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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明珠在暗處she出幽綠光澤。楚晗的被子突然被掀,一條沉甸甸的身軀悍然壓上他。

  楚晗驚得一激靈,已經被抱住了。他一貫睡覺最輕,有人能進他的房間上他的chuáng壓了他他才遲鈍地醒過來!他一絲一毫都掙扎不得,後背上沉重的人壓他壓得死死的,罩住他的四體,熾熱的呼吸噴到他肩膀上。

  “女朋友?”身後人用低啞的聲音質問他,手隨即就不規矩起來,從上到下近乎渴求地撫摸他,伸手摸進他睡褲。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鹹水氣味。

  楚晗那一刻渾身發抖,恍如夢中。

  他掙扎著轉過身。他奮力抽出兩條胳膊抱住眼前的人。幽暗的光芒下指間的輪廓動人流暢,他的手指劃入那一頭銀髮,整個人因為過度想念而發抖。

  “楚晗……”房千歲的頭髮垂到他胸前,笑著端詳他。笑容仍像一年前初見時,嘴角劃出瀟灑誘人的弧度。

  “為什麼躲我?”楚晗問。

  “沒躲你,就是想悄悄多看你幾眼,看你在做什麼。”房千歲眯起眼,笑得促狹。若不是不慎聽到一句官配正牌女朋友,三太子還躲在楚晗chuáng底下繼續翻翻摸摸偷吃偷喝再時不時送幾件大珊瑚大珍珠逗娘娘開心呢。

  “繼續躲,偷吃,別出來了。”楚晗盯著這人。

  房千歲毫不知恥地笑出一口白牙,也哼了一聲:“你許我騎你一生一世,本王今晚討回來。”

  楚晗並不理解這話含義,他早不記得了。

  房千歲這時回首輕輕一揮,小公寓裡所有夜明珠一齊放出華光,照亮一室。眼前人看起來無比真實,絕對不是幻覺。

  楚晗胸口鑲嵌的那片龍鱗也閃出一道光澤。他自己觸摸時,從來不會閃光,然而小千歲手指摸上他胸膛,龍鱗霎時間靈光四she,將他二人繾綣相合的身軀放大了映在牆上。

  第九十五章龍井

  第二天早上,chuáng上倆人睡到自然醒。

  中間曾經進來兩個電話,楚晗都沒來得及看,就被身後的人特霸道地摁掉了,關機。楚晗睡眼朦朧哼著:“沒準是我爸找我……”房千歲很gān脆地說:“不是岳父大人,是那個打算纏著你為他臨摹兩幅贗品的蠢貨。”

  楚晗埋在枕頭裡嗤笑。房小同學太不厚道,江山容易改,本xing總難移。

  他渾身酸痛,許多地方被啃成暗紅。每一塊肌ròu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都是對方的了……

  兩人昨晚做了幾趟,後來他意識不太清楚了。某人是用近乎碾壓的方式,柔韌度再好的也扛不住,各種姿勢之下,腰都要拗斷了。

  楚晗臉朝下挺屍,一動都懶得動。

  房千歲像牽提線木偶似的把他胳膊拉起來瞅瞅,大腿再掀開看看。偶爾顯露頑劣單純之態,小孩似的,專注地把玩兒個不停。

  楚晗:“鬧什麼?”

  房千歲一本正經道:“沒有鬧,待本王細細驗看一下。”

  楚晗說:“好著呢,沒有變成人魚,不必驗身了。”

  總算安靜地躺了一會兒,楚晗終於忍無可忍道:“把你那玩意兒拿出去。”

  房千歲:“不。”

  楚晗:“出去!”

  身後人耍賴似的壓上他,不但沒有出去,反而進得很深,懶洋洋地,借著酣睡半醒筋骨還沒抻開僅有的一點力氣,又將昨夜做得熟練的一番恩愛事再演繹了一遍。

  中午時分,楚晗先從chuáng上爬下去的,走路姿勢有些尷尬。

  房千歲從被窩裡露出一雙眼,眼波dàng漾,威脅道:“不准走,敢走我qiángbào你啊。”

  楚晗轉身在這人屁股上狠狠踹了幾腳。

  抬腿的時候,那地方好像又拉傷了……

  嘲風殿下一翻身,敞開兩條大腿有滋有味地晾著,放肆地笑了幾聲,毫無世家風範與羞恥之心。

  “你沒來的時候,說實話,我挺盼著你來的。”楚晗說,“現在,快滾回去了,明年這時候再回來。

  “你這種shòuxing未泯的無恥之徒,一年只能來一回。”

  房千歲大笑。男人一般都把這種話當做完事後的“讚美”。

  上一回來楚晗家小坐,房千歲在浴缸里睡了個午覺,兩人還只是普通朋友,隔著一層,許多心意不能明說。

  這回再次造訪楚晗的家,兩人並排睡在大chuáng上,是彼此最親密的人。房千歲起來時沒穿上衣,下面套一條楚晗的大短褲,光著腳在房間裡慢吞吞溜達,看著就是這屋裡男主人的風範,當仁不讓。

  楚晗在洗手間裡洗漱,房同學很沒臉皮地跟進去,從身後環抱他,再一樣一樣查看楚晗平時用的清潔護膚品。不一會兒,這人臉上就塗了三色的面膜。

  小千歲有好奇心,伸舌頭舔了一下上唇人中位置塗的面膜。

  楚晗指著他:“面膜,不是吃的。”

  小千歲意猶未盡,直接挖罐子嘗了一口:“海藻泥,還真是天然的。”

  兩人像做盡壞事的孩子,擠在洗手間裡笑。

  ……

  那兩天,楚晗帶著小千歲,在京城各處游dàng,在寬闊的四環路茫茫車海中領略帝都huáng沙漫天的chūn日勝景。

  房同學過來人間沒幾日,又磨糙了一層。這人把顯眼的頭髮用絨線帽遮起來,就露半張臉,再從楚晗衣櫃裡翻出羽絨服。

  楚晗邊開車邊取笑:“我都穿單薄的一層羊絨衫了,你穿羽絨服gān什麼!”

  房千歲委屈地不講話,緊閉車窗,將羽絨服帽子也套在頭上。空氣極gān,有霧霾,huáng土高原那邊過來的沙子還特多,真不舒服。

  靈界已恢復往日的山清水秀,壯麗河山。三殿下就只為楚公子千里迢迢破界而來。有楚公子生活的地方,才是他留戀難捨的桃源。

  他們路過奧林匹克公園附近,河道很眼熟,那座熟悉的公路橋橫跨河上。

  “我設計的。”楚晗指著旁邊一座相當氣派的場館。建築的線條簡約流暢,很有現代感。

  “當真?”房千歲對楚公子又是一番上下端詳,怎麼都看不夠。

  “嗯,是我們事務所的方案,斃了一家法國和一家比利時的公司。集體設計,不能算我一人的。”楚晗很誠實地解釋。

  房千歲把車窗搖下來了,伸出頭去仔仔細細看那座帶有水榭效果的氣派建築,結果吃了一嘴土……

  這人眼底流露很開心的qíng緒,那一瞬間好像冷血動物渾身都有了溫度。帶溫度的暖流從眼皮下流出來,融在嘴角。

  楚晗忽然想起來:“你賄賂我爸什麼禮物,讓他這麼痛快從了咱倆?”

  房千歲往後一仰,得意洋洋。

  這人平日行事乖張,但人qíng世故進退禮儀還是懂得一些,該低頭時要低頭,該出手時就出手,而且在兩位泰山大人面前並不囉嗦廢話,不卑不亢,一招搞定。

  楚晗追問:“到底是什麼?”

  房千歲笑得有點兒壞,緩緩道:“那天把沈公子那兩人從車裡丟出去,我悄悄翻一眼鳳大人買到的牌子,把那幾隻包包、鞋子換個顏色又買了一遍。有個鱷魚皮包,竟然限量絕版,沒搞到,我搞了一隻鴕鳥皮的,也湊合了。”

  楚晗難以置信,在車廂里笑出聲,瞬間腦補過幾天家庭聚會上,他珣爸爸拎著遠方來的三殿下孝敬的橘紅色鴕鳥皮男款愛馬仕,帥氣地出場……

  “你另一個爹麼,其實心思有點難測。後來偶然發現,他用神木桌板給你做的兩把玩具刀,模樣仿的就是傳說中的上古名刀,名喚‘大夏龍雀’。這刀長三尺九寸,是一把青銅刃,正面龍騰鳳舞,背面刻一行篆字,‘古之利器,吳楚湛盧,大夏龍雀,名冠神都’……你覺著,你爹爹如果見著神都來的這把上古名刀的真容,會不會歡喜?”

  楚晗愣了片刻,無話可說,湊過去親了這人一口。

  晌晚,他們去大翔鳳胡同的羅氏私房菜館填肚子。

  楚晗事先給老闆打個電話招呼:“三大爺,吃牛的人來了,後廚人手夠麼?”

  他羅三大爺現在已經知道,大理民宿老鄉家那頭牛丟哪了,找了也白找啊。

  晚高峰比較堵,他們在平安大街上緩慢爬行。什剎海畔燈紅酒綠,繁華如晝。

  終於快開到目的地,楚晗皺眉一看,他們被橫在胡同口的一輛豪車攔住去路,過不去了。

  “司機呢?”

  “挪車!”

  好脾氣的楚公子都著急了,狂摁喇叭。

  執勤的jiāo警看了他們一眼,無奈地搖搖頭,貼了張罰單,又走了。不守規矩亂停車的賤人太多,法不責眾啊。

  房千歲表qíng上那滋味,活像看到一頭肥碩鮮美的大水牛就橫在他眼前不遠處,可他就是夠不到、夠不到、夠不到……

  肥牛……好餓……

  房千歲開了車門,下車。

  楚晗以為這小子bào躁起來準備動手砸人家玻璃或者怎樣,趕忙下去攔著。

  房千歲並沒有bào躁黑化,很低調友好地走過去的。這人眼角掃一下周圍,路人行色匆匆,好像並沒太多人注意到他。他於是一彎腰,單手摟住那車的後廂底盤邊緣。

  三殿下拎了那輛車的後屁股,很優雅迅速地轉了個九十度,再往後一路拖了十米,讓開胡同口的一條光明大道。

  jiāo警小哥恰在此時回頭,目瞪口呆:“誒?你……”

  房同學捂著羽絨服,半張臉掩在衣領里,無辜地對jiāo警小哥點點頭:“我幫他挪個車。”

  楚晗qiáng抑著胸口震顫的笑意,拉著男朋友速速開車跑路……

  楚晗滿以為,回到自己人地盤能得到他三大爺的盛qíng款待。

  倆小子想得美。

  羅老闆正在廚房熱火朝天地忙碌,做好四菜一湯,焦香鮮脆的澆汁釀茄子和九轉大腸冒著撲鼻熱氣,還有一碗菠菜綠豆面丸子湯。楚晗一看菜品就知道這給誰做的:“程宇叔叔來了?”

  大老闆親自下廚,周圍七八個夥計打手,這隆重架勢,就是告訴旁人,俺們老闆家裡那口子,今天賞臉過來吃飯。

  羅戰慡快笑道:“加班開會呢,就快下班了,我去接他!”

  羅老闆把菜一樣樣擱進保溫的食龕里,說要帶去給程所長吃,順路再把人拉到南城浴池,泡個暖心舒適的溫泉澡。

  楚晗忙說:“那正好,我帶我朋友也去您澡堂子,他被沙子chuī得快脫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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