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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璃不足,不若等等封重。”林信幫他卸下盔甲。

  “等不及了,如果不進攻,溫石蘭便會反打過來,”沈樓搖頭,“那是什麼?”

  林信從熄滅的火堆里扒拉出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拿布巾擦了擦,遞給沈樓,“你不讓我去戰場,閒來無事只能捏泥巴。”

  沈樓接過來仔細辨認片刻,突然紅了耳尖。

  “我小時候,跟著師父賣過糖人,怎樣,捏得像吧?”林信將下巴擱到沈樓肩上,笑嘻嘻地指著那jiāo疊在一起的兩個小泥人道。

  “胡鬧。”沈樓把小泥人攥進掌心。

  林信笑著拿眼睛乜他,突然出手將人推倒在chuáng上,騎跨上去。

  “信信……”沈樓喉結微動,戰事緊張,這些時日雖夜夜同眠,卻甚少做那親密之事,經不起這般撩撥。

  林信緩緩湊過去,在那溫熱的薄唇上輕輕啃咬,“莫慌,我就是想親親你。”按著沈樓不許他動,由淺及深地品嘗那甘甜的唇瓣。

  “信信,你怎麼了?”一吻結束,沈樓摸摸林信的臉,覺得他qíng緒有些不對。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些愧疚。你一直送我東西,小劍、鹿璃、吃穿、星湖石,我卻沒給過你什么正經玩意兒。”林信聲音有些低啞,垂目解下脖子裡的huáng玉佩,將它放到沈樓胸口。

  huáng玉小鹿,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這是你爹留給你的。”沈樓蹙眉。

  “是啊,讓我送給以後的媳婦。”林信睜著眼睛隨口胡扯。

  沈樓失笑,“這是尋鹿侯的玉佩。”是列侯身份的象徵,哪裡能是送給媳婦的。

  林信不管,扯開沈樓的內衫qiáng行將細繩掛到他脖子上,俯身將臉貼上去,隔著玉佩聽沈樓的心跳:“以前沒人疼我,這玉佩就是我唯一的念想,現在有你疼我,我不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酌鹿朋友圈日常篇一》

  沈清闕:信信把傳家玉佩送我了,他這是什麼意思?(⊙v⊙)

  ----英王帥蟲蟲: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楹楹:意思是,我要有嫂子啦~\(≧▽≦)/~

  ----英王帥蟲蟲:回復@楹楹 你的智商已欠費

  ----楹楹:回復@英王帥蟲蟲 艹,出來單挑

  ----朱星離今天還是個寶寶:古籍上說,故意秀恩愛的人會被爹揍@沈歧睿

  第84章 無衣(六)

  玉佩下的心跳驟然加快。

  這小鹿對林信有多重要, 沒有人比沈樓更清楚。忍不住親親林信的發頂, 低聲道:“我定好好待它。”

  林信撐起身子,單指戳戳沈樓的胸口:“不是好好待它,是好好待我。”

  “我沒有好好待你嗎?”沈樓扶住林信的腰肢,微微地笑。

  “沒有,”林信斬釘截鐵地說著, 湊到沈樓耳邊可憐巴巴地說, “你都不肯餵飽我。”

  “嗯……”沈樓悶哼一聲, 本就忍得辛苦, 聽到這話哪裡還忍得住, 咬牙切齒地抱住林信,迅速翻了個身。

  “嘖,戰場尋歡,元帥不怕遭人詬病?”雙腿夾著沈樓的腰, 使勁往自己身上按,林信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沈樓追上去, 堵住那張不停撩撥他的嘴, “聲名威望皆虛無,有你, 不要也罷。”

  這話明顯是對著林信那句說的,此qíng此景,竟意外地令人動容。林信舔舔唇,主動迎了上去。

  話雖如此,林信還是顧及著沈樓的名聲, 咬住自己的小臂,盡力不發出聲音。汗水順著指尖滴落,眼角也沁出淚來。實在承受不住,才會溢出幾聲嗚咽,很快又被他努力吞下。

  越是這般隱忍,越是勾人。沈樓幾次都控制不住力道,直到林信小聲求饒才回過神來,稍稍減緩。

  帳門外首頁的小親衛,紅著臉聽chuáng板的“吱呀”聲,一直聽到五更天。

  一時貪歡的下場就是,林信次日沒能起來。

  沈樓親親他尤帶紅痕的眼角,給他蓋好被子,便神清氣慡地出門了。

  林信從被子裡冒出頭,打了個哈欠,盯著沈樓步履穩健的背影瞧。禁不住感慨,這沈清闕真不愧是大庸第一人,只睡了一個時辰便jīng神了。

  huáng閣從浣星海調糧食回來了,跟東先生在輿圖外面瞎分析形勢。如今糧糙充足,但鹿璃緊缺,惡陽嶺易守難攻,而且溫石蘭也在。

  “國公爺何苦要打到yīn山以北,就守在此地,等著蠻人來和談便是。”東涉川唉聲嘆氣地說。

  “先生忘了,蠻人手裡有那鬼東西。老國公如今還在病榻上,”huáng閣聽到東先生不贊同沈樓的做法,立時出言解釋,“咱們國公自小算無遺策,這般打過去肯定是對的。”

  小親衛帶著買了一天一夜燒jī的刃三進來,提醒高聲說話的兩人,“侯爺還睡著呢。”

  “啊?侯爺!”huáng閣吃了一驚,立馬捂住嘴。

  林信披著外衫走出來,倚在元帥座上懶洋洋地擺手,“無妨,你們繼續。”

  刃三把已經涼透了的燒jī放到火盆上烤熱,連帶著一壺酒,端到林信面前。

  征戰辛苦,帳中的幾人都許久不曾吃過這等美味了,被那焦香的味道勾得口舌生津。

  林信可沒有體恤下屬的習慣,慢條斯理地就著溫酒吃燒jī,“本侯身子受虧,須得補補。”

  “侯爺臉色是不大好,合該吃點好的。”東涉川一本正經地說道。

  huáng閣一眼就看到了林信脖子上的紅痕,漲紅了臉不敢說話。

  帳子裡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林信吃jī喝酒的聲音,半晌才聽林信重新開口:“這一仗必須打,且要打到烏洛蘭賀若的王帳里去。至於因由,你們也瞧見了,我師父救老國公用了多長時間?”

  “施針三日,且一直看護著……”東涉川說到一半,幡然醒悟。

  壓制噬靈並不容易,一旦爆發,根本不是朱星離一人能救得過來的。沈樓那番話,不過是為了穩定軍心。世間只有一個朱星離,蠻人卻有無數噬靈。不除根,早晚會毀了大庸。

  林信攏了攏衣袍,緩緩喝了口酒,實在睏乏得緊,懶得多言。將一整隻燒jī吃了個jīng光,咂咂嘴,轉身又去輿圖後面睡了。

  “報——蠻人伏兵眾多,先鋒軍被困,元帥令中路軍前去支援!”

  “末將領命!”

  帳子外面響起緊張的通報聲,大軍出動,浩浩dàngdàng前去營救。林信趴在枕頭上,深深吸了口氣。

  沈樓被困在惡陽嶺中,巨木、滾石不停地自山上下落。修士兵走在兩側,用靈力劈開巨木、炸掉滾石,護著中間的凡人兵。

  原本驚恐不已的凡人兵安定下來,隨著沈樓的命令變換陣型,以沖軛陣jiāo錯前行,減少傷亡。沈樓用兵,從不會將凡人當填爐的柴火。修士兵固然好用,然數量太少,最後還是要靠凡人兵來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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