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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婆婆就是這樣的....」花昭說道。
葉舒還是搖頭:「我就是感覺哪裡有點不對,那老太太對孔傑也不是很好的樣子,跟對孔傑那兩個弟弟不一樣,笑得都不一樣。」
她婚後去過孔傑的老家,見過他的家人。
「就看這次孔傑管她要錢,她給不給吧。」葉舒說道。
而此時的孔傑,正等著母親的電話。
他往家裡拍了電報,說他有急事,等著用錢,讓母親快點匯錢給他,順便附上了收款的地址和電話。
以母親對錢謹慎的態度,她肯定會打電話過來詢問。
果然,電話在他預測的時間範圍內響了。
他忐忑地接起,那頭果然是母親的聲音。
「喂,是阿傑嗎?」
「是我,媽媽。」
「你有什麼急事啊?竟然要2000塊錢!」
孔傑聽見母親的聲音,不急不緩,四平八穩,就像在問他,你今天吃了什麼飯。
他的手握緊了電話。
「媽媽,我有急用。」他在「急」上加重了語氣:「十萬火急。」
「什麼十萬八萬的,要那麼多錢,你闖禍了?」劉新花問道。
孔傑心裡又是一沉,緊緊握著電話說道:「我沒闖禍,就是,生病住院了,需要錢。」
劉新花急了:「你生病了?什麼病啊需要這麼多錢?你們看病不是不花錢嗎?還有,你不是在京城嗎?葉舒不是也在那嗎?你看病她不給你錢?這個攪家精,我說什麼來著!她就不是個好東西!跟你不是一條心!你生病了她竟然見死不救!不拿錢出來!」
孔傑的心像飄在水裡,上上下下:「那媽媽,我生病了,你拿錢出來嗎?」
電話那頭一下子沒了聲音。
第164章 花盆不錯
電話里的沉默像針一樣扎在孔傑身上:「媽媽....」
「餵?餵?喂喂餵?這什麼破電話啊,怎麼聽不清啊,阿傑?阿傑!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嘟!」
電話掛斷了。
70年代,人家孔老太太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信號不好」。
孔傑手裡的電話頓時如千斤重,壓得他胳膊都抬不起來。
他知道自己跟母親說實話,說孔妮把葉舒姑姑的電視機打碎了,他要賠人家,母親肯定不會拿錢。
但是他沒想到,他跟母親說他病了,急需用錢,她都一毛不拔。
2000,又不多!他現在已經每個月給母親60塊生活費了!工資的一大半!
再加上之前那些年的,他一直是把工資的一大半,都給母親,結婚前,甚至是所有工資都上交,她就是花了一些,2000也綽綽有餘。
還有她以各種名義管葉舒要的錢。2000,她手裡應該有。
有一件事他沒有跟葉舒坦白,床頭櫃裡那個帳本,他很久以前看過一次,之後就沒有再看。
他不敢。
或者,母親真沒錢,他的錢都被她給了兩個弟弟。
她捨不得給他一分錢,他生病了她都不拿出一分錢來給他救命,卻把他的錢,給了他無病無災的弟弟。
同樣是兒子,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不是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嗎?雖然一面肉多,一面肉少,但是他可能就是個...手指甲。
孔傑從郵局出來,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想著母親的種種偏心,越想越難過。
掛了電話的劉新花卻是呸了一聲:「那個攪家精就在京城呢,真生病了還用老娘花錢?」她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最合理的解釋:「這是離了我了,耳根子軟了,被那攪家精忽悠著上我這騙錢來了!」
還別說,這麼想也算接近真相了。
「呸!喪盡天良的攪家精!還想跟我斗!....」劉新花罵罵咧咧地走了,迎面碰上家裡的鄰居,頓時老臉一耷,哭了出來:「哎呀我的命啊,咋這麼苦啊,要讓兒媳婦欺負死了~~」
葉舒一直信奉家醜不可外揚,因為夫妻不合鄰也欺,所以從來不對鄰居、外人說她家的事,說婆婆的事。
這點被劉新花發現了,可高興壞了,從那以後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她又會唱又會演,哭起來簡直比那小白菜還委屈,基本上所有人都信了,再見葉舒的時候,自然會指指點點、陰陽怪氣。
葉舒知道怎麼回事,她辯解過幾次又被劉新花的演技打敗之後,她就再也不辯解了,只是再對著說三道四的鄰居也沒了好臉。
惡性循環。
這讓她的生活環境特別壓抑,再沒有開朗的笑容。
......
但是現在,葉舒和花昭手挽手走在花市里,笑得就像一朵向日葵。
「我喜歡向日葵,開花的時候好看,枯萎了好吃!」葉舒笑道。
「那就買幾棵種在我那院子裡,秋天給你炒瓜子。」花昭說道。
葉舒哈哈大笑:「就種幾棵能出多少瓜子啊,還不夠我一天吃的呢,你看我的瓜子牙!」葉舒呲牙一笑,她有兩顆中間帶小窩的瓜子牙。
「但是我種出來的肯定好吃,保證讓你吃過再也不想吃別人家的。」花昭說道。
「真的假的?」葉舒不信。
她確實愛吃瓜子,從小就沒什麼零食嘛,唯一常見的就是瓜子花生。瓜子嘛,都是一個味,只有生的、熟的、糊的三種口感。
「哎呀,等我回老家了,我給你郵寄點過來,我家的瓜子,估計快成熟了。」花昭說道,她在自家院子裡種了一圈的瓜子,那麼大個院子,能結2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