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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我真的好氣!」姜晴雪都快氣哭了, 「姜覓有什麼好,為什麼現在大家都在誇她,難道都忘了她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同樣是施粥, 憑什麼她就是女菩薩,而我們卻要被人挑三揀四!」
余氏也氣, 「她得意不了多久。」
「娘。」姜晴雪來了精神,壓著聲音問:「陛下是不是要對付慎王了?」
「你知道就好。」余氏聲音陰惻, 「大姑娘得罪了太后, 太后縱了她這些時日, 也是時候給她一個教訓了。至於慎王,也是怪他自己命不好。他若一直傻著還能長命百歲, 這一病好反倒沒福。」
姜晴雪一聽,一掃之前的憤恨。
「娘,是真的嗎?這可真是太好了。自打慎王病好之後,姜覓必是得意到了極點。她恐怕怎麼也想不到,就她那樣的人,也只配給一個傻子當王妃,享不了太大的福氣。」
「你知道就好。」余氏聲音更低,「切莫沉不住氣。」
晴雪還年輕,有些事看不明白。她好歹年長許多,還當了這麼多年的侯夫人,又更懂姑母的心思,所以一聽到慎王病好的消息,她就知道對方活不長了。
如今雲州軍已經敗了,慎王再無倚仗。
一旦應州軍得勝還朝,必定再提要錢要糧的事。國庫已經無銀,若想安撫徐澤,陛下一定會想辦法滿足對方的要求。
正值缺錢缺糧之際,若她是太后和陛下也會對礙眼之人下手,一來能解燃眉之急,二來還可以除去心頭大患。
姜晴雪明白她的意思,難壓興奮之情。
姜覓啊姜覓,我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
當晚,聖上的口諭就傳入各大世家高門。
先前被人撞破他們在宮中大興土木,為堵住挖寶藏的傳言不得不真的建塔。眼下長生塔已經建成,此口諭正是召請眾臣前去觀禮。
這一夜,風平浪靜。
但越是寧靜,越是昭示著暴風雨的來臨。宮燈搖曳,幻化出無數的影子。樹影人影物影交錯著,仿佛各方勢力無聲的廝殺。
姜覓站在燈下,望著皇宮的方向。
燈影籠罩著她的臉,透著暖玉一般美好的色澤。她的眼神很平靜,如水的眼眸中卻映著灼烈的火光。
「他終於要動手了。」
「時機正好。」她身後的蕭雋與她一樣平靜,但神情卻不一樣。蕭雋本就生得艷麗,忽明忽暗的燈影之下形同鬼魅。
他們齊望著皇宮的方向,然後相視一笑。
翌日天未亮秦媽媽則帶人去京外施粥,那一行下人男女老少都有,沒有人注意到徐效也混在其中,更沒有注意小鈴鐺裝扮成的小丫環。
這些人走後,姜覓和蕭雋才開始準備進宮。
前腳王府的馬車駛離,後腳就有人去宮中稟報。
街上行人稀少,除去進宮的各家馬車之外和一些早起的商販外,再無什麼閒雜人。王府的馬車走得不快,始終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
「原本早就做好了,最近太忙也就忘了給你。」
姜覓取出一樣東西系在蕭雋的腰間,這東西正是那塊蕭雋讓她雕刻的鳴鳳玉佩,今日她也戴了蕭雋送給她的蟠龍玉佩。
蕭雋撫摸著玉佩的紋路,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他鮮活有這樣的表情,哪怕這笑淡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卻如同一抹春光亮瞎人眼。
「你笑起來這麼好看,以後要多笑才是。」
「好。」
「你是不是怕我們這一去不回,等到了地底下還做一對夫妻。」
這個時候還有閒心想這些,心態不錯。
姜覓笑了一下,「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討個好彩頭。龍鳳雙佩保平安,我們一定能順順利利的。」
車軲轆碾著石板的聲音清晰可聞,不時還能聽到外面有人互相打招呼的聲音,聽起來進宮的人還不少。
此次觀禮,除了官員還有命婦。
男女各成一列,有序進宮。男子去往前殿面聖,女人自然要到後宮給余太后和柳皇后請安,最後兩邊人在長生塔匯合。
朝臣的隊伍中,姜覓意外看到了姜惟。姜惟也看到了她,神情間有些隱晦,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什麼也沒有,低著頭默默地跟著隊伍前行。
姜惟都進了宮,自然是少不了余氏,余氏同柳大夫人就跟在姜覓身後。姜覓不用回頭也知道余氏都快把自己盯出一個窟窿了。
這十天的施粥,想必已經讓余氏捉襟見肘了吧。
「余夫人臉色這麼難看,難道是家中遭賊了?」她猛地回頭,正好和余氏來不及掩飾的視線撞上。
余氏面色一沉,她還真比遭賊好不了多少。
「慎王妃慎言。」
「我都慎王妃了,我說的話就是慎言。這些天余夫人日日給那些流民施粥,當真是憔悴了許多。」
「為百姓做事,這都是應當的。」
「誰說不是呢,難得余夫人有這樣的覺悟,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我還以為余夫人臉色難看,是心疼施粥花出去的那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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