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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那些新買來的下人來歷複雜,奴才以為不妥。」
姜覓像是才看到他一般,睨了過來。
「你覺得不妥,你是什麼東西?你若是識相呢,留在府里當個低等奴才也行,若是不識相的就給我滾出去!」
這時王汾進來,說是那些新買的下人已經全部安置妥當。
「日後王府里的管事就是他了,你如果願意留在王府,便讓王管事給你安排一個差事。」
蘇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視著王汾。
王汾低著頭,不敢與之直視。
「沒什麼事的話,都退下吧。」
「王妃娘娘……」蘇成自然是不甘。
姜覓一拍桌子,「我的命令都敢違抗,我看你是想造反!還不快滾出去!」
王汾一副被嚇到的模樣,扯著蘇成的衣服把他拉了出去。
外面傳來兩人的爭吵聲,蘇成在罵王汾忘恩負義,王汾在爭辯自己也是無奈之舉。他們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再也聽不到。
秦媽媽和子規對視一眼,皆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姜覓伸了一個懶腰後慢慢起身,一邊扶著腰一邊打著哈欠進了內室,毫無形象地直接趴在床上。
蕭雋過來,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辛苦了。」
「我確實是辛苦,這筆帳以後和你好好算。」姜覓把臉轉過來,道:「今日這事我也是討了一個巧,那蘇成也是一時大意。等他回過神來必定會有動作,可惜現在還不能直接將他趕出去。你讓我隨便挑人,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挑對。」
她說的是那些流民。
蕭雋道:「無論怎麼挑,都是對的。」
所以今日入府的那些流民全是他的人。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要麼不做,要麼便不能容忍一絲一毫的紕漏。
「蕭昶今日顧不及,明日必是要召見我。我得好好睡一覺,才能養足精神與他周旋。」
昨夜他們都沒有睡,今晚才是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既然是假夫妻,又是合作盟友的關係,姜覓自然是不用擔心什麼,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大大方方地脫了外衣,打著哈欠睡到床裡面。
許是太困了,她很快睡去。
這一夜又和昨夜一樣,新房內不時傳來女子的罵聲和男人的哭泣聲,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新房的一角,小初子一人分飾二角唯妙唯肖。
華麗的喜帳垂下,遮住裡面睡下的人。不大的鼾聲從帳內傳出來,一聲接著一聲。他暗道自家王爺平日裡從不打鼾,難道是近兩日累著了?
他不知道的是,蕭雋根本沒有睡著。
此時的蕭雋側著身體,正用玉骨般的手指作筆,描繪著近在咫尺的嬌容。秀眉長睫,玉麵粉腮,小巧的鼻子微張的櫻唇。他點了點那唇,鼾聲立止。過了一會兒,鼾聲再次響起,他又去捏那秀氣的鼻子,鼾聲再次停止。如此幾次,睡得香沉的人突然不耐煩起來,裹著被子翻身朝里,很快鼾聲又起。
錦被生暖,喜帳生香,他漆黑的瞳仁中泛起點點笑意,如星光灑滿天際。然後他慢慢地靠過去,貼著那散落在枕上的青絲,聞著幽香閉上眼睛。
……
姜覓料得沒錯,一大清她就被召進了宮。
召見她的人不是皇帝,而是余太后。
她做好了挨訓的準備,一路上也打好了一肚子反駁的腹稿,卻沒想到余太后居然沒有罵她,還力挺她的做法。說她是王府的當家主母,發賣一些奴才是天經地義的事。
「陛下信任蘇成,把王府和雋兒交給他,沒想到這些年養肥了他的膽,縱得他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你已嫁入王府,以後就是王府的主母,這王府里的大小庶務,日後你可要多費心了。那蘇成若是還仗著自己是王府的老人不服你,你便做主把他打發了,哀家與陛下都不會怪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姜覓可不信這老婦一夜之間態度大變。
既然不訓她也不罵她,只能是說明一個問題:一是有顧忌不能動她,二是有其它更好的法子對付她。她背後沒有倚仗,大抵是不可能讓他們有所忌憚,所以原因應該是第二個。
「臣婦就知道太后娘娘是明白人,那蘇成仗著是陛下派過去的人,一點也不把王爺放在眼裡,拿著雞毛當令箭,明著是防著王爺走丟,實則是想監視王爺的一舉一動。臣婦說自己以後會看住王爺,他居然不信,還說要找陛下告狀。幸好陛下和太后娘娘都是明理之人,這才沒讓那狗奴才得逞。」
余太后強顏歡笑這麼久,見她如此之理直氣壯,險些都快炸了。打狗還得看主人,誰不知道蘇成是陛下的人,這蠢貨居然敢直接對上,險些壞了陛下的計劃。
原本看中這蠢貨就是圖她蠢,沒想到實在是太蠢,簡直是不堪一用。既然如此,還不如趁早除去。
姜覓面上嬌縱,心下越發警惕。
正在這時柔嘉公主過來余太后請安,余太后便讓其帶著姜覓在宮裡四處逛一逛,美其名曰讓她散散心。
她裝作受寵若驚又得意的樣子,眼角的餘光毫不意外看到余太后和柔嘉公主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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