的聲音仿佛帶有魔力,姚柏松一邊說著,一邊一步一步朝軒轅錦墨走去,緩緩向他伸出手,“墨,跟我走吧。”

  軒轅錦墨左手握緊腰間的佩劍,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墨這個名字,是你能叫的嗎?”仿若山泉般清亮的聲音嘲弄似的響起,一陣天旋地轉,軒轅錦墨已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飄開了幾丈遠。

  “鳳離天!”姚柏松原本成竹在胸的表qíng出現了裂痕,這一招調虎離山怎麼沒有成功呢?不可能啊,明明那群人已經帶著大皇子呆在西柏坡,肯定能纏住這廝的,“你怎麼又回來了?”

  鳳離天將懷中人放下來,無辜的眨眨眼:“回來吃早飯啊。”

  軒轅錦墨忍不住悶笑出聲,鳳離天嚴肅的說:“噓,不許笑。”

  姚柏松將冰寒之氣凝在掌中,咯咯作響的握緊了拳頭:“鳳離天,既然如此,我們今日就在這裡做個了斷。”周遭的溫度驟然下降,qiáng大的真氣波動使得腳下的積雪飛速旋轉升騰。

  “我想你弄錯了,”金色的光芒在妖冶的鳳目中開始快速流轉,華美的外衫無風自動,xing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譏嘲,“是你在這裡了斷,不是我們。”

  姚柏松冷哼一聲,騰空撲了過來,雙手在空中連續變化了三個手勢,帶著qiáng勁的寒氣猛地席捲而來,空中的水汽都被他瞬間凝結成冰,周遭騰起白色的冰霧。竟是仗著六十年的內力,想要一招決勝負。

  鳳離天一把摟住軒轅錦墨,如同旋身而起的飛鳥,一步騰空幾丈高,巧妙的躲開了殺氣騰騰的一掌,輕盈的落在盤龍殿高高的屋頂,將懷中人安置在上面。

  “天兒不用管我。”軒轅錦墨皺眉,只見姚柏松以掌擊地,霎時一個翻身翻到了屋頂上,直直的沖了過來。

  “我說過,不會再丟下你。”鳳離天柔聲說道,艷色的鎏火在周身旋轉升騰,剛剛那一躲已經避開了姚柏松的鋒芒,接下來挨打的就不是他了。

  鳳離天伸出雙手,在胸前划過半個圓,炙熱的火焰與以前那微小的火光完全不同,似將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輕點足尖,迎著姚柏松酷寒的雙掌而去。

  軒轅錦墨只看到一團紅色的火焰沖向了一團旋轉的白霧,然後就是驚天動地的爆裂聲,迅速轉身跳下了房頂,盤龍殿金色的琉璃瓦被qiáng大的勁氣炸得翻飛。與以前那稍縱即逝的鳴叫聲不同,清脆而綿長的鳳鳴聲一鳴沖天,驚動數里的飛鳥。

  姚柏松被彈了出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雙手撐地試圖爬起來,“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來,又倒了下去。“咔咔咔”軒轅錦墨已經招來了訓練有素的銀甲箭隊,齊齊的布滿了牆頭,銀亮的箭矢統統對準了庭院中央的姚柏松,這一下是cha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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