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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覓知道。
錢財最能動人心,她砸了大筆的銀子下去,還許諾保她們事後無憂。舉凡是有點眼力勁的人都知道,她若真的和孟姨娘對上,僅憑她嫡長女的身份就能把孟姨娘死死壓制,何況還牽扯到徐氏的死。
如果說孟姨娘之前還能咬死不承認,如今被自己的兩個心腹供出來,她再是巧舌如簧替自己辯解也只是垂死掙扎。
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生變,越來越不可收拾,劉氏恨得牙癢。如果不是德章公主還在,她真恨不得親手把這個孽障打暈拖下去。
「害人者未必都有理由,但你卻有。」姜覓不理會劉氏噴火的眼神,一步步上前俯視著孟姨娘。「你是不是以為只要沒了我娘,我娘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她的身份、她的財富,還有她的男人?所以你處心積慮,像一條毒蛇一樣潛伏作惡。」
孟姨娘瞳孔巨震,緊接著是一陣猛地收縮。
姜覓捕捉到她眼神的細微變化,一腳踩在她手上。她痛得面容扭曲,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如癲如狂。
「大姐,我姨娘是無心的,你為什麼要咄咄逼人?」姜婉撲過來,抱住自己的生母,母女倆又哭成一團。
「好了,都鬧夠了嗎?」劉氏氣得拍桌子,恨不得用依誮眼刀子殺死姜覓。
姜覓輕笑一聲,俯視著孟姨娘的目光越發冰冷。「讓我來猜猜,你為什麼要害死我娘?你娘是我外祖母跟前的得用之人,你自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你不會以為你是我外祖父的孩子吧?」
眾人皆驚,見鬼一般地看向姜覓。姜覓的視線始終在孟姨娘身上,所以她清楚看到了孟姨娘在聽到這番話之後的眼神變化。
呵。
她又猜對了。
「一個野種,當真是敢想!」
野種兩個字,喚起了孟姨娘藏在心裡的恨意。
「我不是野種,我也是徐家的女兒!」
「什麼徐家的女兒,你分明就是一個生父不詳的野種!」
「不,不是的!我真是徐家的女兒,我真是…」
「所以你因此懷恨在心,暗中對我娘下手。」姜覓一記耳光過去,「你果然臉大,還真是敢想。你從小沒爹,難道你就想過自己是個野種?」
「你胡說,我不是野種,我是徐家的女兒!」
姜覓冷笑。
如果安國公夫人還在世,得知自己的善心同情換來的是女兒和外孫女的死,該是多麼的後悔傷心。
「多年前你娘告假幾日回鄉,回來之後日漸消瘦魂不守舍,還莫名其妙懷了身孕。我外祖母最先看出端倪,私下問她是不是已有意中人,若有的話可替她做主。她自知瞞不住我外祖母,痛哭之下說出實情。卻原來是她根本沒有意中人,也不是與人苟合珠胎暗結,而是回鄉途中遇到歹人。」
「你胡說,你胡說,我是徐家的女兒,我就是徐家的女兒!」
「我外祖母同情你娘的遭遇,許諾國公府會給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容身之所,同時暗中派人找到了那個歹人。得知那歹人是個無惡不作之人後,你娘求我外祖母一定要將其繩之以法,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滄州的煤礦里服苦役。」
「不…不可能的,你是騙我的,你一定是騙我的…」
「我根本沒有必要騙你,你看著我的眼睛。你仔細想想你娘對你的態度,是不是有時候會流露出幾分厭惡?」
秦媽媽說過,孟姨娘的親娘不怎麼疼自己的孩子,如果是她外祖母心善,孟姨娘恐怕早就被自己的親娘給送走了。
孟姨娘為證明自己的不心虛,真的去看姜覓的眼睛。她最先看在到的是如鏡一樣的清澈,那清澈之中忽然照出她的過往,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
小時候她聽過很多的閒言碎語,那些人說她娘不檢點,還說她是野種。有一次她無意中聽到國公夫人安慰娘,說這些年苦了娘也苦了她,還說國公府一定會給她們娘倆一個安身之所,她便猜測自己可能是國公爺的孩子。
後來她留意觀察,發現國公爺對她也較之別的下人更和善,有時候給徐令嬌帶禮物時也會有她一份,她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至於她的親娘,那就是一個傻的,成日就知道圍著國公夫人轉,見了國公爺就繞道走,還對她時冷時熱。
如果她不是徐家的孩子,那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豈不是一個笑話!
不。
她不能就這麼信了。
「你胡說,你胡說!我就是徐家的女兒,我也是國公府的姑娘!」她突然大笑起來,儼然一副癲狂的模樣。「這是你們欠我的!安國公府欠我的,徐家欠我的,徐令嬌欠我的!我不過是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我有什麼錯!明明同為徐家的女兒,她徐令嬌就可以享盡萬般寵愛,要身份要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而我只能當一個低賤的下人,任人呼來喝去毫無體面可言。憑什麼?」
她笑著笑著又哭起來,痴痴地看著姜惟。
「侯爺,你知不知道妾的心裡一直都有你。如果妾的身世公開了,那麼嫁給侯爺的人就是妾,而不是她徐令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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