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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著哈欠睜開眼,「他來幹什麼?」
一問時辰才知已近午時,心想著確實是不好再睡下去,她這才不情不願地起了床,一番梳洗之後再去前院見姜惟。
姜惟又是來送錢的,看著比上回送的嫁妝還多。
她沒接。
上回已經說清楚了,姜惟的錢她不會要。
「這不是給你的。」姜惟說:「我知道你在城外施粥,花銷定然不小。我也想為百姓做點事,這些錢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難道你不知道余夫人和姜晴雪也在城外搭了粥棚?」
她幾乎不用猜,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余氏和姜晴雪定然會大肆宣揚此事,也一定會在姜惟的面前上眼藥。
這倒是奇了。
姜惟有錢不資助她們,反倒巴巴送來給她,不會是想營銷慈父人設吧。
「我說過,我不會要你的錢。你若真想為百姓做點事,你大可以用自己的名義給他們送錢送物,何必經我的手。」
「覓兒,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沒有想過你還會原諒我。這些年我對你太過疏忽,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彌補。但這些錢是你該得的,你為何一定要拒絕?」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已改姓徐,與你們武昌侯府再無半點關係,你走吧。」
姜覓站起來,擺出送客的姿態。
姜惟感覺很挫敗,他這輩子到底還有什麼。
「覓兒,你不要賭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知道你們要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
顧世子已經被救出,聽說人就在魏顯的營帳中。而慎王在這個時候病好,其中必有蹊蹺。他相信慎王和顧世子魏顯一定有聯繫,也猜想著他們要做什麼。
這麼多年了他渾渾噩噩,與曾經的好友漸行漸遠,正是因為當年竊玉案之後謝家的不作為。現在他算是看清楚了,謝家才是真正的隱忍。
而他如今要做的事有兩件,一是上下打點,讓謝家人在牢獄之中好過一些,二是想儘自己的一份力幫助顧世子。
他看著姜覓,姜覓也看著。
姜覓並不害怕他猜出了什麼,因為不止是他,太后和陛下應該也猜到了。但那又如何呢,誰也沒有證據。
「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不勞你費心。」
「好,你不要我的錢,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哥哥?
「難為你還記得我哥哥。」姜覓譏笑一聲,目光漸冷。「我相信即使我哥哥回來了,他也不會稀罕你的錢。」
「你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在外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我應該補償他……」
姜覓打斷他的話,「他不會要你的錢,他也不會稀罕你們武昌侯府的爵位,甚至他連姜這個姓都不想要!你以為你醒悟了,我們就會稀罕你遲來的父愛嗎?不是所有的愧疚都會被抹平,也不是所有的遺憾都能夠彌補。一切都太遲了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我…我不求你們原諒,我只是想為你們做點事。」
「不必了!」姜覓將那匣子塞還給他,「這事我不能替我哥哥做主,如果以後他真回來了,你大可以當面交給他。至於他要還是不要,那是他的事。」
原來真的再也來不及了。
他怔怔著,失魂落魄地抱著匣子離開。
才剛出了前院,迎面遇到回府的蕭雋。蕭雋並非一人,隨了幾個侍衛之外,身邊還跟著一身蟒袍華服的徐澤。
徐澤看到他,眼神無一絲變化。
蕭雋依照禮數,替兩人介紹對方。
京中的大事,姜惟自然也已聽說。他雖不管朝事多年,但該有的政治敏感也有。既然陛下抬舉徐澤是為了對付魏顯,那麼徐澤接近慎王的目的就不單純。
他下意識看了徐澤一眼,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徐澤道:「原來是武昌侯。」
「見過西北王。」姜惟努力思索著,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直到回府的途中經過安國公府時,他才恍然知道那種熟悉從何而來。
與此同時,徐澤已經隨蕭雋進屋,說明自己的來意。
「我誠心相請,還望王妃賞臉。」
姜覓笑著應下,「王爺的暖房宴,我們一定會參加。」
「一言為定。」徐澤似不意地問道:「方才我瞧姜侯爺的臉色不太好看,可是他與王妃相談不快?」
這話實在問得突兀,若是換成旁人必定會心生不快。
但姜覓已知他的身份,正巴不得他多了解一下自己與侯府的關係。
「他是來送錢的,說是讓我先保管著,日後等我哥哥尋回,再交到我哥哥手上。」
「你沒要?」
「沒要。」
「那些錢可不少。」
「王爺可能不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錢。我有的是錢,日後我哥哥若是真回來了,我有能力養他!」
徐澤眼睛一亮,神情越發令人如沐春風。
「那錢是給你哥哥的,你怎知你哥哥不會要?」
姜覓暗道,難道她猜錯了哥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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