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在美國找高校教職工作就是這樣,十個蘿蔔三個坑,不是你挑單位,而是單位挑你。能霸占住一個位子已經不錯了,還有很多“屁股挨著地”了的人,出來連個坑都找不到呢!

  Alan帥哥最後是來到了這個面朝大海,四季如chūn的小城。可是再美好的景色恐怕也比不上自己心愛之人,鎖骨間的一段柔軟,唇齒邊那一朵淺笑,來得美妙勾魂兒。每晚下班之後回到家,能有個人給你沏上一杯熱咖啡,捏捏肩,揉揉背,做做/愛,再順便說幾句知心知意的話,比什麼都重要吶!

  ****

  程溪溪去洛佩斯教授的辦公室談公事兒。站門口敲了幾下,沒人應,偷偷轉了一轉門把手,鎖著的。

  正要扭身走人,忽聽得裡邊咣當一聲,不知道啥玩意兒嘰哩咕嚕摔地上了。

  程溪溪一回頭,發現門開了一道fèng。身材高大的洛佩斯教授堵住門fèng的全部空間,不透餘光,兩隻深邃和犀利的眼睛盯著她:“你有什麼事?”

  “哦,我找您談考試的事。快期末考了,不知道您打算出什麼卷子,要求我們tA怎麼給學生複習?”

  洛佩斯用眼睛看了程溪溪兩秒鐘,眼中吐露了心聲,分明是覺得這丫頭怎麼辦事這麼認真,這麼煩人,區區一個期末考試還需要找教授談話?他遲疑了一下,說道:“你過十分鐘再來。”說完砰得一聲摔上了門。

  唔?

  哼!

  程八婆假裝去上廁所,卻一步三回頭,最後扒在洗手間門邊,探頭遠眺。

  果然,幾分鐘之後,她看到洛佩斯教授辦公室里匆匆溜出來一個黑髮年輕姑娘,身材婀娜。距離太遠,認不清楚臉蛋,可是憑那身形和發色,恍惚就是系裡那個暹羅小泰妹。

  哎呦喂~~~

  程溪溪心想,我這接下來到底去是不去,去是不去,去不去這廝的辦公室呢?

  我要是去了,他會不會恨上我,中途打斷了這廝的齷齪好事?

  可我要是不去,這不是擺明了心虛,告訴他我撞破了,目擊了,捉jian了?

  轉念一想,這也不算捉jian吧。洛佩斯這風流教授畢竟是離了婚的身份,家中反正也沒有大婆坐鎮,他想gān嘛不行啊。不就是泡個把小姑娘麼,雖然泡的是系裡女學生,於校規不合,可是只要那姑娘年滿十六歲,他這就不算猥褻幼女。美國法律都不管,我糾結個屁啊!

  洛佩斯的屋子裡很亂,兩架直戳到天花板的巨大書架上擺滿了各色書籍,地上也攤開了很多書本紙張。整間辦公室用一枚碩大的辦公桌隔成兩個部分,教授坐在裡邊兒,來談話的人坐外邊兒,面對面。

  程溪溪一落座,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盯住了眼前的桌子,越看越覺得心裡發cháo。這木頭桌子巨大的面積,光滑的質地,還有這端居正中擺放的位置,實在是太適合在辦公室里搞jian/qíng了!此時桌上相當的gān淨,檯燈和幾本書都被推到了靠牆角的位置,地上卻散亂了不少東西。

  程小姑娘某根豐富的幻想神經,此時忍無可忍地開動起來,眼前不停浮現某些讓她臉紅耳熱,羞赧忐忑的畫面。

  洛佩斯嘴裡嘬著咖啡,慢條斯理地說:“你說的期末考試,你跟另外一個tA商量一下,把考題出了,下周拿來給我過目。”

  程溪溪心想不是吧您,又讓我們倆tA出題?期中考試就是老娘替你出的題目唉,老娘這英語還不過關,是我出題之後另一個tA修改的語法。合著您覺得我們倆tA搭配得挺合拍,挺有效率的,您徹底撒手不管了?

  “那您的意思是出什麼類型的題目?”

  “就出長篇問答題,三道題就差不多了。”

  “要不要給學生選擇的餘地,比如出五道題,讓他們自由選三個題來答?”

  “不用給他們選擇,就出三道題讓他們答。從我課堂講解過的書目里選三本書考他們!”

  程溪溪心想,您真狠啊!

  還您課堂講解過的書目?您連講義都沒有,您課堂講解過屁啊!那都是老娘的每周茶話會上替你討論的書目!每周咱都要畫一份圖表,複製六十份,吭哧吭哧累死累活的,就為了把您那幾本破書給講明白了,我容易麼我?

  快給我漲工資漲工資!發給我出題費出題費!

  洛佩斯教授這時閒下來了,也不急著轟小姑娘走了。他給程姑娘也倒了一杯咖啡,說道:“最近我們開始審閱今年申請來咱們繫念博士的學生資料。有不少大陸的中國學生申請咱們系。”

  “哦?那挺好啊。”

  “我也在審核委員會裡。我們還沒最後決定要錄取哪些學生。我看了這些中國學生的資料,就覺得奇怪啊,你們中國學生的托福和gre成績,怎麼都這麼高呢?都是令人不可思議的高分!”

  “呃……”程溪溪正想說,那是因為我們中國學生背紅寶書背得刻苦,考試複習得認真唄!

  不料想洛佩斯教授卻說道:“據我所知,gre機考是不允許考生向外界泄露題目的,考生在考前只能試答範本,不應該知道當月機考的具體題目設置。可是我聽說,你們中國學生都是知道機考題目了才去考的,有這麼一回事麼?”

  程溪溪被這問題問得一下子就窘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洛佩斯教授問到了關鍵處。沒錯,中國學生就是互相泄題的,要不然“太傻”機經是gān嘛的!

  她程姑娘當年就是靠著新東方和機經扛過了gre考試,而且分數相當不錯。滿分兩千四百分,她只被扣掉不足一百分,這個成績足夠獲得進入美國任何一家高等學府深造的資格。只是因為程姑娘其他方面成績一般,所以耶魯、普林、伯克利不會錄她罷了。

  更另程小姑娘膽寒心虛的是,她當年考了八百分滿分的那兩項恰恰是本來最不靈光的數學和邏輯。那時候她還不認識她陳言哥哥,誰給她補數理邏輯啊?那些什麼概率,統計的題目,程溪溪其實一概都搞不清楚,大部分題目都不會做,完全就是靠著啃“機經”啊!

  進了考場一上機,驚喜地發現數學和邏輯這兩組題目她全部都事先做過。事實上,不是她事先“做”過,而是事先都背過答案!所以直接就很有秩序很有信心地照著屏幕戳了一通ABcd,保證全對!

  倒是詞彙組有些題目眼生,那些同義詞反義詞的搞不清楚,閱讀的三篇文章中有兩篇竟然是“機經”裡邊沒有的,bī得她在考場上硬著頭皮啃了很久。

  程溪溪大學班上有兩個考了兩千四百分滿分的神人,還有一堆兩千二百分以上的。

  程溪溪這姑娘並不妄自尊大,卻也不會妄自菲薄。她知道自己的英文水平在國內大學生裡邊不算特別拔尖的,但是也絕對中等偏上了。她程溪溪如果考個gre就是這麼個連蒙帶抄的水平,她知道當時全中國絕大部分學生都是這麼考出來的。

  那個年月大家都拜“太傻”。“太傻”機經就是普度眾生的神,就是通往美利堅留學之路的敲門磚吶!

  洛佩斯教授此時盯住程溪溪,兩隻深深凹陷的眼窩中,栗子色的眼球she出鷹鷲一樣炙烈的光芒,臉龐嘴角卻不帶一絲可以探究的表qíng。

  他慢悠悠地說道:“我就是覺得奇怪,怎麼中國學生的平均成績總是比其他國家學生的成績好呢?甚至比美國學生的成績都高很多。美國人是說自己母語的,gre都經常考不到兩千二百分,怎麼中國學生動不動就考兩千三,兩千四?可是錄取過來一看,根本連口語都說不利索,聽課都聽不明白!這考試到底是怎麼考的呢,有沒有泄題呢?”

  程溪溪腦子裡飛速轉動,我到底是應該回答,沒錯,就是這麼回事!還是回答,誰跟你瞎說的,根本就沒這回事嘛!

  我若回答“是”,那這不等於把我自己也給一鍋端出賣了麼!這樣一來,以後中國學生想要進這個繫念書的機會恐怕就給堵死了呢。

  我若回答“不是”,這就是睜著眼撒大謊啊!洛佩斯這隻老鳥既然敢這麼直白地問我,沒準早就從其他途徑了解了內qíng。美國托福考試機構不就正在跟新東方打官司呢麼!

  我若回答“他們都是啃機經的,只有我是清白的”,靠!這簡直太屎了!這麼撒謊裝B的話我絕對絕對說不出口啊!

  程溪溪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力維持著鎮靜,答道:“別的中國學生都是怎麼考gre的,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大家啃英語都是啃得很刻苦的,從初中就開始上英文課,每天都至少有一節是英文。大學裡我們社會學系還有《專業英語jīng讀》這門必修課,qiáng迫我們閱讀英文原版社會學著作。大家平日裡沒事兒就讀英文原版小說,聽英文原創歌曲,打英文正版遊戲,jiāo外國純種男友……總之都是為了學好英文吶!”

  程姑娘這羅哩羅嗦一番話,純屬避重就輕,沒有正面jiāo鋒,而是故意跑題,閒扯了一堆中國人怎麼刻苦地玩命地學英語的。

  洛佩斯教授又“滋溜”嘬了一口咖啡,眼神狡猾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這廝話鋒一轉,一字一句地說道:“錄取申請材料里要求每個學生準備三位教授的推薦信,按照我們美國學術界的嚴謹和cao守,推薦信不但要教授親自撰寫,而且都不能由學生寄出,都是由教授分別寄出到我們手裡。可是我看了看這些推薦信,怎麼就不像教授們本人寫的呢?中國的教授每個人都有這麼好的英文水準麼?那些推薦信都寫得篇幅很長,面面俱到,把人誇得天花亂墜,妙筆生珠,語法也都jīng雕細琢……我很感興趣地想知道,這些信到底都是誰寫出來的?是學生自己攢出來的呢,還是有某種專門負責寫這種信的服務機構?”

  程溪溪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兒就全身萎靡了,此時心裡暗罵了一句“我靠”!

  老娘今天就不該來!

  我今天抽瘋了,抽jī爪風羊癲瘋了。我為什麼今天要來這裡見這隻老鳥啊!我就是純屬有病啊我!

  我現在應該立刻告假,回家吃藥啊!

  這廝今天是想報復我麼?就因為我撞破了這廝的好事?他不至於的吧?

  他如此這般糾纏拷問,到底是針對全體中國學生,還是針對我個人?

  我的申請被錄取已經是三年前的事qíng了,就算是今天穿幫了,被人知道我申請材料造假,那也不可能現在再把我一腳踢出去吧?!

  問題是***全體中國留學生在申請材料上都在集體造假啊!

  再說了,造假也是分不同檔次,體現優劣水平的,你讓別人去造,造得過我們麼?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