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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掀開一絲,眼睛裡就撞進了一個人。
僅僅穿著浴袍,露出一片胸肌和腹肌的秦憶洲走了出來……
他好像沒發現床上的喻悠,擦著頭去衣櫃前挑衣服,走動間,大腿的輪廓也若隱若現。
拿出兩件衣服後他雙臂前攏,然後……
浴袍,掉了下來。
夸嚓,就掉了下來。
曾隔著衣服見過無數次的輪廓第一次這樣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了眼前。
那是與他完全不同的膚色,肌肉線條要更加明顯,看上去很緊實和有力量感,動作的時候,後背的肌肉一動一動的。
喻悠當時就傻眼了,在被窩裡幾乎都忘記了呼吸,眼珠卻錯也不錯的盯著。他腦子裡仿佛裝進了一堆漿糊。
等人要轉過身來時才反應過來,動作十分迅猛的合上了被子。
「……」
室內安靜了幾秒鐘,這才響起了一道疑惑的聲音:「小悠?」
隨著這名字的喊出,走動聲傳來,頭上的被子很快就被掀開了。
秦憶洲的表情有些吃驚,像是沒想到人這麼快就到了,還鑽進了被窩裡藏著。
但他也沒多說什麼,只一條腿半跪在床上,將被子整個掀開了。
「別悶著。」
「……哦,哦,好的。」喻悠結結巴巴的回了一句,又替秦憶洲覺得沒安全感,忍不住去把被子搭在了對方腿上。
可做完後才想起來這舉動是防的誰,耳根子騰的一下就紅了。
他垂著眼,睫毛亂顫著,把目光飄飄忽忽的落到了別處。
秦憶洲笑了下,主動把被子拿走,然後走到了一旁去吹頭髮,他只穿了褲子,上身還裸著,喻悠看著那整整齊齊的腹肌和隱在其中的青筋,幾乎覺得自己能感受到那其中散發的溫熱氣息。
鼓鼓的,手感肯定很不錯。
喻悠羨慕的想,不像我,練了好久也只有薄薄的一層。
許是那杯不小心喝的酒遲鈍的發揮了作用,他晃了晃頭,覺得頭有點暈,所以看著看著,鬼使神差的就把手放了上去。
緊接著身體前傾,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秦憶洲沒有躲避,喻悠便抬眼去看他,上了妝的眼尾紅彤彤的,閃著細碎的光,一眨眼,就是一盪。
那一瞬間,秦憶洲幾乎以為畫本中能迷惑人心的人魚走了出來。
「哥哥,你待會兒不出去了嗎?」喻悠仰著頭,唇瓣也紅,「怎麼洗澡了?」
秦憶洲:「嗯。」
是了,宴會上有秦峰,他主持講話,秦若望是主角,不關秦憶洲的事嘛,他在不在都可以的。
那他為什麼要回來呢?
因為要給他黏一黏吧。喻悠露出一個笑容,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於是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暈乎乎的摟住了秦憶洲的腰。
在這比想像中還要好,還要燙的觸感中,他又想起了那種遠遠眺望的感覺。
那抓不住,靠不近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所以,所以,他想站在秦憶洲身邊,想光明正大的,以愛人的身份站在他身邊,牽住他的手。
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樣,只能站在外面。
「你是我的。」他嘟囔著,忽然打了個哈欠,眼皮也開始激烈的打起架來,不多時,秦憶洲和周公的聲音就一同進入了夢鄉。
……
喻悠這晚睡的很好,醒來的時候渾身舒暢,神清氣爽。
但清醒過來後就不爽了。
他沒有喝酒斷片的習慣,所以可以清晰的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些什麼。
他看了秦憶洲的屁股,摸了秦憶洲的腹肌,摟了秦憶洲的腰。
然後,然後啊,他居然就給睡著了!
老天爺,我這個年紀,我這個年紀是怎麼睡得著的!
喻悠痛心疾首的捶著屬於秦憶洲的床,又去觸碰空蕩蕩的,失去了溫度的另一旁。
那兒早沒人了,只殘留著淡淡的味道,被子上躺著一片孤零零的便簽紙。
「中午去接你。」
是秦憶洲親手寫的。
喻悠成大字型趴在被子上,又打了個滾,起身下床去拉窗簾。大片的陽光落在身上的時候,他被刺激的眯了眯眼睛。
他一邊把便簽紙塞進書包,一邊思考著該怎麼從「工作」的手裡搶秦憶洲,讓他在寒假陪自己出去玩。
至於接下來為期六天的考試,他複習的不錯,心態也穩,所以問題不大。
結束的那天,秦憶洲要加班,晚飯不回家吃,他正在學校門口出神,糾結著是要回家還是出去吃的時候,前方忽的響起了一道車笛聲,差點把他嚇得書包都扔了。
喻悠正了正姿勢,一輛騷里騷氣的大紅跑車已經停在了跟前。
車窗落下後,秦子堯那張囂張的臉就露了出來,他把墨鏡一扒拉,松松搭在鼻尖上,說:「上車。」
呦,秦老二竟也長大懂事了,還知道接他回家。喻悠感動的上了車,乖乖巧巧的坐到了後面。
「考得怎麼樣?」秦子堯問。
喻悠謙虛道:「還好吧,第一應該沒問題。」
秦子堯很不爽的切了一聲,一腳踩下了油門。
冬日天黑的早,六點半的時候,落日的餘暉就已經散盡了,天色暗沉沉的,方向感很差勁的喻悠看不太懂行進的路線,但從陌生的建築物上面還是依稀分辨出不對勁。