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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月蒙仿佛早就對程姑娘的疑問成竹在胸,淡然的口氣說道:“我和那誰離婚,也是思考了很久,最終決定分了,不想再無謂地堅持。”

  程溪溪小心翼翼地cha話:“怎麼叫做,不想再堅持了呢?”

  “我出來五年了,基本上分居了四年半。呵呵,不知道怎麼能讓別人理解,這種感覺就是,已經太習慣一個人生活。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甚至出門旅行都是一個人。除了結婚證上還戳著另一個看著熟悉的名字,完全感覺不到是一個家庭。”

  “你快畢業了,等以後找到工作,難道沒有在一起的機會了?”

  “念書都不在一起,要想找工作在一起,那簡直就更難。在這北美大陸上,有多少人都是為了學業和工作被迫兩地分居,分到最後,都已經不知道,人活著到底是為了追求什麼而活著呢……你看Alan,分居到最後,彎的都給掰直了吧!你看eric,分到最後,變成個女的了!”

  程溪溪被師姐這一番話教育的,覺得太有道理了。伊琳娜曾經的那位老婆是歷史學教授,在中部某個州教書,兩口子都是事業有成,各自發展。結果分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男人長年禁yù,那玩意兒掛著純粹是個擺設,忍無可忍,gān脆直接把自己給切了!

  活兒不做,絕對是要變xing的!

  姚月蒙手裡捧著一杯熱茶,繼續娓娓道來:“我們也算和平分手吧。現在仍然偶爾給我打個電話,聊聊學業,聊聊工作。畢竟這麼多年下來,在國外也沒有別的親人,都是孤家寡人的,有些話不能跟父母說,就只有兩個人之間說說。愛qíng早就沒了,已經純粹是親人、兄妹的那種感覺。”

  “是這樣……那,你的新男朋友……”

  “你說皮埃爾,嗯……他跟我挺談得來的,很有才華,對中國的文化和藝術都很感興趣。人也很làng漫很細心,懂得生活的樂趣。以前我跟前夫在一起,咳,別提了!什麼事qíng都是我照顧他,他就幫不上什麼忙。我病了躺在chuáng上,想吃凱撒沙拉,讓他去店裡幫我買來。他倒是去買了,可是顛顛兒地買了兩趟都買的不是我要的那一種沙拉!拿這樣的人就是沒轍,他就沒有那個心思……”

  程溪溪心想,我若是讓陳言給我去買凱撒沙拉,估計這廝也不懂到底什麼是凱撒沙拉!

  也是,以師姐這個jīng細和小資的生活方式,吃得東西jīng致,用得東西有qíng調,平日時不時還去聽一場歌劇和鋼琴演奏會,一般的國內工科男生哪裡有這般心思能伺候得周到齊全?

  姚月蒙繼續說道:“可是皮埃爾就不一樣,真是不一樣,特別體貼和細心,懂得照顧女人。我叫他出來跟我的朋友一起吃飯,他就懂得買好一瓶紅酒和一盒甜點帶來,把我的朋友都招待得高興。我讓他幫忙收拾出門旅行的行李,他就懂得合計我每月的日子,主動把衛生巾什麼的幫我裝好在箱子裡……”

  程溪溪心想,呃,這男人的確夠細緻夠體貼。我們家要是出門旅遊,那從來都是我收拾箱子。要是讓陳言那廝來收拾行李,估計連自己的內褲、襪子都想不起來要帶,稀里糊塗的,怎麼可能記得給女人帶衛生巾呢!

  男人嘛,本來心思就不必要放在這些吃吃拉撒、衣食住行的小事qíng上,大事兒上靠譜不就行了?

  程溪溪忍不住說:“以前見過你老公幾次,覺得他其實人也不錯呢,老實,看起來是個可靠的人,就這麼不要了也可惜呢……其實這些學工的男人都沒有那麼細心,我們家陳言其實也那個德xing啊!”

  姚月蒙望著程姑娘,yù言又止,最終開口說道:“不一樣,你們倆到底還是整天待在一起,生活上都習慣了……要是當初過得不好,也不會想到住在一起吧?”

  “嗯……”

  “我們倆當初在校園裡談的戀愛,大學畢業就匆匆結婚了,結了婚就出國了,出了國就被迫分居了,分到現在離婚了。我們就沒有真正在一起生活過,很多事qíng……比如那個什麼吧,我跟他基本就沒有什麼夫妻生活。”

  程溪溪十分驚異師姐的坦白和直截了當,自己反而不知如何接口:“呃,是,啊,嗯……”

  姚月蒙皺皺眉,望著程小姑娘,很認真地說:“我一個過來人,跟你說呀,這事兒真的特別重要。以前我是個小姑娘的時候,也不懂這個,以為兩個人感qíng好就行了。真的,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哪會想到最後離婚收場呢!當初就覺得,我這麼這麼愛這個男人,我們倆這麼地相愛,其他的什麼也阻隔不了我們。當初結婚的時候真的是心qíng特別激動,心裡特別虔誠,就想著跟這個人過一輩子了。可是結了婚才明白,什麼叫做婚姻?婚姻其實就是兩口子搭幫過日子,互相照顧,一桌吃飯,一個被窩睡覺,聽起來挺簡單,可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做得好。”

  “是……那方面不和諧?”

  “嗯……可能有些男人吧,對那方面就沒什麼興趣。現在才明白,結婚以前就得考察這事兒,互相覺得合適了才能結婚。”姚月蒙看向程溪溪,似乎想要問什麼:“你們……哦,你們已經同居了,以後當然不會存在這種矛盾!”

  程溪溪心中感到些微尷尬,卻又無法跟姚師姐解釋。她腦子裡想著小陳先生,又憶起當初見到姚月蒙與前夫在一起也是狀似恩愛和睦的樣子,難免悵然若失。

  她忍不住說:“其實如果特別特別喜歡一個人,那個事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吧……畢竟,結婚是要跟一個人過一輩子的,並不是只有xing/生活一件事啊……”

  “的確是不止這一件事,可是就這一件事辦不好,影響整個人的心qíng,影響兩個人的感qíng。打個比方,整天坐在飯桌上,不給你吃飯,餓著肚子,就只給你喝白開水,還是不加料的純白開水,你受得了麼?……很多人都是結婚忍十年八年以後,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喝了半輩子的白開水,都沒吃過一頓正經飯!”

  程溪溪無言以對,猛然間就醒悟到,自己其實已經喝了兩年白開水了!

  姚月蒙看著神色憂慮的小姑娘,眼中分明包含探問的神色,卻最終顧及小姑娘的麵皮,沒有直截了當地脫口盤問,轉而說道:“呵呵,我以前也以為,兩個人真心相愛就足夠了,其他都是虛的。現在我覺得,什麼愛不愛的,這個字其實最虛了!生活中那個男人能給你做的實實在在的每一件事,才是實打實的!這男人是否體貼,是否懂得取悅女人,讓女人快樂,這個太重要了!”

  程小姑娘心下終於明白,她師姐與老公離婚,不僅僅是兩地分居,或者男人不懂小資不解風qíng,而是因為chuáng笫之事不和。

  7.觸底崩盤

  姚師姐無意中對小姑娘的一番教誨,戳到了程溪溪腦中某一根久已鬆弛懈怠的神經。

  如同一隻小石子投入靜湖,石子消逝於碧波之中,看似只留下表面的圈圈漣漪,迅速歸於平靜,卻不想內里已是破水而入,一擊至底,啷啷見聲,聲聲碎耳!

  程溪溪當晚回家就按捺不住,拎過男人來拷問。

  “陳言哥哥,你知道凱撒沙拉是什麼?”

  “什麼?”

  “凱撒沙拉!以前在飯館裡吃過的。”

  “……不知道,不記得。”

  “每次都點這個,你都吃過很多次了,你什麼腦子啊?”

  “……每次都是你點菜麼,我哪知道你點的是什麼。”

  每次吃飯館都是姑娘負責點菜,點什麼就吃什麼,某男人甚至從來就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他也不愛花心思在研究西餐菜名或者衣服品牌上,這些都是媳婦負責的事項。

  他覺得自己負責掙錢,讓你吃得起牛扒,買得起名包,不就行了麼!

  姑娘轉轉眼珠,又問:“那,你知道我每月那個啥是哪天麼?”

  “哪個啥?”

  “就是那個啥!”

  “……啥啊?”男人一臉茫然,一頭霧水。

  “就是每月都來的親戚嘛~~~”小獅子咔咔地撓牆。

  “哦……是哪天啊?”

  “我問你吶!!!”

  “我怎麼知道啊!”

  “……”

  程溪溪很失望,非常地失望,覺得小陳先生果然基本可以劃歸到姚師姐的前任老公那種類型了。石筍腦袋,榆木疙瘩,油鹽不進,糖醋不侵!

  小姑娘心裡合計,有些事qíng看來是得迫切提上日程,堅決不能再拖了。都同居了一年多,若是最後竟然敗在這件事qíng上,簡直讓一眾翹首期盼的圍觀群眾雷掉門牙!

  程溪溪把她男人按在沙發上坐定,清清嗓子,說道:“陳言哥哥,你覺不覺得,咱倆,嗯,咱倆應該,嗯……”

  陳言眉毛微聳地盯著她,很是納悶:有qíng況!這閨女今天又抽什麼風呢?

  程溪溪拿這不開竅的死狗男人沒轍,終歸還是忍不住說道:“我的意思就是說,咱倆是不是應該趕緊‘做’了嘛~~~”

  無奈,萎靡,錘地,撓牆。

  陳言面有困惑之色:“怎麼忽然想要這個呢?”

  程溪溪噘嘴道:“咱倆住一起好久了嘛,早晚要‘做’的,就做一次玩玩吧,玩玩吧!”小獅子飛快地眨眨眼睛,嫵媚地示意男人,不做白不做嘛,耗著gān嘛啊?!

  男人垂下頭,眨巴眨巴黑眼睛,嘴角浮起一絲隱隱的笑容。那表qíng簡直就像是未出閣的大姑娘被婆家派來的媒人求婚下聘一般,面露特有的陳氏扭捏羞澀,卻又心中暗自歡喜。

  他抿抿粉白嘴唇,神色乖巧地小聲說道:“等結婚以後再做行麼?”

  “結婚以後……等結婚以後做就晚啦!”小獅子狂甩頭髮。

  陳言更加困惑:“結婚以後再做不是正好麼,怎麼就晚了呢?”

  程溪溪十分鬱悶:“都已經結婚了,當然晚了!買車之前要試車的呀!你買車的時候,是不是先要上車兜一圈兒,試試發動機靈不靈,方向盤轉不轉,椅子墊舒服不舒服,速度飆起來夠慡不夠慡啊?!”

  “這個事兒,又不是買車。”

  “買車要簽合同,結婚其實也是一紙合同嘛,差不多的!”

  “買車你要挑的,那麼多車擺在面前,要一個一個試著開一遍,哪個開得最舒服你就買哪個。結婚又不是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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